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陈熊,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啊!”
陈熊心中狂跳,勉强鼓起勇气抬起眼皮看向韩百涛,这个略显精壮的中年人,正用冰冷的目光审视自己,面色上彷佛笼罩着一层冰霜,全然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直勾勾的眼神盯的陈熊心里直颤,一口气没喘平竟然梗气起来,两眼如牛,捂着喉口拼命喘气,一拳捶在自己胸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淤痰,这呼吸才顺畅一些。
韩百涛坐在哪儿,指尖高脚根杯里的腥红液体透过玻璃辉映出他的人影,目光转过去,也不看陈熊,口中吐出一句短促的话来:“陈熊,你这是看不起我韩百涛么!?”
旁堂叔陈熊呆了一呆,皮肉诡异的褶皱,脸上的五官几乎挤在一起,支支吾吾的,声音越发涩然:“不,不敢。我……我真的没有。不,是这么回事。”
“哼!”韩百涛一拍桌子,将手里的高脚跟被“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怒道:“不敢?好一个不敢,当初你是怎么说的!?现在你家女儿跟外面的人跑了,我韩家颜面何存!”
“这,这……”陈熊满头大汗,忽然眼珠一转,壮着胆子说道:“亲,亲家,先别激动……其实,其实是秦轩那个小子死缠烂打……”
啪的一声,韩百涛拍案而起,怒目圆瞪,喝道:“我不想听你的废话,现在整个圈子里都等着看我韩家笑话,是我韩百涛乃至整个韩家的耻辱!你……”
“关起来!”韩百涛忍不住怒喝,脸上的金丝边眼睛直接跌落下来,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响起。
“不……要,误会,这是误会!”陈熊的脸都扭曲起来,嗓子里尽是杀猪的哀号。
韩百涛哼了一声,身边两个黑衣壮汉点了点头,把陈熊带了下去。
那杀猪般的哀号太过刺耳,一个壮汉眉头一皱,一拳打晕了陈熊。
韩百涛扭过头去,沉闷的点上烟,手里拿的赫然是秦轩的资料,两眼死死瞪着,眉头紧皱。
(秦轩似乎在不少宴会上见过,对了,他跟高家的那个高洋关系很好……)
高洋跟他韩家实力各有千秋,实力相当。
如果暗地使用手段难免会被高洋知道,高洋虽然平日花天酒地,其实商场上早就滚爬出名声来。一想自己家里那个废柴儿子……同样是首屈一指的豪门,他的老对手高基却生了一个好儿子。
他不死心,继续看了下去,忽然看到最后一行,竟然仰天大笑起来。
手里的电话已经播出,接通的是不久前刚刚确定合作关系的“武德馆”李承宗。
“喂,韩先生,深夜联系鄙人,想必有什么麻烦吧?”李承宗似乎早就知道来意。
韩百涛沉吟了一会,说道:“先生说笑了,想必你也知道我家里的事了吧……”
“嗯,贵府的事,鄙人表示遗憾。”
韩百涛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道:“我想麻烦先生一下。唉,怪我一时糊涂,现在希望先生出手相助。这个秦轩,似乎也是练家子的人,拳路也是太极的路子。我会安排那个秦轩参与你们挑战中国太极的计划,希望先生能替我教训这个小子。”
李承宗顿时明白了:“韩先生放心,我会特别照顾秦轩的。但我绝不会闹出人命。”
韩百涛脸上浮现出一丝怨毒:“明白,只要打断他一条腿,一双手就行了。”
……
…………
忙了一天,终于结束了一天的拍摄工作。
“嘿,玲玲,今晚一起吃饭怎么样。”简天再一次发出邀请。
“嘻嘻。”玲玲摇摇了脑袋,“今晚有事,别忘记,我现在才几岁,还要上学呢。周末吧,刚好有空。”
简单一怔,细细算来,眼前这个女孩儿,不过才17岁罢了。想到这里,简天一拍脑门,笑道:“呵呵,也对,希望不影响到你上学。就这么说定了。”
“恩!”玲玲摆了摆手,目送简天离开。
“今天的运起不错”,玲玲心里想道。才从摄影公司里走了出来,门前刚好一辆计程车停了下来,送走了车上的客人。
她没有车,每天都是坐计程车出门跟回到秦轩的小别墅。
“喂,等一等。”玲玲朝着司机招手。
司机看见了玲玲,调转了车头,停了下来。
玲玲一路小跑,坐了上去。这辆车很打扫的干净,车厢里飘荡着淡淡香水味。
“送我到城南小区。”秦轩的小别墅就在附近的山上。
司机并不说话,调转方向盘开了出去,一路风景飞逝。
“秦轩哥哥现在肯定又在简直家教老师了,不过上课快要迟到了,看来要今天晚上才能看见他。”玲玲心里想着。
窗外景色飞逝,玲玲心里越发焦急起来:“司机师傅,怎么还没到啊?”平时这个时候,她应该早就到了秦轩的小别墅里了。
司机一声不吭,扭头看了玲玲一眼,忽然冷笑起来,脚底狠踩油门,顿时飙到了100迈以上。玲玲看向窗外,眼前的这条路她非常熟悉,但却绝对不是开往城南小区的。
“喂!你干什么,不是这条路。”
司机冷笑。
忽然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从衣服拽出一块漆黑的布片,猛的蒙在玲玲脸上,玲玲来不及尖叫两眼一睁就晕了过去。
司机又发动起车来,对着领口说道:“灰猪报告灰狼,目标到手。”
……
…………
秦轩今天回家的很早,不清楚为什么,一天都眼皮直跳,心里很不踏实。索性王超那边请了一天假,早早回到家里。
黄昏时分,秦轩闭眼静坐在树林附近梧桐树下。
晚风袭人。
嗖!
