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苏影梅端茶进来,款款道:“府里人忙着在库房清理药材,实在是怠慢客人了!”又对徐奕低身声嗔道:“相公,有客人来,你怎么也不喊我们一声,相公忘了,我们也是徐家的人了,在后面闲着,总不大好吧!”
石三陵何曾见过苏影梅这等人间罕见的美女,两眼发呆,直到听到苏影梅的动听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楚云见苏影梅竟然美丽到如此境地,禁不住呀出声来,道:“你就是胭脂红吗?”
苏影梅出来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个小美女,看她和石三陵亲昵的样子,知道她和徐奕不会有什么关系,因此尽管楚云认错人,还是态度和蔼的说:“我不是胭脂红,我叫苏影梅!妹妹你呢?”
楚云听说她不是胭脂红,不知道为什么的松了口气,也难怪,如果胭脂红美丽到这种地步,就算石三陵对她痴情,心中估计也难忘那个他曾经以赌决定归属的美女吧。客气的把名字告诉了苏影梅,既然不是胭脂红,她对苏影梅有了好感,本来夹在两个男人中,说话插不上,现在正好,拉着苏影梅到一边聊天去了,女人就这样,往往因为一个话题,就能自来熟,刚认识,就会有说不完的话。
石三陵嫉妒的说:“徐少在任何方面都比我强多了!”
徐奕笑道:“这话就不对了,人的际遇不同,收获就不一样,石兄在经商上的出色表现,就非我所能,但我不能这么去和你比,我但守自己的那份满足就行了!”
石三陵仔细品味那句“但守自己的那份满足就行了”,转头看了一眼正说笑中的楚云,脸上浮出会意的笑容。
中午时分,徐奕坚持留石三陵吃午饭,石三陵没有推辞掉,事后大叹,还好没有推辞掉,否则,那有机会看到徐奕的几位绝色老婆。还好,他心结已开,纯粹是欣赏,再无嫉妒,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痴情种子,在他内心里,一个楚云,比那胭脂红不知道重多少倍。当然,如今的胭脂红,比起以前所见到的,变得更加美丽了。
到了下午,陆续有地主乡绅来捐款,徐奕给捐款的地主乡绅一个凭信竹牌,他心里明白,这些乡绅能来捐款,全靠徐家的牌子,他们图的就是能延年益寿。也有些乡绅冲着官位而来,这些地主出身的乡绅,目不识丁,凭着祖上的荫德,过着大富大贵的日子,心里多少还想着怎么去光宗耀祖,如今有了机会,当然要努力巴结了。
主动认捐的银两如果不算石三陵的那份,才区区六十多万两,大头戏自然还在灵药拍卖会上,距离拍卖会只有两天了,丽州城是一天比一天热闹,丽州城最近来了很多人,部分是附近地区听到消息赶来参加拍卖会的,一部分人是赶来凑热闹的,当然还有部分人,说不准就是张相的人得到风声赶来的。
徐奕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去拜访一下丽州城城主楚天范,人脉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就像争取贺松年一样!
楚天范对徐奕的突然来访一点也不意外,他笑着道:“徐大人果然是先到我这里来!”
徐奕疑惑的问道:“莫非楚大人一直是等着我来?”
楚天范笑道:“徐大人在替皇上办事,到了苏州地面,又怎么可能忘了我这个地方官呢?”
徐奕打量了楚天范一番,发现这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确实不简单,徐奕武功大成,非常敏感的发现,楚天范竟然身怀不俗的内家真气,虽然楚天范刻意掩藏,但也逃不出如今武功已今非昔比的徐奕的眼睛。
徐奕谨慎的试探道:“楚大人好象话里还有话呀?”
楚天范哈哈笑道:“徐大人果然不简单,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咱们在朝廷,是敌对的立场,你替皇上办事,而我替张相办事。”
徐奕把功力提起戒备,道:“楚大人如此公开身份,究竟是为了什么?”
楚天范看着神情开始紧张的徐奕,一字一字的道:“我做官的准则就是,谁强才服谁!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是墙头草,但我是靠的有理。”
徐奕道:“如今朝廷上下,都被张相所把持,难怪楚大人会倒向他。”
楚天范哈哈笑道:“错也,要是张相还真能控制朝政,徐大人来苏州早就不那么太平了。”
尽管徐奕天资聪颖,还是不明白楚天范是什么意思,问道:“我刚从京城回来,张相确实还把持着朝政,难道这么快就有了变化?”
