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说要换一件正经的拖地裙子,让里昂也穿上那件晚礼服,他们要隆重地出席大卫的宴请,里昂为妮娜的热情和重视感到喜欢,因为他始终觉得这是针对他而做出的。他有理由这么自信,里昂发现妮娜像自己爱上她一样爱上他了。而且他将替代乔治成为那身礼服的主人,这个侧面表面,他已经替代乔治成为妮娜的最爱。
妮娜把那身晚礼服拿出来放在沙发上,让里昂换上,而她则进卧室里换裙子。
“我们没锁,请自觉。”
“是请自便吧。”里昂说着情话。
“如果你想进来,我当然欢迎,但是我希望把最美丽的一面展示给你。”
“已经是了,一直都是。”
“谢谢,我进去了。”
“嗯,最好还是锁上门。”
妮娜不置可否看着里昂笑了笑,里昂则在原先衣服的基础上套上了那身晚礼服,他把T-恤掖进腰带里,穿上了西服里附带的衬衣,除了脚上那双明显另类的球鞋,他的上半身看上去还是非常绅士迷人的。里昂充满好奇地等着妮娜出来,电话响了。
“帮我听一下,里昂。”妮娜在里屋说。
“好的。”里昂拿起话筒,还没说话,就听见对方的话连珠炮般滔滔不绝开来,“妮娜,好消息,新一期的文章反馈很好,报纸的销量也在呈增长趋势。你要继续把这个游戏玩下去,不要过早收手,读者们还没有腻,你就更没有理由和权力厌烦。多写写你们约会和约会之后的事,那样会更好吸引力。还有,就是你的小说出版的事,当然这其实是一件事,如果你这个专题文章成功的话,会对你小说的出版帮助很大,对以后的销售也会打下一个良好的铺垫。嘿,妮娜,你说句话。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里昂听得一头雾水,正打算告诉他妮娜现在不在,她刚好换好衣服接过了话筒。
“嗨,我是妮娜。”
“我知道你是妮娜,你还能是谁?我刚才说的你是怎么想的?”
“你刚才说什么了?”
“我没说什么。我打来电话是来向你道歉的。”苏珊的语气突然沉了下来。
“道歉?我不明白。”
“我们的编辑稍微对你的文章做了修改。”
“没关系,你们经常这样做。”
“但这次可能有关系了。”
“苏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们在你的上一篇文章里加了一些看点,保证接下来发行这期会大卖,你明天看到就会知道了。我知道你看到后肯定会打电话质问的,所以我先通知你一声,我想告诉你,作为一个作家,被改稿是在所难免的。最重要的是你没有按照我们要求的方向来。”
“你到底要说什么?”妮娜感到苏珊的语气一反常态,里面一定有事。
“我们只不过加入了一小段性爱的描写,一小段而已,不过几十字,我想你能理解,我当时是给出你指示的,你没有照做,所以你其实也是有责任的。”
“什么?性爱描写?
“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不,我相当介意,我要求你们删掉那段。”
“没希望了,已经在印刷了。”
“苏珊,你们不能这么做。”
“你说过的,我们经常这么做。”
“我不同意。”
“妮娜,我已经跟你客气地说完了,也表达了对你的尊重。你要知道你只是是我们的雇工,你如果不满意可以不干,别忘了,你的小说。”苏珊恐吓道。
“苏珊。”妮娜用很低的声音叫了一声。
“什么?”
“去你妈的。”
妮娜气冲冲地挂了电话,为了挽救,她必须立刻感到杂志社,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她别无他念,只想着这期不能发表,任何代价她都愿意付出。因为她知道这如果让里昂知道,后果将不堪设想。她现在终于相信琼所说的,任何形式的爱情走到后面都是一致的让人心动而投入,一点风险都不敢去担。
“里昂。”妮娜说,“我晚上不能陪你去大卫家吃饭了,我临时有些事,你自己去好吗?”
里昂听见刚才妮娜的语气和措辞,知道有一些惹她不愉快的事,他非常想插手,但是妮娜不主动说出来他也不好过问,只好顺着她说:“没关系,你有事先忙。”
“替我向大卫和戴茜问好。”
“我会的。那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去接你。”
“我也不知道,但是今晚肯定不行了。明天回来我给你打电话。”
“好,明天我在家等你电话。”
“等等,我想到了,你明天中午去老布的餐厅等我,我回来之后直接过去找你。”
“好,我们不见不散。”
“是的,我知道这部电影,在洛杉矶拍摄的。不见不散。”
妮娜又套了一件夹克外套,打开门匆匆离去,刚走下台阶,停住转过头说:“里昂,我爱你。”然后等待里昂也说出那句话。但是里昂却让人失望地踟蹰着,他咬着嘴唇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妮娜冲回去和里昂紧紧相拥,然后激烈地吻着他。
“不见不散。”妮娜确定了一遍。
“不见不散。”不知就里的里昂也明确表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