地面一阵奔袭,扬起无数落叶,却不似晚风般柔和,数到劲风如螺旋桨般刮起,隐约之中却感觉到尖针般的冰凉。
静坐的秦轩,猛的睁开眼睛,双手肌肉扭转,横劲推地,整个人一个前冲翻滚,同时脚下一蹬如猿猴般攀上了树梢,几乎同一时间,一柄刀刃插在树上。
“什么人!”树梢上秦轩目光冷冽,浑身气势激荡,眨眼间泛出细微的紫芒。
唰!又是一刀袭来,秦轩毫不犹豫,双腿一压,借着树枝的弹力蹿到另外一颗树上,飞快逃窜,拉开数十步的距离。定睛一瞧。
一个身着黑色练功服的黄种人,手执一柄日式太刀,双目冰冷,直挺挺的瞪着自己。握刀的姿势坚毅,流畅,至少挥过十年刀刃才会有如此气势。
秦轩眯起了眼睛,脑中念头流转。
(这家伙明显不是普普通通省油的灯,出刀又快又狠,自己不过练了两个月拳术,水平还是三脚猫的级别,普通壮汉手无寸铁还好对付……剑术高手……)别开玩笑了,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两个月比的过十年的苦练。
正执秦轩分身一刻,黑衣剑士挺起刀刃挥舞上来,如毒蛇一般狠狠刺了上来,这一刺又快又狠,秦轩仗着感官敏锐险险侧身,多了过去。黑衣剑士却手腕一扭,变刺为斩,斩像秦轩腰栏。
两人距离以不足三步,秦轩没有迟疑,就地一个翻身,顺手抓起一把尘土,从刀光中闪了出来。随即手里一甩,灰尘撒进对手眼睛里,趁这个空挡,秦轩扭头撒腿就跑。
黑衣剑士紧闭双眼,耳朵微微蠕动,“这里。”一声断喝,毫不犹豫,手里的太刀已经飞了出来,刀芒璀璨如一道闪电,划过空间。
这一刀来的如此突兀,两人距离不过7步,如此近的距离,一米开外的长太刀不过一抬就几乎接近秦轩的脑袋,刀剑几乎已经沾到了秦轩了一缕黑发。
徒然如此巨变,纵然秦轩已经感应到,再想做出反应也骤然促不及防。
他脖子上的肌肤,几乎已经可以感应到刀尖上的冰冷,在自己附近的树林里突然蹦出一个神秘人痛下杀手,秦轩彻底呆住了。
这这一瞬间,秦轩求生的本能爆发出来。
几乎同一瞬间,浑身扬起微不可见的红光来,如果用高倍显微镜观察的话,会发现此刻他浑身的肌肉都瞬间充盈起来。他飞快的以狗啃泥的姿势往下爬去,刀刃几乎是贴着秦轩而过,锋锐的刀尖已经将他的衣服衣服直接割开一条口子,背上却是血淋淋的一道,这条口子,有半指那么深,就连头发,都割去一撮。
他飞快卧倒,割破的伤口,火辣辣的生疼。
秦轩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跟死亡是如此的接近,刀刃只差那么分毫的距离,就将能在自己脑门上开一道口子。
黑衣剑士揉干净眼睛,却不在攻击之时站在那里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