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搞错了,洛衣没有跟我订亲,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在楼兰时就是他们父女一厢情愿而已。”欧珉赫忙不迭解释。
“这…这就难办了,人家怎么说也千里迢迢来中原找你,洛相爷还给我写了书信,催促我帮你们办婚事,这可怎么办呀?”欧明一片为难之色。
“这有什么难办的,打发她走就是了,我喜欢的人只有彩媛,我要娶的人也只有彩媛,不可能跟别的女人成亲的。”欧珉赫说得很明确,他不觉得有何为难的,他对自己想要的妻子非常笃定。
“可是…”
“欧大哥,你真的回来了…”欧明话没有说完一个娇俏的身影从屋内跑了出来,也不顾是在众人面前就把欧珉赫抱了一个满怀:“欧大哥,你怎么才回来呀?我出发比你晚也比你早到,你去哪里了呢?”
“咳咳咳…洛衣呀,这里人多,你先放开珉赫,有话我们进屋再说。”欧明忙打着圆场。
洛衣却丝毫不介意,撒着娇说:“怕什么?我和欧大哥都准备做夫妻了,不介意别人的眼光。”
血月在旁边始终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像是在看别人的戏码。
“放开我!”欧珉赫冷喝一声,周围的人都感到一股寒气逼来。洛衣马上就松开了他,即便有万般不愿意也不敢坚持。他用耳朵倾听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呼吸,准确无误把血月拉到自己身边说:“洛衣姑娘你挺好了,我不知道你为何而来,但我的妻子只有一个,就是她。如果你是来喝我们喜酒的我欢迎,但如果是为了其他事情而来就请回吧。”
这般冷静决绝的拒绝让欧明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的儿子做事情一向说一不二,没想到在处理感情方面也是如此果断,真不知该为他鼓掌还是为他捏把汗。
不出所料,洛衣愣了一会哇一声哭了出来:“欧大哥,我千里迢迢从楼兰来找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要她不要我。”
“没有为什么,因为我爱她。在楼兰我就跟你父亲说过我对你只有朋友之情,但我不明白你的父亲为何还要让你来找我。”欧珉赫不给她留一点面子,本来他也不想这样去对待一个女孩但若是让她继续纠缠反而多生事端。
血月也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他从没有正面表示他爱她,他一向都是用行动表示的,骤然听到这样的表白她再硬的心也柔软下来,两行感动的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
“不许哭!以后让你感动的事情还多呢,我可不想你变成一个泪美人。”好像看到她的泪水一样,欧珉赫凶巴巴地吓唬他但声音确实异常温柔。
“你们…我恨你们,恨死你们了…”洛衣哭得向大街上跑去。
欧明慌了,忙吩咐下人:“还不快去把洛衣小姐找回来,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相爷交代。”
几个下人一阵忙碌向洛衣跑的方向追去。
欧明看到儿子对这个叫彩媛姑娘的举动也知道洛衣是没有希望的,说实在他本来也是很看好这门亲事的,虽然楼兰国是一个小国,但也是西域比较繁华的国家,再说他和洛相爷又是至交,如果两家成为亲家也是一门乐事,但儿子却心有所属,他这个当爹的又不能棒打鸳鸯,儿子从不婚族到现在愿意成亲,他的心都别提多高兴了,况且这个彩媛长得比洛衣可漂亮多了,以后生出来的后代肯定也是优良的,这样的女子才配得起自己优秀的儿子。
“儿子呀,先和彩媛姑娘进家门再说吧,这里人多嘴杂,你们毕竟还没有正式成亲,还是要避人口舌才好。”
欧珉赫点头,牵着血月的手走进欧府大门。当晚,欧明摆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给他们接风,饭桌上他不断明里暗里想要打听这个未来媳妇的来历,但儿子就是以招化影轻松当掉了,只告诉他两人是在徽州认识的,其他一律模糊带过。欧明心里便产生了疑问,他相信儿子的眼光和识人的本领,但对于一个身世这么神秘的儿媳妇他不得不有了保留。
晚饭后,欧珉赫把血月送到房间门口,正准备离开被血月抓住了手臂:“珉赫,我觉得伯父好像对我的身世颇有怀疑。我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的,我爹就是爱唠叨,你别放在心上,我现在不把真相告诉他是因为担心他会一时想不开,我们成了亲后找个机会再慢慢告诉他,到时他即便是想反对也没办法了。”欧珉赫打消她的疑虑道。
