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萧何一身清朗的出来了,头发顺了,脸也干净了,衣服也整洁了,只是右手手臂上残留的那个牙印还在出血,与我比起来,倒显得我像是个山顶洞人了。
萧何在柜子里拿出一瓶药和一卷绷带,他先在出血的地方洒上药粉,接着用绷带在出血的地方缠了几圈,动作很完美。
我十分诧异,为什么他身边会随时有这些东西?而且他包扎伤口还很顺手,难不成他经常做这些事?
包扎好后,伤口不再流血了,忙完后,萧何看了我一眼说:“柜子里有衣服,你自己去收拾一下,不然你这样子让人看了堵得慌。”
又没有让你看,我心里反驳着,但还是拿了衣服乖乖的去洗澡了,可肩膀上和嘴唇上的伤口很疼,我认真的看了自己肩上的伤口,真的咬起肉来了,这萧何,真是狠呐,我小心翼翼不触碰到伤口,但沾上水就疼,最后终于洗好了,就是口里的血腥味,无论我漱多少次口,还是有股淡淡的血的味道,让人恶心。
我穿上衣服后才发觉,这是谁设计的衣服啊,该遮的地方一样也没遮住,可自己又没衣服,只好穿着这件暴露式衣服出去了。
我出去的时候,萧何正在看书,他听见声音就抬头看我,我感觉他恍惚了一会儿,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好一半天,他才说:“你过来。”
说话间,我才发觉萧何的声音异常低哑,似乎是压制着什么。
我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他看了我的肩膀一眼,拿出药粉洒到我肩上,我痛的差点跳起来,萧何又及时的按住了我,我紧闭着眼睛,身体也颤抖起来,包扎好了之后,我才敢睁开眼睛。
萧何又拿出一瓶药酒,用棉签沾了酒往我嘴唇上擦,擦了药酒,嘴巴果然没有刚刚那么疼了,反而感觉凉凉的,很舒服,我干脆闭上眼睛,等药酒擦完,可渐渐的却发觉不对劲,怎么这药酒越擦越用力,我疑惑的睁开眼睛,却看到萧何满眼情欲的眼。
“你…?”
我才开口说话,萧何就吻住了我,吞没了我想说的话,这次他的吻很轻,就像是鹅毛在唇上飘移的感觉,我慢慢的闭上眼睛,手抱住他的脖子,他半压在我身上。
他的呼吸打在我的脸上,很不舒服,萧何在我唇上又咬又吸,辗转反侧,就在我以为更要进一步的时候,他放开了我。
萧何一脸阴霾的说:“你今天这样百般勾引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勾引?这个词让我对他之前的幻想又打破了,我也冷下脸说:“是你先对我动手的,你先咬了我。”
萧何冷哼一声说:“你来这里到底是有什么事?你就明说。”
我说:“好了,你要帮我,就给我五百万。”
萧何大声的笑了,笑得我毛骨悚然,忽然他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一时间呼吸困难,不停的咳嗽,萧何说:“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就你这个样子,也配值五百万?外面的再好的妓女,也不过几万而已,你也太会抬举了你自己,不过……。”
他松开手,站在我面前说:“我可以给你五百万。”
我问:“你有什么条件?”
萧何笑着说:“我们结婚。”
我说:“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萧何说:“只是领了结婚证,其余的都不是,我要为你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萧何的妻子。”
我想了想,抬起头问:“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萧何说:“把你的一辈子给我。”
“什么时候?”
他说:“你毕业后,我们立刻就举行婚礼。”
我看着他,有些悲凄的说:“你这是早有欲谋的吗?”
