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丽:“妈,今天中午,家里人一起吃个饭再走吧”
慕容素华有些奇怪:“这几天,不是天天家里人一起吃饭吗?‘
“我是说,叫我丈夫回来一起吃个饭。”
“你丈夫?
“对,就是那个诸葛英奇。”
慕容素华叫起来:“你说什么?诸葛英奇?是你丈夫?”
“我们结婚也很突然,都不愿意惊动家里人。”丁小丽解释说。
“就是那天我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扫厕所的?”慕容素华叫道。
“他跟你说着玩的。”
“那他是干什么的?”慕容素华追问。
“他原来就是这个大学的老师,现在自己开公司。”
“哼!我看这个男人不像好人!”慕容素华一点也没有说笑话的意思。
丁小丽不满母亲对诸葛英奇的轻视:“你知道什么男人叫好人?”
提起了诸葛英奇,慕容素华一刻也不能忍受了:“好,算我这话没说,反正是你跟他过日子。你现在就送我走!我一刻也不呆了!”说着加紧收拾起东西,继续冷嘲热讽道:“我以为你嫁个什么好男人呢,原来就是那个说自己是扫厕所的人?老气横秋的,没模没样的,恐怕还是要钱也没钱的吧!我不在这里粘你了!老母猪还债,丑人作怪,就那人,我看,怕还是个死都瞧不起穷人的坏东西呢!我走,诸葛上就走!”
丁小丽真的生气了:“他碍你什么了?好,我现在就送你走!”
慕容素华找出口袋就要出门:“小和尚,我们走!别在这碍人眼。”回头望了一眼丁小丽,眼圈突然红了起来:“别怪你老娘嘴坏,跟这个男人,有你这一辈子的苦吃呢。”
载着慕容素华和小和尚的车缓缓开出车站。丁小丽站在车下送行,可慕容素华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有小和尚将脑袋探出窗外,显得对城市有很强的依恋。
车开远了,只剩丁小丽孤零零地站在脏乱的车场上,既空落又有无比的轻松。她转出铁门,来到车站广场,无意中又走到了当年在车站给诸葛英奇打第一个电话的电话亭。
电话亭边,卖包子的火炉还在。只是小老板老了一点。丁小丽触景生情,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抓起了电话给诸葛英奇拨号:“喂!诸葛英奇吗,你猜我在哪里给你打电话?”
“又搞什么花头?我很忙呀!”
“就是我第一次打电话给你的地方。”
“车站?”诸葛英奇疑惑。
“是车站。”
“你跑车站去干吗?”
“给你打电话啊。”丁小丽尽量温柔。
“你——?”诸葛英奇的口气也和缓了许多。
“当年,给你的电话,我打了两天。”丁小丽进一步让诸葛英奇觉得他自己重要。
“是啊,今非昔比,你胜利了!”诸葛英奇又要岔道了。
“我把我妈和弟弟都送走了。”丁小丽不得不直截了当。
“干吗要送走?”
“你回家吧!”
“再说吧,好了,我要出去干活了!”诸葛英奇把电话挂了。
丁小丽对着话筒还在叫:“喂喂。诸葛英奇。喂喂,诸葛英奇!”
小老板叫起来了:“哎,那边早挂了!五毛钱。”
丁小丽放下电话付了钱,竟还到当年的包子铺上买了一个包子吃起来。
丁小丽发了疯似地将家里家外收拾得焕然一新,把那本永远也看不完的《红楼梦》重新习惯地放到床头。又将自己收拾利落,还做了一点打扮后,下定决心去找诸葛英奇回家。
女秘书王玲灵有点悲天悯人的接待丁小丽:“找诸葛总吧?他不在。”
“是吗,他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准的。你喝水吗?”
“谢谢,不喝。”丁小丽在思量着怎么办。
“要不你就在这等,晚上他总归要到办公室来的。怎么?听诸葛总说你好像是把乡下家里的人都弄到城里来了。他没地方呆了。”
虽然丁小丽对诸葛英奇胡乱诉苦很吃惊,但还是三缄其口,默默点头。
王玲灵突然对丁小丽产生了好感,这一刻的好感维系了她们一生的友谊:“你走吗?”
