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凤菟楼一片欢声笑语,而皇宫的寿康宫内,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你竟敢擅做主张,谁让你动手杀眉姑娘的,说”上次那个黑衣人脸带晦涩的冲在一旁惊吓过度的扎娜钟被吼道。
“我不能让我的儿子娶一个青楼女子做福晋,那样别说我不行了,就说这大清的祖宗家法都不行,这眉姑娘不仅是汉人而且还是妓女,这满汉不通婚的条例想必你不会不明白吧”扎娜钟虽然怕这个黑衣人,但是牵扯自己儿子的前途这一事时绝对不可能妥协的。想到这她也有勇气和黑衣人对质了。
“哼,你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我们的手上呢,从现在开始收了你想害眉姑娘的心思,否则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黑衣人语气冷冷的说道。
“知道了”扎娜钟轻声应道。
“还有,既然十一阿哥想娶眉姑娘,那你就同意吧”黑衣人见扎娜钟还算识相,神情也渐渐缓和了冲扎娜钟说道。
“不可能,我的儿子怎么能娶一个青楼姑娘呢”闻言扎娜钟十分激动的起身冲黑衣人说道。
“那这可由不得你了,这是第二个命令,你只能遵守,看来你还是不懂自己的本分那,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听从我们的命令,另一个么,就是死,你选哪个呢”黑衣人眼带嗜血,语气冷冷的冲着扎娜钟说道。
“可是,即使我同意,皇上也不会同意,这大清祖宗的律法也不同意那”扎娜钟被黑衣人的话吓得缩了缩脖子,语带颤抖着说道。
“这一点就要你动动脑子了,想想办法,反正见过眉姑娘的人很少”黑衣人略带深意的冲扎娜钟说道。
“可是”扎娜钟语气略带迟疑的说道;
可还没等她说完便被黑衣人语气不耐的打断了:“我可是打听了你们今年的阿霸骇部落也有应届的秀女,到时候直接偷天换日不就行了,别的不用多说,一切都要看贵太妃的手段了,不过我还得提醒您,为了您的生命着想,我劝您还是不要打什么小算盘了,好了我今天该说的话都说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黑衣人语气淡淡的还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冲扎娜钟说道,话落便嗖的一下没了踪影了。
当黑衣人消失在屋内,扎娜钟全身都瘫软在椅子上,神色悲戚的望着那扇一合一关的窗户,就像被人抽去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躯壳而已。
而那黑衣人离开了皇宫直接飞到了京城外的一处树林中;
“你来了”林中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嗯,我已经把事情交代好了”黑衣人眼神有些闪烁的不敢面对来人。
“她竟敢对小姐下手,不给她一点教训心里还真的有些不舒服,这一次多谢你了,启文”墨菊言词恳切的冲那黑衣人也就是启文说道。
“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启文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闻言轻声应道。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奥”墨菊实在不知道这启文究竟是怎么回事,小时候两个关系不是很好的么,现在怎么见面连一句都没什么可说的,而且每次见自己,他总是一种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自己心烦哪。
“嗯”启文轻声应道。
墨菊深深的看了一眼始终低着头的启文,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去了。
当那身影消失之后,启文才缓缓抬起了头语气淡淡的轻声低喃道:“你怎么可以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呢,怎么可以”,话落启文眼中的爱意和愧疚通通都不见了,有的只是一抹恨意和那凄凉,更多的是无奈。
风呼呼的刮着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空无一人的悬崖上有的只是一片萧索;而崖底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一处洞穴中,深不见底,长不见尾,但是越到里面与阴森;在洞穴的中间亮着一团火光;“莫尔,你一定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呀”全身凌乱的梓智怀中抱着莫尔,不停的摇晃,目光毫无焦距的看着远方。
风呼呼的从洞外吹了进来,那火光也被吹的一会大一会小,洞穴也越来越暗。
“莫尔,我求求你,你快醒来吧,我求求你了”梓智这下已经成了无头苍蝇了,谁也不清楚当他醒来发现自己没死是多么高兴,当见到身旁的莫尔又是多么惊讶,得知莫尔一直昏睡不醒还发着高烧,自己又是多么担忧多么害怕,但是现在的他们只有等了,因为这里已经没有别的出口了,他好怕,好怕会失去莫尔,紧紧的把莫尔拥在怀里。