萧何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你迟早会是我的人。”
“那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你说。”
“我想回去青禾村看一看。”
萧何怀疑的看着我,我说:“放心,我不会跑的。”
“谅你也不敢。”萧何冷笑着说:“不过,我希望你回来之后还是完整的,不然我要让所有人陪葬。”
“好。”
他拿出手机,按了一个号码说:“找我有事吗?进来吧。”
他说着就换好了衣服出去了,我坐在床上,心里想着一些事情,其实我和萧何的确已经是法律上承认的夫妻了。
我们在两年前都领取了结婚证,不过如他所说,除了有个结婚证,我们什么都没有,我答应过萧何,在他救越仙时和他结婚,但越仙的病一好,我就和他离婚,他也答应了我。
我想着,一旦离婚,我们两人再无别的牵扯,但几年时间下来,我慢慢的发现其实自己早就习惯了生活中有他,现在看来,我们是要牵扯一辈子的了。
这时我听到一个女的说:“哟,我们的董事长终于忍不住了,不过怎么血淋淋的?”
萧何说:“这件事,以后再说,对了,你专程来找我,想干什么?”
她笑着说:“哪里有什么事?我给你秘书打电话,她说你正在接待一位漂亮的女客人,我想着好奇,什么人让你这个大龄青年心动的?我就跑来了,不想看到我不该看的一幕,亏我还眼巴巴的跑过来,却还是遭人嫌弃,真是让人伤心。”
萧何笑了,语气轻松的说:“那你知道我办公室有女客人,你还跑来打扰我的好事,你说你该不该招嫌?”
“萧董,你真是幽默,不跟你开玩笑了,这次来是把这个给你的。”
萧何惊讶的说:“你没开玩笑吧?”
她说:“证据就在这里了,你还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吗?”
我听在耳朵里,还在想,那个凯丽丝到底给了萧何什么东西,让萧何惊讶到如此地步?我跑到门前,把门开了一小缝,却看到凯丽丝穿着像睡裙一样的衣服坐在萧何的腿上,背对着我,她的手还抱着萧何的脖子,萧何在看什么东西,两人暧昧至极。
看到眼前这幅活色生香的图面,我立即热血沸腾,差点就流鼻血了,还好我即使关上了门,阻止了流鼻子的那一瞬间。
这时又听到萧何说:“怎么会是他?”
凯丽丝说:“能有什么办法,家族联姻,再寻常不过,我们早就订过婚了,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结婚,唉,还是你好啊,可以自己追求自己爱的人。”
“别说了。”
她语重心长的说:“萧何,其实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生活看起来是很风光,但有些事根本由不得自己,连选择要相守一生的人都是被别人安排的,不选择自己爱的固然好,可你也不得不考虑家族利益,如果你要娶她,光家族里的那些人都不会同意,我也知道,最近董事会里的一些人很不安分,特别是年长的一些人,时时刻刻想抓住你的把柄,推你下台,你最好考虑清楚。”
萧何说:“这我都知道,不过如果我真的爱上一个人,一定不顾一切的要娶她,甚至可以放弃一切。”
萧何的话让我大吃一惊,他真的会放弃一切吗?他是真心爱我的吗?如果他爱我,为什么还会这么折磨我?还是他娶我有其他的目的?
凯丽丝叹了口气说:“她真的很幸福……被你这样勇敢的人喜欢着,算了,人各有志,不过我支持你,我走了,记得来参加,顺便把那个女孩子带来,让我看看是何方神圣,走了,拜拜。”
“一定。”
我听到外面关门的声音响起,我想着凯丽丝走了,萧何一定会进来,我赶紧坐好,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果然,很快萧何就打开了门,看了我一眼说:“出来吧。”
我拉了拉裙子说:“穿着这件衣服?”
萧何说:“刚刚你那衣服破了,你不穿这件衣服,难不成你还要穿我的衣服吗?”
破了?我狭促的想,你怎么不说是被你撕坏的?
