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比较年轻的男医生,排队之后,头重脚轻的黎茉儿终于坐在了医生的前面。
“你哪里不舒服——”医生终于趁着空隙抬头看了下一个病人,长的还算清秀,不过气色看起来不太好。
[可能是感冒了,昨天晚上淋了雨,今早起来,有点发烧的症状,头晕——]
“先量体温一下,5分钟过后再看——”
黎茉儿依从医生的指示,坐在另一旁的椅子上,眼睛由于昨晚睡眠不佳微闭着,不过在这群就医者中间未吸引任何人的眼光,留得自己清闲。
“可以了,把体温计拿出来吧!”
黎茉儿将体温计递给年轻医生,医生看了看,“有点发烧,如果你不忙的话,就打瓶点滴吧!我给你开点感冒药…”
和自己一样挂点滴的人不多,有老人,小孩,中年人,原来每个年龄阶段的人都避免不了生病,要求助于医学手段,可是自己与他们唯一不同的是,大多数的他们都有人陪,小孩子柔弱的身躯蜷缩在父母温暖的怀抱,还拿着玩具在一旁逗弄着,上了年纪的老伴,在此刻终于停止了喋喋不休,拿药等一些琐事也有人全权负责,不劳病人操心,而自己,一切都要靠自己,除了自己,还有谁可以靠得住吗?
也不知道小霈此时是否也在承受着内心的煎熬,可惜,自己不能替她承受一分,人要在逆境中才会学会坚强吧!
打点滴的时刻,连空气也变得无聊起来,期间,一对中年夫妻送来了一面旌旗,“救死扶伤,医术高明”的黄漆印在红色的布上,可是在那一瞬间,自己失去了情感辨别的能力,竟看不出夫妇脸上的表情。
不过他们却让自己想起了一周前才见面的石小娜和尚林致,至少,他们是幸福的,两个热恋中的人性致昂扬的讨论着结婚的事情,结婚后蜜月旅行啊,要生几个小baby啊,不过自己也成了小娜的伴娘人选,还不准逃,按石小娜的语言就是,“你和李绛豪大帅哥要是不来,我这婚还不结了——”,“你一定要做我伴娘啊,你知道的嘛,我们四年也不是白混了的,对吧!”
当拿着包走出医院时,已经下午了,肚子却不感觉到饿,只是喝下一点水,朝着旅馆的方向走去,脚步不是很稳,脑门还是隐隐作痛,路面上的人也不多,这样即使自己走路歪歪曲曲,也不会担心撞到其他人,停下来,揉了揉额头,还没站稳,一阵旋风从身旁飘过,等黎茉儿反应过来,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抢劫啊,抢劫啊——”
周围人侧目,定下了脚步,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知道,现在有好戏可看而已。
黎茉儿忍住身体的不适,拼命的向前追,包里的东西可是自己现在所有的财产了,所有的证件都在包里,只有希望能安然无恙的找回包就好。
不一会儿,两个男子便跑进了小巷子,黎茉儿在后面大叫,“你们要钱我可以给你们——”
一个不小心,脚步一画,跌入了一个积着雨水的坑,坑里浑浊不堪,黎茉儿最后的一丝力气好像也别丢在了这个污水坑里,意识慢慢的涣散开来,劳累也慢慢远离,朦朦胧胧的,恍如坠入了云端,软软的远离了一切烦恼和不堪,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
“不要担心,已经有黎茉儿的消息了,相信我能把她安全的带到你面前的!”
放下电话,李绛豪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去,茉儿,你千万不要有任何损伤啊,我相信,你不希望看到的一切,我都会尽快结束的。
“胖哥,现在怎么办,这女的好像昏了过去——”
小鸡把黎茉儿翻了个身,“这女的还长的不错耶!”
[你想——]
两个人相视一笑,有了,刚好拿她去抵掉之前欠的赌债,马上拿出麻袋将她装入面包车中。
当黎茉儿被痛醒来时,身躯摇晃,止不住的恶心,想吐,更让自己难受的是下体的持续不断的痛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黑漆的一片中,几个人在交谈着,“她好像醒了——”
[痛,痛——]
黎茉儿再也忍不住的叫了起来,马上被另一个人堵上了一团布,止住了呼声。
“小声点,被人听到了,我们也活不久了——”
两名略有经验的女性,马上开始打开手电筒检查黎茉儿的身体,但当她们看到了下体的血时,镇静的说出了三个字,“流产了——”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能不能活下来都不定,干嘛要管个半死不活的废人——]一到犀利的女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顿时静了下来只剩海浪的啪嗒声,是啊,这里的女子大多数是被当作抵押品一样的私带过来,有的是亲人还赌债,有的是遇人不淑被迫的,也有人抱着在另一块土地上可能会更有希望的幻想被人骗了,被运过去用身体为那边的大佬赚钱,也有人想过要逃跑,可是下场惨不忍睹,只能寄希望于以后了。
至于黎茉儿,那就听天由命吧,也有一位女性不忍回想伤心往事,拿着自己的清水,为黎茉儿做了简单的清理工作,至于能否熬过去,那也没个准了。
又过了一天,当别人都在嘲笑那个女子的好心时,黎茉儿的意识悠悠的转醒了。
看着自己嘴唇上的水杯,黎茉儿没有丝毫迟疑的开始大口喝下,“咦,你们看,她活过来了——”
虽然后来也有人拿出了帮助,但看到她活了过来,也没什么在意了,当依着边躺好后,“谢谢!”
黎茉儿用了很大的力气说出来,但没什么人愿意理会,在她们心中只是有着自己的解释,不希望多一点难闻的气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