楚天范神情一转,道:“变化到没有,不过,徐大人,你想呀,张相控制朝政也有十多年了,却为何不能夺位呢?一句话,就是张相并不能真正控制住,至少,他就是夺了位,也保不住位,否则,他岂有不夺位的道理。”
徐奕点头道:“楚大人的分析没错,张相虽然控制了朝政,却控制不了全国,夺位容易,坐位却难。”
楚天范笑道:“他现在就是想夺位,也难了!”
徐奕道:“此话怎讲?”
楚天范在房里来回走了几次,才狠下心道:“因为现在朝廷里出了徐大人!”
徐奕大笑道:“我一书生,能有什么能力和张相抗衡?”
楚天范认真的说:“我最近获得的消息是,徐大人身边可有几位武功高手,而且其中的一位是苏家小姐,苏家目前正在招兵买马,估计也是徐大人一手所为吧,以苏家的关系,江南慕容家,自然也是支持徐大人的。”
徐奕笑道:“楚大人消息确实是很灵通呀,不过,就苏家和慕容家的势力,和张相比,好象差得太远了吧?”
楚天范道:“非也,江湖中的各派势力,被日月帮、天风殿压制了十多年,估计早就想出气了,徐大人如今手中有了两股势力,要把其他势力组织起来,并非难事。”
徐奕笑道:“那这也最多只是江湖中,张相还控制着京畿地区的朝廷兵马呢!”
楚天范道:“徐大人在泉州的那一手,难道不就是对付京畿兵马的吗?”
徐奕心道,这个楚天范非常不简单,竟然把自己的动静看清了个七七八八,如此对手,要怎么应付呢?
徐奕试探说:“既然这些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张相未必不做防备。”
楚天范哈哈笑道:“他能防备什么,难道他敢调动兵马离开京城去山东?”
徐奕道:“张相经营这么多年,只怕没那么简单吧?”
楚天范点头道:“那是当然,张相确实不是那么简单,但徐大人如果能满足我几个条件,我担保,徐大人在对付张相的问题上,将一帆风顺!”
徐奕奇怪道:“此言何出?”
楚天范笑道:“我相信,徐大人也看得出,我并不只是一个城主吧?”
徐奕默然,确实,楚天范至少还是一个武林高手,只是他的葫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
楚天范接着道:“张相给我的任务是,镇守丽州,监视南边战场,控制南方三州财赋,我虽然是丽州城的城主,手里却掌握了南方三州的全部财赋。”
徐奕疑惑道:“张相能给你这么大的信任,你怎么可能轻易背叛他呢?”
楚天范道:“人总是会变的,当你手中,有成百成千万的银子的时候,想法就不一样了。钱财对我来说,已经是没有吸引力了,至于官位,外官做到我这个程度,也只怕不过如此了。而丽州这个地方我很喜欢,不想它遭到兵祸。而且以我看来,张相境况已经大不如前了,以前不能夺位,以后就更不能了,我必须另找明主。”
徐奕明白过来,道:“你到实际,你到说说,你有什么条件?”
楚天范琢磨了一会,道:“我对丽州的感情很深,这个地方,我很喜欢,我希望,我有生之年,能做个安稳的丽州城城主。另外,我本来想把女儿嫁给你,作为连姻,如今怕是不成了,我在想,怎么样才能和徐大人捆在一起?”
徐奕心中有数,说话自信了许多,道:“楚大人不过是想我给你一个保证罢了,这你放心,我徐奕不是过河拆桥的人,我的为人,楚大人可能也已经了解到。况且楚大人所想的,完全是为了丽州着想,我还要代丽州百姓感谢你呢!”
楚天范豪爽的笑道:“南方三州真是富有呀,不愧有天下财赋,三分在南之说,这几年我过手的银两不下亿万,今年还不到半年结帐的时候,已经移交到我这里的银两,有八百多万两,我任上十年,光偷偷的挤扣下来的,就有将近三千万两。徐大人,有了这三千万两银子,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