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下就像是打了铁,一动也不动了,自从上次见过就再也没见过了吧,大概也有三年时间了吧,我脑子里就只闪着一个想法,那就是赶快离开这里。
脚下刚准备付诸行动时,就看到萧何站起来了,他径直的走向我,拉住了准备离开的我,我知道,此时我一定是一脸愤怒的看着他的。
萧何淡然的说:“别不好意思了,来都来了,过来吧。”
他拉我,我一动不动,萧何假装站在我面前,很亲密的说:“害怕了?”
我想了一下,我有什么好害怕的,于是我雄纠纠,气昂昂的和萧何走到他们面前坐下,他们也坐了下来。
是啊,我有什么好害怕好心虚的?当年本来就是他们对不起我,我何必觉得尴尬,我就是要在他们面前出现,让他看看,他自己是多么的无耻,多么的没有良心。
这个时候,谁也没有说话,李嫂给我拿了杯果汁来,我拿着果汁,旁若无人的喝着,完全当他们不存在。
是的,眼前这三个人,一个是我亲生父亲,一个是我继母,一个是我的弟弟。
几年不见,他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头发掉了很多,看起来就快要秃顶,我恨他,所以我不同情他。
还是朱长尴尬的说:“后简,如今你过得还好吗?”
我冷哼一声,含沙摄影的说:“托您老的福,过得还算舒坦。”
他说:“那就好,就好,你看,当初的选择还是对的,不然你待在那青禾村也没有什么出路?”
我心里一阵反胃,他居然还有脸这么说吗,我“啪”的一下放下杯子,微笑的说:“是啊,我感激你,感激你让我知道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感激你让我看清这世道的险恶,感激你没让我去死,而且……。”
“后简。”我话未说完,就被萧何打断了,萧何说:“后简,你不是还有其他的事吗,那就不用在这里了。”
明显的给我下了逐客令,虽然我在朱长面前表现的这么激动,可我不敢在萧何面前造次,所以我乖乖的上楼了。
我锁上门,心里一阵烦躁,干脆上网玩,我看到一个网名叫“糊涂先生”的给我留言说“紫非鱼小姐,人人都说,写着别人的故事,留着自己的眼泪,那你是不是如此,在你心里最重要的还是爱着自己的初恋,这样是不是对你现在的人不公平?”
一语道中心事,的确,葛天朗在我心里早就像蜘蛛网那样,纠缠了一圈又一圈,在我心里结成了茧,让我割舍不下,我只希望能够有一天,会破茧成蝶,永远飞出我的心里。
只是我不同意他说的对不起现在那个人,我知道,他是指萧何,我想,既然不喜欢,就没有对不起的这个说法,我和萧何就的距离有北京到海南那么远的距离。
我给“糊涂先生”留言:我和他差了从北京到海南那么远的距离。
留言完毕之后就匆匆下了线,如果让萧何知道我把我们的故事写到网上,他一定会灭了我。
我去洗了澡,换好衣服睡觉,大概半夜的时候,一个冰冷的东西钻进被窝,我习惯性的给他让了位子,喃喃说:“萧何,你好冷。”那个身体一愣,抱住了我。
一觉醒来,感觉萧何正抱着我睡觉,他抱着我,缩成一团,很安稳的样子,嘴角还露出一抹不可察觉的微笑,我心里一阵感动。
果真,只有萧何在睡着的时候才是最可爱的,我心里冒出一个想法,慢慢的靠近他的脸,想数一下他的眼睫毛有多少?
结果才靠近他,他就忽然睁开了眼睛,就这么四目相对的看着,他忽然放开我,从床上一跃而起,问:“你想干什么?”
我尴尬的说:“没事,没什么?”
萧何说:“后简,我觉得你的胆子越来越大,是不是被我惯坏了?”
我说:“绝对没有。”
萧何说:“昨天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说:“第六店,对了,我该看到那里的老板,他看起来不像是个中国人,他应该是混血儿吧。”
萧何一愣,然后皱着眉头问:“他叫什么名字?”
“陆泽。”
“果真是他。”萧何看着我说:“后简,不要和这个人相处太多,他这个人很坏。”
再坏能坏的过你?我在心里这么说着。
萧何不耐烦的说:“听到没有?”
“知道了。”
看着萧何心情颇好的样子,我趁机问一下:“那个……。”
萧何瞥我一眼说:“什么事,别吞吞吐吐的。”
我说:“越仙,她还好吗?”
“嗯,还在治疗中。”
三年了,萧何把越仙接到国外治疗已经三年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记得越仙刚被医院查出得了癌症的时候,我真的很不相信,以前那个经常收拾我,经常抱怨,经常给我做好吃的人,现在变得那么脆弱。
萧何忽然说:“后简,是你在固执,人老了,很多病都会出来的,有些事你要看开。”
萧何居然在安慰我,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萧何就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他有时候对我很差,有时候又会对我温柔对我笑,让我怀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正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看了一眼萧何,他面无表情,我挂断电话。
可它又不死心的叫了起来,我看着萧何,萧何说:“看我做甚?接吧。”
既然老大的发言了,我就接起电话,电话那边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是我。”
那个声音在我心里惊起一阵波澜,让我的眼泪又充满眼眶,我问:“有事吗?”
没错,是葛天朗!
他说:“后简,我想你了,出来见个面吧。”
我挂断电话,萧何冷笑着说:“怎么了?老情人给你打电话,又把你感动哭了。”
“我没有。”
“那你哭什么?”
哭?我有吗?我摸了一下脸上,才发现我的脸上的确有泪痕的迹象。
我胡乱的摸了摸眼睛,解释道:“我眼睛里进沙子了。”
萧何狠狠的说:“滚出去。”
我知道,又惹萧何生气了,我乖乖的准备滚出去,又听萧何在身后说:“滚回来。”
唉,这个矛盾的男人。
我又滚回来,站在萧何面前,萧何说:“他说什么?”
“他就是随便问我一下。”
“随便,他这随便可真是随便,都把你的眼泪都随便出来了。”
我没心思和他绕口令,只有不说话,可不说话,也引起萧何的不满意,他说:“滚出去,我要睡觉了。”
“你不出公司了?”
“滚,去见你的老情人,滚!”
萧何声音很大,我只得出去了,听到他那屋里有玻璃破碎的声音,看来这次萧何真的是很生气呀。
我下楼准备给萧何煮粥,讨好一下他,佣人说来帮我的忙,我拒绝了。
不一会儿,香气四溢,我闻到这个味道,思绪又飘到高中时期,那是一次野炊,老师要求大家自己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