“珉赫,我想不如还是现在说吧,这样骗伯父总是不好,他有权利知道未来儿媳妇的来历。另外,那个洛衣,她…”不想问不想问,她还是问了出来。
“吃醋了?别傻了,洛衣只是我爹朋友的女儿而已,我跟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你不相信我?”欧珉赫半调侃半认真答。
血月释然一笑:“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只是我觉得那姑娘好像也挺无辜的,你看你要不要好好跟她说。”
“放心吧,不管是我爹的事情还是洛衣的事情都交给我,你就安心呆在这里,准备当我的新娘子。”欧珉赫在她的脸上轻轻一捏笑道。
“不理你了,我要回房去休息了。”血月一张羞红了的脸不敢去看他戏虐的眼神,转身跑进了房间。
翌日。
欧府的早饭以前都是欧明跟欧珉赫一起吃的,因为欧明的生意非常忙,午饭和晚饭经常不能在家吃,所以早饭就成了父子俩谈心最好的时光。今天的早饭偏偏多了两个女孩,一个是想要当欧家媳妇当不成的洛衣,另一个就是即将要成为欧家媳妇却让欧明有些怀疑身世的血月。
“洛衣,多吃点,别为昨天的事情不高兴,就算你做不了欧伯伯的媳妇我也把你当成女儿一样,你爱在江南待多久就待多久。欧伯伯随时都欢迎你。”欧明觉得在礼仪上也该对洛衣好一点。
洛衣一听到这里眼泪又簌簌滴落下来,把碗里的粥都快冲咸了:“谢谢欧伯伯,但是不必了,我不想留在这里碍眼,我明天就回楼兰。”
“那怎么行呢?你来中原都没有好好观赏过这里的美景,你还没有见过雨中江南吧,那真像一副出自名家之手美不胜收的名画。一定要再住上一段时间,好让欧伯伯好好带你游玩游玩。”
“欧伯伯,难道你要洛衣在这里看到欧大哥成亲吗?”洛衣的眼泪流得更加汹涌,她凝着一双满是泪珠的眼睛委屈地看了欧珉赫一眼。
“爹!就让洛衣回楼兰吧,她留在这里的确也是非常尴尬。”欧珉赫根本就不想她再留在这里,有些事情还是分得清楚些好,他不想伤害了洛衣但他更在乎血月的感受。
“珉赫,你…”对于儿子的选择欧明不敢有太多的异议但他也不想去得罪洛相爷,毕竟以后欧家在西域的生意还是要倚仗他的。
洛衣反倒坦然了,她凄然一笑说:“欧大哥,我知道了,我不会留下来让你为难的,明日我就启程,祝你和彩媛姑娘佳偶天成,白头偕老。”她的眼光从欧珉赫身上移到血月身上,猛然,她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很熟悉,很像在楼兰王宫里见过的一个人。以前她经常去王宫里找吉祥公主玩,这个叫彩媛的女子她真的好像在宫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出她到底是谁。
早饭过后,欧珉赫带着血月出外游玩散心。江南不愧是朗月国著名的旅游胜地,这里的繁荣比起京城有过之而无不及,湖上泛舟,灵塔眺望,来往客商,花香果红,很容易就让人心醉在此不想离开。
“江南真美呀!”血月不禁发出感叹。
欧珉赫揉了揉她秀发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想什么时候游玩我都陪你。”
“珉赫,你真的觉得我们两人成亲合适吗?”血月心存担心,这些日子她的心总是惴惴不安。
“当然合适,你刚才没有听洛衣说吗?我们是佳偶天成,必定能白头偕老的。”欧珉赫捉黠地笑着,他的笑容和秋日混在一起,让路上很多姑娘的眼光都移不开。
“切!你以为我没听出那是她的负气话吗?但是你真的就这么让她回楼兰吗?这样对你家和洛相爷的交情会不会有影响呀?”血月还是有点担心。
“影响也没办法,感情又不是交易,不可能勉强。”欧珉赫给了她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
血月也笑了笑,没再说话,她的心始终还是放不下,尤其是今天,她的眼皮跳得很厉害,她预感会有事情发生。正在她心不在焉之际,远处传来人们惊叫的声音,她抬眼望去,只见一匹快马从人群中疾驰而来,一路上撞倒了不少人,马匹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马匹上的那个人她认识,是“影”的左护法唐旋。马匹上的唐旋也正用一双凶狠的眼睛盯着她和身边的欧珉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