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秦轩答应的爽快,忽然心头一动,问道:“让我听到玲玲的声音,我要确认她是否安好。”
西装中年人爽朗一笑,点头道:“好,爽快,我就喜欢跟爽快人说话。”随即听筒里传来泼水的声音,隐约听见断断续续的呻吟“唔……”
“你们……”玲玲朦胧之间意识模糊,只模糊听见一缕干涩的哭泣,随即又安静下去,只能听见炉火燃烧的嘶叫,水滴的流淌。
玲玲她,分明虚弱无比!
秦轩听了眉头紧皱,血丝充的眼眸红了半边天,喘了口粗气,声线却平静的可怕:“在决斗开始前,不准,我不想看到玲玲伤到一根毫毛。”
“哈,哈哈!?”西装中年人彷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掐着嗓子,瞪着眼睛一脚踹在玲玲身上,玲玲细嫩的皮肤哪受的了皮鞋后跟的冲击,顿时淤紫了一片。
“秦轩,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人在我的手里,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资格!!!?”听筒那头声音几近神经质。
“资格么……”秦轩自嘲一笑,低下头去,浑身每一条肌肉都在颤抖,牙齿咬的咯吱作响……突兀的停了下来,死静,死静……
“我求求你……我求你,我求求你……”
“嘭”秦轩双腿跪了下来,骨头敲击的地面的声音做不得半点假,“求你,在拳赛是开始前,不要伤害她,我求你……”
“呵?咦!哈?”西装中年哼了一声,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呦,很担心的你小美人啊!这样,我也不想背上一个无情无义的名头。既然你这么求我,你就对着电话磕99个响头,每嗑一个喊一句‘爷爷,求求你,别伤害我的小美人’我就考虑一下。”
……
秦轩涨红了眼睛,一缕缕紫色的气劲席卷而出,赤充着无尽的无边的“死寂”以及歇斯底里的“狂暴”。
尊严……秦轩从不与人争执,不是他的脾气好。而是因为不屑,他心中“傲”……
脑海里,影轩却竟然跪在池水前,脸上留下不甘的泪水。
……
砰!“爷爷,求求你,别伤害我的小美人”
……
砰!“爷爷,求求你,别伤害我的小美人……”
每一下清脆的叩响,都是在秦轩的尊严狠狠割下一道口子,鲜血淋漓之下再撒上一把盐巴,狠狠的践踏在脚下。
“继续!好,好,继续。这一下嗑的不够响,不算,哈哈!”
70……79^……90……
脚下的地板已经被洞穿,破碎的木片下夹着一根乌黑的发丝,上面却沾满了斑驳血迹。
每一下叩首,地板上都飞溅的四溢的血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血腥。
99下!听筒那头神经质的笑声中,刁难的话语不断的响起:“这下不算,重来,重来。哈哈!”
秦轩面色冷峻,不带着一丝感情。只是一下又一下的低下头颅,每一下,整栋房子都微微颤动……就这么整整嗑了几乎200个响头……
“嗯,很好,我是听到了不少了的响声……”那尖锐笑声再次响起:“哼,可是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拿了什么工具砸地板?不行不行,我可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你重新嗑过,用手机录下来,发过来啊!”
“你!!!”紧握的手指,在手掌上抓出了五道深可见骨的抓痕。
“怎么,你想听到这个贱女人被先奸后杀的呻吟么?”
“我……啊!”秦轩放声大叫起来:“我答应你!我怎么样都可以,怎么样都可以!我现在就嗑,我现在就录!”
强忍住颤抖的双手,按下录制视频,随后那一声声叩首的声响再度响起……
楼下,唐姨静坐在椅子,紧闭双眼,气势凌然,座下的椅子,地板,寸寸龟裂。
…………
躺在地板上的手机响起,是一条短信:
“真是个听话的孙子,这个小贱人的皮肉之苦可以先记账。但是如果你输了,可不是断一只手一只脚这么简单了。明年的2月1日,我自会通知地点,不要说没给你机会,三个月的时间,你好好变强吧!”
