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豪几经辗转找到欧珉赫时两只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一向不近女色的少爷竟然抱着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绝色尤物。少爷这是开荤了。看来欧府的香灯应该有希望了吧。
经过欧珉赫运功治疗,血月的内伤逐渐好转,终于在回到天福客栈的第三天醒了过来。
“你感觉如何?”欧珉赫把着她的脉问。
血月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手也不由分说抽了回去:“死不了。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暂时不杀你,下次再见可就是兵戎相见。”
欧珉赫又是一个温暖的笑容:“你的名字果然没起错,这么嗜血哪像一个女子呀?小心嫁不出去。”
“你…”血月一激动又扯动了伤口,她硬是没喊出声。而是恶狠狠地说:“你再敢胡说八道别怪我不讲信用,现在就杀了你。”
“你们组织的杀手什么时候讲过信用?血月,毒害楼兰国王的人是你吧?”欧珉赫声音也冷了下来。
血月没有回答,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蓝蜂毒虽然是“影”的独门毒药但是你研制的吧,早就耳闻血月的残忍和无情,接下的任务从来不失手也不留活口。”欧珉赫继续用冰冷的语气说着。
“那又如何?我本来就是杀手,难道杀手也要对猎物手下留情,该死之人何必怜悯。我只遵循影尊的命令,其他不在我管辖范围。”血月回以同样凌厉的语气。
“毒害楼兰国王你们能拿到什么?”欧珉赫压住怒火问。
“皇位!”血月只吐出两个字。
“什么?”欧珉赫心里一凛更多的是不解,他稳了稳心神再问:“皇位是世袭的怎么可能落到你们的手里?”
血月轻蔑一笑说:“小皇帝今年才几岁?就凭他想要掌控整个国家是不可能的。皇后娘娘又是一个女流之辈,她一直都担心因为自己不受丈夫宠爱而不能让儿子登上皇位,所以就求助了我们并和我们的影尊签下了条约,一旦新帝登基,我们就会派大护法去当太师…”
“然后逐渐把权利控制在手上再来就是刺杀小皇帝自己来登基当楼兰国王。”欧珉赫把她的话抢下了接完。他倒抽一口冷气:“真是一个狠毒的大阴谋。”
血月不再说话,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跟眼前这个男人说这么多。
欧珉赫调整了呼吸才又说:“你为这样的组织卖命迟早把自己也搭进去。我劝你还是尽早脱离过些正常人的生活吧。”
“正常人?正常人应该是什么样的生活?”血月冷然问。
“日出而除日落而息,结婚生子养儿育女,白发齐眉。这就是一个女人该过的生活。”欧珉赫答。
“笑话!”血月只吐出了两个字。
欧珉赫冷眼向她方向瞥了一眼说:“你且安心在这里休养,也想想你今后是不是还要这样走下去。”话音随着他走出房间而消失。
相爷府
欧珉赫把在血月那里得到的实情告诉了洛相爷。洛相爷听后也是一脸愕然,他万万没想到皇后竟为了权利弑夫卖国。
“贤侄,如果此事当真楼兰国可是要被灭国啦。”
“相爷莫急,现在一切还来得及,你集齐能用的兵马,进宫讨伐皇后,逼新帝退位,另立新帝。”欧珉赫不急不慢地说。
洛相爷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一脸焦急无措:“老夫虽然是宰相但手上并无兵权,所有的兵权现在都在兵部尚书佟栋的手上,他可是皇后的表哥呀。”
欧珉赫和相爷的慌乱形成鲜明对比,他知道此时不能急,急反而想不出好的办法:“相爷,禁卫军呢?你能命令禁卫军吗?”