觉得我穿着这件暴露的衣服从萧何办公室出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我应该让萧何给我找一件衣服,因为每个人都用十分暧昧的眼神看着我。
我低着头,跟在萧何秘书的后面,但还是有人在说着什么,我羞愧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连他的秘书看我也是一脸的暧昧,笑的让人很不舒服,我尴尬的解释了一句:“你们误会了。”
其实我忽然觉得这个解释听上去更让人误会,因为我看到那个女秘书努力做出一副相信我的样子说:“嗯,我知道。”
我快抓狂了,你们知道什么呀,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就知道我去找萧何,然后待了很久,出来之后的装束就变了,在此其中,一定干了什么暧昧的事情,这种想法真是大错特错啊,我真是冤枉。
即使我的确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在他们复杂的目光下,我也纠结起来,这一刻,我明白了,流言当真是可怕至极。
不过我认真想了一下,他们的误会也并非空穴来风,想着一个女人去找一个男人,在一个只有两人的空间里,的确什么都可能发生,再者说,衣服就变了,这更让人想入非非。
我好不容易顶着人们不理解的目光溜回了寝室,正好碰到夫人洗完澡从寝室里出来,在松垮垮的睡衣作用下,让人看到她的曲线很好,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的确是好身材。
我正准备夸她一句,就听到她尖叫一声说:“你是谁,怎么跑到我的寝室?”
怎么我不过是穿了一件和平时不一样的衣服,差距有那么大么?大的连朝夕相处的人都认不出来了?我顿时有一种很沮丧的感觉?难道我就这么不受穿好看的衣服吗?
我正在沮丧之中,夫人就走近我,她认真的端详的看了我一圈,然后才把擦头的毛巾扔到一旁,很是惊讶的说:“靠,剪子,你脑袋被驴踢了吧,穿成这样?我差点没认出你来。”
我顿时更是沮丧,夫人看我垂下脸,她笑着说:“真是奇怪,你明明不是穿这样的衣服出去的?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了?还有你这肩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难道……?”
我看夫人盯着我的眼神直溜溜的转,我就知道她想歪了,我坐到床上说:“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夫人拿来吹风机吹头发,还边吹边问我:“那是哪样?难道你真的……和哪个男人上床了。”
“胡说八道。”我脸色铁青,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这件事,要从哪里说起呢?就直接跟夫人说,我要结婚了?我看了夫人一眼,心想还是算了吧,依她那个性,知道我瞒了他那么久,非追着我把我祖宗十八代给揪出来。
我不理她,但心里却想着要怎样才能给夫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心烦意乱的洗澡,夫人还在外面喊:“越后简,你倒是给我一个解释啊,你去和哪个男人幽会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等等,你别告诉我,让我猜猜。”
夫人喋喋不休的说:“难道是你去吃饭,一个帅哥把东西故意撒到你身上,把你衣服弄脏后带你去换衣服,然后就把你骗到一个地方想霸王硬上勾,你强烈反抗,他就用什么东西打到你的肩膀上,你被他打晕后,就这么被……等你醒来后,就只看到这么一件衣服放在你旁边,你就穿着回来了?”
“不对,不对,如果你真被那啥了,那你回来应该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怎么还这么平静,难道你想自杀吗?”夫人急忙的拍打着门,还说:“剪子啊,人生很阳光的,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我一忍再忍,最后真是忍不住了,我快速换好衣服,打开门,夫人手收不住,正好打在我额头上,我大怒:“王夫妊!”
夫人嬉皮笑脸的说:“我这不是以为你要想不开嘛,说说,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想了想说:“其实我真是碰到一个帅哥,不过是我从他窗户下路过的时候,他的一个花瓶正好打到了我的肩上,水全部倒在我身上了,他说对不起我,就把他夫人的衣服给我穿了,肩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所以,不许乱想。”
夫人瘪了瘪嘴说:“真是的,不早解释清楚,害我白担心一场,对了,那葛天朗的事你问的怎么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就没有转机的能力了吗?”
我想起萧何说答应给我五百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兑现承诺?我摇了摇头,气氛忽然就沉默下来了,我和夫人也各自忙着各自的事。
天渐渐暗下来,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花香味,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飘过来的,夫人说她也请了假,现在我们快毕业的学生,老师也管的少,即使不请假,老师也不会说什么,全当是你去找工作了。
我们一起出去吃过晚饭后就窝到寝室里,天已经全黑的时候,夫人电话响了,夫人接过电话后神色很慌张,她说是程煜的兄弟打来的,程煜好像是喝醉酒了,正在酒吧里发疯,嘴里不停的喊夫人的名字,其他人没办法,就打电话给夫人了。
夫人急匆匆的换好衣服就出去了,我看了看天边的残月,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