“请你转告他我来过了。”丁小丽说着准备离开。
王玲灵向她使了一个眼色,是说诸葛英奇在屋里。
丁小丽感激地向王玲灵点了点头,但还是离开了。
王玲灵追上丁小丽,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丁小丽再次感激地向王玲灵点了点头。
丁小丽刚一离开,诸葛英奇就从房门背后走出来。他责怪王玲灵:“你怎么那么多嘴?”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王玲灵不接受诸葛英奇的指责。
“今天晚上你干什么?”
“别问我了!想想你老婆吧!做女人跟在男人后边追,也够惨的了!”王玲灵同情心十足。
“到底是我惨还是她惨?”诸葛英奇叫道。
王玲灵回给诸葛英奇的是一个挺僵化的媚眼:“看不出你有多惨!”
诸葛英奇从这个女人眼里看出了对另一个女人的同情,也觉无趣,悻悻出门找事做去了。
诸葛英奇回到公司时发现等待他的不再是王玲灵而是丁小丽了。
“王玲灵走了,”丁小丽低着头说,“你回家看一眼,不称心你就再出来!”
诸葛英奇跟在丁小丽身后进屋,深深地吸了口气:“什么味?这么香!”
丁小丽微微一笑。
屋里整洁一新,这是诸葛英奇有所预料的,可是当他的视线落在一块从未出现过的洁白的桌布上时,却莫名地感动起来。
丁小丽一刻不停穿梭在家中各个角落,又拿衣服,又拿鞋子,又开碗柜拿菜肴,又开龙头放热水,把诸葛英奇推进卫生间的浴缸,同时一直在说,始终没让诸葛英奇开口:“凡是我妈妈他们在这里用过的东西,都全部换洗了,床单是新买的,你的书房我没让他们进去过,杯盘碗筷我都重新拿了一套出来。以后,你会知道我不会隐瞒你任何事情,现在我恳求你留在家里。下午,我去找你之前已经洗过澡了,你需要洗吗?我来给你放水。楼房,玻璃让你清洁了,自己怕是还得别人来清洁吧,你先泡着,一会儿我来给你擦背,是先吃还是先洗,先洗?也好,洗过再吃。”
诸葛英奇泡在浴缸里,微闭双眼,笼罩在热腾腾的水汽中。
丁小丽拿着一块毛巾进浴室来给诸葛英奇擦背,望着浴缸里的诸葛英奇,突然眼睛里燃烧起火焰,毛巾掉到了地上,诸葛英奇有些诧异地转过头来,丁小丽一反常态地主动地扑上去,抱住了诸葛英奇。
浴室外,还可以听见丁小丽气喘吁吁的声音:“告诉我,其他女人是不是这样?我以前只是怕你……我想叫,可以吗?你不会说我吧?啊?”
“你叫吧。看看你今天能变成个什么样的女人。”诸葛英奇怂恿着:“叫啊!”
一声嚎叫带着浓浓的汗气。
丁小丽趴在诸葛英奇的胸口睡得香甜,诸葛英奇爱怜地抚摩着丁小丽的头发。
这一夜,丁小丽真正完成了从姑娘到女人的转变,此刻,诸葛英奇的胸口还在冒烟,他也许还没意识到,自己已被烙上了注定再也不能忘怀的烙印!
丁小丽完全一种少妇风韵,对着办公桌上诸葛英奇的照片发呆。
丁小丽决心要让诸葛英奇从各个方面重新认识自己,她想到了自己刚刚完成的广告,诸葛英奇的生意也同样需要广告的推动。如果自己为诸葛英奇策划出富有特色的广告,帮助他发展公司业务,诸葛英奇一定会对自己更加刮目相看。
汪总编进来,见丁小丽一副思索的模样,笑道:“丁主任,你可了不起了!刚刚厂家来电话说你的广告效果很好!哎呀,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创意呀。”
丁小丽下意识地点点头。
“那就不打扰了。”
丁小丽仿佛从沉思中惊醒:“哎,汪总编——!”
“没什么事,你忙你的吧!”
“我就是在想一个题目。说给你听听吧!”丁小丽谦虚地说。
“好啊,我给你参谋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