炉火里火星灼散,一身黑色练功服的李承宗静坐在蒲团之上,眼观鼻,鼻观心,心静如水,闭目冥思。武道,悟道,如今的李承宗早已超越韩国的总馆主,“洪镇宗”。
那西装中年正是韩百涛无疑,他很狡猾,虽然用脚趾头都知道对陈熊一家动手只有韩家而已,但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语气也近乎歇斯底里,平日媒体之下的慈眉善目的形象,就算那秦轩录音,也是百口莫辩,谁也想不到是韩家动的手。
“李承宗先生。”韩百涛扯起商业化的笑容:“李先生为什么一定要等上三个月才开始举办的拳赛。场地,宣传,以及一些必要的手续我韩家几天就能全部打通。”
有钱能使磨推鬼,公关手续,萌化板书大神的审批只要砸够了钱,没什么不可能。(跨省追捕是可怕的)
李承宗睁开眼睛,远远瞪向韩百涛,并不说话。
“李先生,我韩家的耻辱,早就让我恨不得将那秦轩碎尸万段才好。竟然让我等三个月……”
李承宗眯起眼睛,脸上彷佛笼上一层冰霜:“习武之人,不论资历大小,以大欺小本就是不耻之事。这三个月,是我给那秦轩的‘礼’我大韩向来是礼仪之邦……”(省略无数韩国叫兽无耻之语)
“礼仪之邦?”韩百涛脸上写满了戏谑:“别跟我拐弯抹角。你们口口声声说长白山,孔子,端午爷是你们的时候我就不相信什么礼仪之邦了,现在我们不过是雇佣关系。”
李承宗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竟然没有发怒,淡淡道:“不管是什么关系,既然我开的是‘武德馆’,那武德二字就必须时刻印在心中。你也说了,雇佣,我跟那秦轩无冤无仇,给他最后三个月的健全生活,这样我问心无愧。”
韩百涛原本脸色越发阴沉下去,忽然又笑了起来:“好,好一个‘最后三个月的健全生活’那么韩某这里先祝李先生的所向披靡!”
话毕扭头离去,门外的20来岁的青年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如果有旁人在附近听到他说的话的话,一定惊的心脏从嗓子里跳了出来。
“父亲,为什么那个小贱人带给了家族这么大的耻辱,为什么不让我砍了他!”那个白痴的弱智韩公子,竟然……
韩百涛怒目圆瞪,大声呵斥道:“稍安勿躁,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对外宣称你是一个白痴,一个弱智么!哼,王健翔那个混账东西等着咱们家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手底下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他也查了不知道多少!你上次竟然自作主张绑架王健翔的儿子,成功也就罢了,还留下这么多把柄!帮你摆平这些烂摊子,不知道费了我多少精力,砍人砍人,你的浆糊脑子里有没有考虑过大局!?”
青年阴沉着脸,低下头去,“是,父亲。是我没有考虑到大局。”
韩百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婉转一笑:“还有,你不觉得有些东西跟酿酒是一样的么?时间长了,反而味道更加香浓。那段视频我可是非常享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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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影轩长跪不起,扯去腥红的风衣,裸露出壮实的胸膛……
尊严,他比秦轩更重视尊严100倍,但是拥用绝大部分有关玲玲回忆的影轩,比秦轩更爱玲玲无数倍,可现在,下跪的是秦轩,磕头的是秦轩……不甘。
殷红的血滴沉淀在浅绿的涟漪中,绯红的血珠不断的被搅拌在一起。
这是眼泪,影轩的眼泪。
秦轩手脚僵硬的用毛巾擦干净额头上的鲜血,抬起头,镜子里的自己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
“不要哭!”脑海里秦轩的怒吼如狮罡一般,“玲玲在他们的手里,但现在那个该死的家伙,至少答应了在拳赛前,决不伤他!只要赢,只要能赢!”
“赢!那是必须的,不仅仅是救出玲玲,我要韩家的人付出代价,全部都付出代价!”
“今日之耻,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