洛相爷想了想说:“老夫虽然不能但有一个人能。他和老夫的关系还不错,对先皇也是忠心耿耿。”
“谁?”欧珉赫看到了曙光。
“禁军教头永安。”
“那就行了,此事可这样进行…”欧珉赫在他耳边如此这般说了自己的想法,听得相爷直点头。
三更,楼兰王宫掀起一片腥风血雨的政权之变,教头永安率领禁卫军围困了皇后寝宫,洛相爷则召集了朝中重臣把真相告知,虽然没有实际性证据但因为洛相爷在国内的伟明,大家还是选择了相信他。而宫外,欧珉赫一入夜就在俊豪和洛衣的帮助下潜入了兵部尚书府劫持了佟栋,点了他的睡穴让他一觉睡到大天亮。皇后势单力薄儿子又年幼,很快就弃械投降,她承认了弑夫夺位的罪行,洛相爷依旧国法赐了她一条白绫,让她自行了断,而年幼的孩子毕竟无辜,洛相爷让侍卫将他送出楼兰国,命令他今生今世永远不能踏入楼兰国半步。
天亮了,楼兰国迎来新的希望。欧珉赫再次回到客栈房间,早已人去楼空。血月走了,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般悄无声息。欧珉赫竟有微微的失落感,这次如果不是她提供了情报,楼兰国恐怕未来堪忧。”影“的管理一向严格,杀手向外人透露这么多的秘密,她回去还有活路吗?她明明知道这样做会遭受非人的折磨却又为何对他坦白。
“少爷,血月姑娘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一封书信都没有留下,也太无情了吧,亏少爷还为她运功疗伤,损耗了不少功力。”俊豪不满地道。
“该走的还是要走,反正她也不属于这里,这样离开反而更好。”欧珉赫坐了下来倒了杯茶喝起来。
“少爷,你是不是舍不得血月姑娘呀,她长得这么漂亮,我这几天都不太敢正眼看她,她那双眼睛像是一潭碧水随时会把人淹死在里面似的。”俊豪托着腮帮子好像在怀念血月的美貌似的。
“好像舍不得血月的人是你多一点。擦一下口水吧。”欧珉赫准确无误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引来他一阵鬼叫。
“明明是少爷舍不得还冤枉我,少爷你看血月姑娘的眼神跟看洛衣小姐的眼神根本就不一样好不好。”俊豪有些委屈的低喃。
欧珉赫自然把一字一句听进了耳膜里,不一样?当然不一样了,洛衣是单纯的小女孩,血月可是边笑着也能边要了你命的女杀手,他当然是要时时防着她。
“影“总坛
啪一声,一个物体从高空坠落撞上了旁边的柱子再重重摔到地上。紧接着是一个寒冰一样的声音:“你竟然敢把我和楼兰皇后定的计划告诉外人,看来你真的是活腻了,别以为这些年你立了一点点功劳我就舍不得杀你,我告诉你,在“影”没有优待只有服从,若犯了门规都得死。”
摔在地上的血月伤本来就没有好完全,再经此一役她的五脏六腑都像被掏空般灼痛,几口鲜血喷涌而出。但她不敢喊痛连眉头都不敢皱一下:“属下犯了门规,愿任凭影尊惩罚。”
“血月,欧珉赫那小子救了你,你要报答他本尊可以理解,但你好像忘了他也是本尊要你杀的人,你非但不杀他还跟他分享组织里的密码,你是不是昏了头了?”
“影尊恕罪!血月还没有在他身上得到藏宝图,如果现在就杀了他恐怕就很难追查藏宝图的下落了,所以属下才暂时放他一马。”
“好!本尊就让你戴罪立功。楼兰国的事情暂时不跟你计较,反正那个小国本尊也看不上,就让你还个人情给欧珉赫,但是藏宝图一事若你还不能完成就休怪本尊对你不客气。”面具下的人似乎没有一丝温度,每一句话都让人全身发抖。
血月撑着疼痛的身体在地上叩了几个头:“谢影尊不杀之恩,血月定当全力以赴,拼死为影尊拿回藏宝图。”
影尊顺手抓来一只在周围飞的鸟儿,两手一用力就把鸟儿撕成了两半,鸟连呼救都来不及就脑袋分了家,他把尸体扔到血月面前:“虽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本尊要你在天锁上享受鞭打三天,好好反省你自己的错。”
“谢影尊!”血月答完就被两个手下拖了下去。
所谓的天锁是“影”里独有的惩罚刑具,就是在后山峡谷两边各绑一条铁链,把犯了错的杀手绑到上面,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有一个小平台伸出去专门供行刑者执行鞭打,鞭打的鞭是来自苗疆的骨鞭,传说是用了一百根人的腿骨制作而成,打在人的身上剧痛无比,就像千万只蚂蚁在侵蚀肌肤,很多人都受不了求行刑者解开铁链,宁愿坠崖也不能忍受那种噬心的痛苦。
整整三天,每隔两个时辰,行鞭者就会用长长的骨鞭在血月身上抽打半个时辰,血月身上的血从未停止过,已经将她的衣服浸湿,贴在受伤的肌肤上犹如要把她的肉给撕开,可是她依旧没有皱一下眉,天锁之痛她不是第一次遭受了,那第一次的痛苦是发生在她八岁那年,一个八岁的孩子就被这样的方式折磨了三天,她以为自己会死但影尊没让她死,在死神手里把她救了回来然后她就再也不敢违抗他任何命令,他要她当杀手,她就当杀手,他要她杀谁,她就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