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了苏府又去了怡春院问了莺莺的口供,她说苏冬本来还是很开心要跟她共渡春宵的,但后来接到了一张小纸条就匆忙出去了,还跟她约定很快就回来,谁知莺莺等了他一个晚上,他也没有回来,莺莺还很庆幸自己拿了钱不用干活。
晚上,下了值后萧佑天还为今天在苏府的事情生气,叫了一大帮衙役去喝酒,本来也叫上展翊的,但被他拒绝了。想到一天没有见到小鹿,不知她有没有惹祸。走进四合院的时候正看到小鹿跟主人家两个孩子在玩耍,玩的不亦乐乎。
“展大人,你来了?快进来。”女主人眼睛好,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他。
展翊对她微微一笑走了进去。女主人对着小鹿喊了一嗓子:“小鹿姑娘,展大人来看你了。”
小鹿停下了追逐两个孩子的脚步转身,看到真的是展翊很开心跑到他面前:“大哥哥,你终于来了,你说不能在当值的时候去找你,我都快闷死了。”
“我看你玩得蛮开心的嘛,有没有给大婶添麻烦?”展翊看她满头大汗,几缕刘海粘在了汗水里,不由自主伸出手帮她整理。
“哪有呀?我很乖好不好,不信你问大婶。”小鹿不悦地说。
“展大人你就放心吧,我家两个孩子特别喜欢小鹿姑娘,她住在这里你就安心好了。”女主人很开朗地回答。
“这就好!”展翊捏了捏她红扑扑脸蛋,浅笑着说:“走,我带你出去吃饭。”
听到能出去吃饭,小鹿开心地跑到井边打了盆水洗干净脸上的汗又跑回房间把凌乱的头发梳理好,展翊足足等了快半个时辰才能跟她走出大门。
展翊找了一家馄饨面摊,为两人各点了一碗馄饨面,边吃边把今天的案子告诉了小鹿。其实他不是那种会把公事跟别人分享的人,但上次洞庭郡的采花贼案件后他就对小鹿很自然地倾诉,不管是案件还是私事。
“原来是那个烂人死了,死得好。大哥哥,你别给他找凶手。”听到是昨天调戏自己的苏冬遇害,小鹿心情大好,完全没有怜悯之心。
“小鹿,虽然苏冬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们作为刑部差役还是要恪守职责。怎么能因为他的人品就不破案呢。”展翊不满她的冷漠,轻声教训她道。
小鹿刚好吃下一个馄饨差点就被烫到,她满口食物口齿不清说:“坏人本来就被杀,人不杀他天都会杀他。如果真的是老天爷惩罚他你去哪找凶手?”
展翊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了,脾气一下子就没有了:“你又是那一套鬼神论呀?我敢断定杀他的一定是人,老天爷杀人何需用匕首。”
小鹿好不容易把馄饨吞进肚子:“那要不然又帮他招魂?问问他凶手是谁?”
“我正有此意,这是最快也是最好的办法,早日找到真凶,也能让苏老爷早日节哀。”展翊说,他看了眼小鹿顿了顿又说:“但如果你觉得勉强就算了,我们就另寻线索慢慢查。”
“没有什么勉强的,但是最近两日都不是招魂最后的日子,必须要等到后晚的重阳节子时,那时阴气才够重,招魂才更容易成功。”小鹿不以为意,如果能帮助到展翊,她任何事情都不会觉得勉强。
展翊点头,对她浅浅一笑,小酒窝若隐若现显得更加帅气,小鹿一下子竟也看呆了。小时候他救她的时候就觉得他特别帅,现在看起来就更帅了。小鹿的脸飘来一片红晕,不自觉地下了头。
“小鹿,后天是重阳节,晚上有花灯会,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展翊问。
“花灯会?当然要去啦,我还没有看过花灯会是什么样子呢。”小鹿兴高采烈答应了下来。
“那后天晚上我来接你,你可要提早换好衣服梳洗打扮哦,我可不会再像今晚等你那么久。”展翊逗着她说。
“知道啦!今晚也例外嘛,如果我早知道你要来就会打扮好等你了。”小鹿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重阳节
萧佑天一脸苦闷坐在椅子上说:“是哪个王八蛋把我的班跟调换了?我今晚明明不用值夜的,我还想约小鹿去看花灯呢。”
展翊在一边偷笑,那个王八蛋当然就是他了。先别说今晚他和小鹿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赏花灯这种事情也不能让他跟小鹿去呀。
“展翊,好兄弟,你就跟哥换个班呗,今晚我准备要表白的。”萧佑天凑过来一脸讨好说。
“佑天兄,不是小弟不帮你,是今晚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展翊面无表情回绝。表白?你今晚就留在刑部守夜吧,还表白。展翊听了这话后心情真不是滋味。
萧佑天的情绪更加低落,顿了顿又问:“你不会是要跟丁青语去看花灯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恩爱了?”
