屋内一阵静默,所有的奴才都跪在地上,低着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虽说这巴氏只是庶妃但是却是除了皇后之外现在宫里目前的第二位主子,奴才们可都不敢小瞧,而抱着小阿哥的奶娘站在屋中显得十分扎眼,她自己也感觉到了,此时她若是不开口说话的一定会出事的,毕竟小阿哥是由自己哺乳的。
“这个老奴实在不知道,小阿哥吃完奶之后,便睡着了,可是不到一会便哭了起来,起初老奴只以为孩子怕是尿了,但是检查却没发现什么,可是就是一直不停的哭,老奴认为小阿哥只是在闹事呢,也就没太在意,哭一会应该就好了,可是小阿哥就这样一直持续着哭声,老奴实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正准备派人找娘娘您,可是琅麼麼不让,所以老奴便也没办法”奶娘抱着孩子没法下跪,就站在那里冲着段翎解释道。
跪在地上的琅麼麼闻言便立即看口问道:“娘娘,老奴冤枉呀,刚才老奴一直在外面准备明日给小阿哥穿的衣服,听到小阿哥的哭声开始也没在意,因为里面毕竟还有赵奶娘和柯麼麼,但是随着时间一长,小阿哥哭声不断,老奴才进来看的,刚进来就听赵奶娘对柯麼麼说去找娘娘您,老奴担心这么晚了会扰了娘娘的清修所以才会阻止,老奴实在不知道小阿哥哭成这个模样,不然早就找娘娘您了,怎么还会阻止呢。”
“柯麼麼,是这样么”听到赵奶娘和琅麼麼的话,段翎眼中闪过一丝莫名随即才缓缓开口崇拜跪在地上一直未言语的柯麼麼说道。
“回娘娘的话,赵奶娘所说的话属实,的确是琅麼麼阻止的,再说孩子哭的这么长时间,老奴认为奶娘去找娘娘是应该,却不知道琅麼麼为何会阻止”柯麼麼低着头语气淡淡的说道。
闻言段翎眼角扫过赵奶娘,她没有错过赵奶娘眼中的那抹得意;但是此时的她实在没时间在这盘查;微微思索一番便冲一旁的秋月说道:“秋月,你去太医院赶快请太医。”
“是”闻言尚在失神的秋月立马回过神轻声应道便转身出门。
“至于你们,来人呐,把赵奶娘,琅麼麼柯麼麼都带到后院去,等明早我再来审问”待到秋月离去,段翎便接过赵奶娘手中的孩子,微微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二人和仍旧站在那里的赵奶娘,语气淡淡的冲外面的小太监们吩咐道。
段翎抱着孩子走向床榻,也不顾她们怎样求饶的声音,现在她的脑海中只有自己的儿子,她现在也只有这个儿子可以依靠了;
怀中吧抱着儿子段翎眼中充满了怜惜与宠溺看着在自己怀中逐渐睡着的孩子轻声哄道:“牛钮,你知道额娘有多爱你么,额娘今生也只有你才是真正的亲人了,你可不能离开额娘,不然额娘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语气充满了无比凄凉与悲伤。
翌日中午;京城内的别院处;“夫人,王爷还没回来,你看我们只继续等下去呢,还是”一旁是三四岁的小丫鬟眼神略带迟疑的望着站在窗子旁的女人说道。
“呵呵,不等了,他怕是就算回来了也会自动忽略的,我们先走吧”女人眼角闪过一丝凄凉随即缓缓开口冲那个小丫鬟说道。
“奥”小丫鬟神情有些复杂语气悠悠的轻声应道。
当来到府门前的时候,那贵妇在门前伫立良久才揭开帘子准备进去,却没想到被人抓住胳膊,疑惑的回头看去便见到此生最爱也是最恨的人,或者说也是最愧疚的人。
“王爷,有事么,妾身还要赶时间,不然天黑就赶不回来了”贵妇语气悠悠的冲着面色的复杂的男人说道。
“你还准备回来么,王舒璇我告诉你,你这辈子生是我秦篂的人,死是我秦篂的鬼,别妄想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秦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随即语气狠厉的冲舒璇说道,手下捏着舒璇的手也在怒气中越来越紧。
“痛”舒璇被秦篂捏的手腕都红了痛的惊呼出声。
闻言秦篂才缓缓回过神放开舒璇的手腕,当看到那抹潮红,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和不忍不过转瞬即逝。
而上前扶起被推到在马车旁舒璇的小丫鬟,却清楚的扑捉到了,而她每次见到王爷伤害过夫人的时候眼中都会闪过这丝愧疚,但是转瞬即逝了。
“夫人,你没事吧”小丫鬟略带担忧的扶起舒璇问道。
“没事”鸢儿冲身旁的小丫鬟轻声说道。
“请问王爷还有事么,若是无事那妾身便要去柏林寺上香去了”舒璇倚着小丫鬟的身子缓缓站了起来便望着秦篂语气冷冷的说道。
“哼,去可以,但是诺儿留下,要是你不回来那么受罪的便是她了,否则的话你就不要出去了”话落便一挥衣袖转身进府去。
站在门口的人都自动忽略的这一幕;“诺儿,委屈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舒璇有些愧疚的看了眼诺儿,想着自己这次即使出去了也会回来的,便也就没多担心,便冲诺儿安慰道。
“诺儿什么都不怕,诺儿相信小姐,只不过,诺儿希望小姐幸福,而在王府的小姐明显的不开心,所以若是小姐能逃开王爷的追捕,那就离开吧,不要再管诺儿了”说到此诺儿也不顾舒璇的的欲言又止还有震惊的神情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封趁着守门的不注意便塞进了舒璇的袖中,然后头也不回的进府去了。