许久许久;久的梓智都快忘记自己还活着呢;“痛”怀中的人好像有了感应身子微微颤抖,嘴里痛呼出声,眉头紧皱在一起,很是难受的。
“我在这,不痛,不痛”梓智感到怀中的人有知觉了,好激动呀不,可当听到莫尔叫的声音,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痛”怀中的人不停别的蠕动着身子嘴里不停的痛呼出声。
“我对不起你,莫尔,我好想为你痛,看着你痛我的心好疼呀,莫尔,莫尔”梓智已经崩溃了抱着莫尔更加的紧,头埋在莫尔的怀里,语带悲戚的说道,中间还夹杂着断断续续厄抽泣声。
“梓智,梓智”思绪混乱被病痛折磨的莫尔好像听到有谁在呼唤自己,声音好熟悉好熟悉,一时不自觉的嘤咛出声。
“莫尔,你是在叫我么,是在叫我么”正现在无尽的自责与悔恨中的似水突然听到莫尔的呼唤猛地抬起了头眼眶湿润语带激动的说道。
“梓智”莫尔没有任何知觉的,只能凭自己的潜意识的喊出自己心中所想的一切,她压根没听到梓智在说什么,她只是想着梓智,心中脑海都是梓智,全是梓智的影子。
而在此时洞外也响起了呼唤声;
“小姐,你在哪里呀”;“二小姐”;“梓智,你在哪里呀”洞外响起了七嘴八舌的呼喊声,还是影儿带头寻来的,今天影儿被车杆给撞倒晕了过去,醒过来就在京城城门的一片草丛内,自己很是惊慌,便赶紧回府通知二姨娘来寻找小姐,当看到悬崖旁的空荡荡的马车,而马已经没了,车子也东倒西歪的,众人心中一阵惊疑,便分头在崖底还有四处寻找。
影儿现在心中很是复杂,她有些害怕莫尔和梓智一起离开,毕竟这件事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但是她还是不愿相信,毕竟和莫尔还有梓智他们相处了六七年,也明白他们不是那种人,可是现在还找不到人,影儿心中的信念已经开始动摇了,想着小姐有可能已经和梓智远走高飞了。
但是当她听到梓智声音,才清醒过来;“快,在哪里,我听见了声音了”影儿激动的冲着不远处撑着火把找人的众家丁门。
当来到洞穴内,影儿看到梓智怀中的莫尔眼中闪过一丝莫名,随即飞快的从梓智手中接过莫尔,梓智本不松手却听到影儿的那句话才放开了手。
要说影儿说了什么话,那就是“若你想要小姐贞洁受损,那你就继续不放手吧”,这句话梓智给镇住了,眼睁睁的看着跟来的几个丫鬟和影儿一起把小姐抬了回去,而梓智也被几个家丁给搀扶这回府了。
而当多年后,梓智回忆起这个时候,便有些后悔莫及,若是这个时候他抱着莫尔不撒手,那样即使莫尔的贞洁受损也好比过着那身不如死的生活强吧,可是也就是因为自己的这一次放手才彻底的把莫尔从自己的生命中推了出去。
时光如梭,转眼间一时七月,秀女初选的时候即将要到来;
京城的驿馆中;站在院子中望着那天边的白云,好美好美;“小姐,该用膳了”雯儿从门外进来冲鸢儿说道。
“我还不饿,你们先用吧”鸢儿头也不回语气淡淡的说道。
“小姐没吃,我们做丫鬟的岂敢先吃呢”雯儿端着饭菜进屋,听到鸢儿的话眸中神色微闪随即悠悠的说道。
鸢儿感觉这一段时间雯儿非常不对劲,。自从自己顶替了博尔济吉特氏沐如眉,这个博尔济吉特氏是和硕达尔汉巴图鲁亲王满朱锡礼之女,这可是皇太后的亲侄女,只不过现在年龄还很小;之后,雯儿便对自己不冷不热的,自己因为还不适应这个新身份,便没有太过在意,可是现在看来,这雯儿的确有问题,可是具体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呢,自己却不是很明白的。
还没等鸢儿开口询问便见到沫儿从门口进来冲自己微微俯身说道:“格格,外面的裁缝已经来了,您看是不是先过去呀。”
自从自己代替了博尔济吉特氏沐如眉,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跟着自己的所有人都这样叫着自己,当初自己还很奇怪,为什么此后她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自己这个冒牌货呢;
最后才从庆宏儿的口中辗转得知原来这个沐如眉是庶女,而且不经常见人,所以认识她的人并不多,因为是庶出,就连她的父汗也很少见过她,更别说别人了;
再说这个沐如眉现在才十三岁,过几年即使满朱锡礼来了也未必能够认得她的女儿,大概除了沐如眉的亲生母亲之外根本没有人能够认得沐如眉了;
而且这蒙古的人没有经过传召是不许进京的,更别说一个妇人能来京,所以说这个沐如眉在京城是根本无人认识的,她的贴身丫鬟也被庆宏儿给弄走了,现在她的身份根本不怕拆穿;说来这个沐如眉还真是悲哀呀。
一时想的入神了,最后还是被沫儿疑惑的问话给惊醒的;好的,既然人家来了,就别让人家久等了,起来吧;”鸢儿回过神便冲还在蹲身俯礼的沫儿说道,当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雯儿桌上的饭菜还是你先吃了吧,我不饿,我还有事先走了。”话落也没等雯儿回答便转身离去了。
当主仆二人离去之后,空荡荡的院子里就只剩下雯儿一人了,看着那远去的身影,雯儿眼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复杂神情隐隐的还带着一点怨恨,只不过很深很浅,直到很久以后才能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