展翊一愣,见他误会也没有解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如果让萧佑天知道今晚他是和小鹿去看花灯非当场跟他打起来不可。
见他不说话,萧佑天以为自己猜对了,一阵感叹:“啧啧啧,你真像六月的天气一样,一时晴一时阴,一时热一时冷,看来丁家大小姐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展翊笑了笑拿起卷宗走了出去。
重阳节的当天,展翊提起下了值,在走到小鹿住所的门口时停了下来,他看了看天色还早,就门口等着,免得他一进去小鹿还以为他来催她了。没想到的是只等了一炷香小鹿就打开了们,一身粉色裙子衬托着她那白皙细腻的肌肤,相得益彰。
“大哥哥,你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你没有来准备要到刑部去找你呢。”小鹿惊喜地笑道。
展翊忙收回自己的眼光说:“今天刑部没什么案子所以提起下值了。你今天怎么这么迅速,我本来是打算等上一个时辰的。”
“夸张!我是那种磨磨蹭蹭的女人吗?走啦,我都来不及要看花灯了。”小鹿翻了一个白眼上前挽着他手臂向大街上走去。
今晚的京城大街用张灯结彩来形用一点不为过,各式各样的花灯配着林林种种女子的花裙子,就像在姹紫嫣红的花丛里游走般。趁着花灯节,小摊小贩也没闲着,纷纷出来赚零花钱,此刻的京城就是一个不夜城,繁荣热闹,让人都不想回家了。
“哇!人间真的很好耶,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花灯。”小鹿感叹道,今晚她的笑容都没有在她脸上消失过。
“说得你不是人一样。其实京城每逢元宵,中秋都会举办花灯节的,只是今年在重阳又多举办了一次,或许是因为今年的秋收特别好,皇上心情也好。”展翊小心地护着她,担心她被人潮撞到。
小鹿眨了眨那双比花灯还要明亮的眼睛说:“也不是啦,我以前很少下山嘛。对了,大哥哥,你住在京城像这样的灯会应该已经看腻了吧。”
“我这是第二次来观赏这种灯会,第一次是在刚到京城时,算算也有两年了。”展翊道。
“啊!为什么呀?这么好玩的盛会你怎么都不来呢?”
展翊敲了敲她脑袋说:“我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尤其是这种盛会,人多了盗贼也多,刑部每次都要派出比平时多出两倍的人来巡逻。哪有空呀?”
“哦~~原来如此!”小鹿像是若有所悟,随即脸上又漾出一抹亮丽的笑容说:“那今晚大哥哥是专门来陪小鹿看的吗?”
“是呀!”展翊也不否认,用手捏着她的俏脸蛋说:“谁叫我有求于你呀。快点逛完我们回家做正经事。”
小鹿假装生气拍掉他的手:“既然有求于我总该给我送份礼物吧,我要这个。”她指着摊位上一个小小的荷花样式的花灯道。
展翊还没有说买不买摊主就殷勤把花灯递给过来说:“姑娘好眼光,这个荷花灯是今年推出的新款式,最适合情人间许愿了,点上一支蜡烛放到水里就能实现愿望哦。”
“老板,如果放盏灯就能实现愿望的话,那就没有战争和犯罪了。”展翊没好气道。
“展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花灯是承载着一个心愿,如果一个人连心愿都没有那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您说是吧?”老板继续游说着。
展翊没再跟他周旋而是问小鹿:“你真的想要这个?”
小鹿点点头说:“其实我也不相信什么放盏灯就能实现愿望,只是我觉得荷花代表着吉祥如意,纯洁清廉,就像我对大哥哥的祝福一样。”
展翊心头一阵暖流交汇,很爽快就买下了那盏荷花灯。小鹿眉开眼笑把玩着人生第一份礼物,跟他说了声“谢谢!”然后蹦蹦跳跳向人群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