“诺儿”舒璇轻声低喃道,深深地看了眼诺儿的身影便上了马车。
“驾”当马夫驾着马车离去的时候,秦篂便从大门背后闪了出来神色很是复杂的望了一眼那绝尘而去的马车随即语气悠悠的开口问道:“你说她还会不会回来呢。”
“奴婢不知道”诺儿在秦篂背后语气淡淡的开口说道。
“呵呵,你不知道就干留下来,难道你没想到若是她离开之后你的下场会是如何么”秦篂闻言回头面无表情语带玩味的冲诺儿说道。
“我相信王爷不会懂奴婢的”诺儿依旧未抬头垂首应道。
“哦,为什么呢,说来听听”秦篂这下可好奇了,他不知道诺儿这个小丫头凭什么这么断定自己不会伤害她呢。
“因为情,因为王爷对夫人有情,除非王爷真的不怕失去夫人才会动奴婢,而在之前奴婢一定会是安全的”诺儿语气悠悠的开口说道,似乎这话很是平常。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自作聪明,否则吃亏的还会是你,你可别忘了,处置人并不是只有杀了了事,可还有许多办法,比如清白”秦篂闻言神色十分复杂直接用手捏住诺儿的下巴把她抵在门上语气阴狠的说道。
话落满意的看到诺儿那苍白的脸色,才缓缓松手恢复以往的神情语气淡淡的冲诺儿说道:“记住,以后不要轻易的踏进别人的底线,懂么,否则吃亏的只会是你”说完便转身离去。
而呆在原地的诺儿此时已经无力,从门上缓缓的话落,神色涣散的望着那远去的身影嘴里轻声低喃道:“我这辈子没有自由,但是夫人我希望你能获得自由,把诺儿的那份自由也活出来,那样诺儿就死而无憾了。”
诺儿的话似承诺又像是立誓,但是她却为了这个承诺用尽了一生的时间去争取;也用性命实现了自己的承诺和誓言。
“一架小轿马车内气氛异常;好久好久都未曾有人说话;雯儿和沫儿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由雯儿开口询问。
只见鸢儿斜躺在窗前,神色迷离的透着车帘向外看去,嘴角时不时的向上勾起,但是眼中却毫无焦距,这就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小姐,你在看什么呢”雯儿神色略带担忧的望着鸢儿语气疑惑的问道。
“呵,没什么,柏林寺到了么”鸢儿被雯儿的话从飞乱的思绪中扯了回来,随意的问道。
“还没呢,小姐你刚才”雯儿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刚才鸢儿的举动,所以一时搁在哪儿了。
“我刚才,我刚才怎么了”鸢儿略带笑意的冲雯儿微微一笑问道,看着雯儿这可爱的不样子,鸢儿心中着实爽快了不少,虽然到目前为止,她还是没搞明白这雯儿和潇儿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她心中很明白潇儿和雯儿是不会伤害自己的,至少目前为止是不会伤害自己的。
“小姐,你就别逗雯儿了,她也是担心你而已,刚才奴婢看你的样子都有些担忧,实在因为您刚才的样子实在飘渺至极,让人感觉很空虚很虚无,就像随时都会消失不见似的”沫儿见雯儿被鸢儿问的哑口无言便在一旁解释道。
“呵呵,我刚才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你们不必为我担忧”鸢儿闻言心中暖暖的但是就连刚才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一时车内又恢复了寂静,当到了柏林寺下轿的时候,鸢儿却站在轿门处迟迟未下,一双眼睛瞪着远方,好像呆了一般。
在车外扶着鸢儿下车的沫儿看着自己小姐呆住了,心中甚是担忧,顺着鸢儿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一身红色红衣穿着的女子正向寺庙进去。
雯儿在马车内也觉得甚是疑惑透着帘子看去,也能看到这个女子,潇儿觉得这个背影很是熟悉,很是熟悉想了好久最终还是那女子转过身自己才确定她就是王舒璇。
而随着奴仆下车的舒璇一边思考着今日是实在不能离去的,还有的就是诺儿有没有受委屈,一边思索一边踏着台阶向寺庙走去,可是走着走着的舒璇觉得总有一股炽热的目光紧紧的跟随着自己,疑惑的缓缓转头便呆在原地了。
见舒璇转过身,鸢儿眼中的泪就止不住的涌出来,倚着沫儿的手臂便下了轿子,缓缓向舒璇走去,每一步都走的如此沉稳。
“鸢儿”当鸢儿走到舒璇身前,神色十分惊喜与激动。舒璇语带激动的喊出口便再也止不住眼中的泪水。
“舒璇姐”听到那久违的声音鸢儿也不由自主的叫出了那自己埋藏已久的感情。
舒璇早已经忍不住扑向鸢儿无声的哭泣,她这么多年一直想着怎样还能再见到鸢儿,要是老天能让自己再见到鸢儿那么自己的这一生也值得了,鸢儿现在是这个世上自己唯一的一个亲人,也是自己最担心的一个人了。
当姐妹二人叙旧完了之后,因为二人都有事,便都没在多做停留,但是二人约了时间一定要好好聚聚,但是因为二人现在的住所都不算最佳场地,便相约到京城的眉屿轩内二人好好叙叙旧。
当舒璇离去的时候,鸢儿神色很是复杂。因为自己刚才从舒璇的身上看不到当初的自信与娇艳,有的只是无尽的沧桑与尘封,但是今天的确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所以鸢儿也就没有问太多而是向庙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