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冬见他们两人一副呆如木鸡的模样,笑得更加阴森:“展大人,怎么了?因为是好兄弟所以舍不得下手?这就是你平日嘴上说的那些什么律法面前人人平等?”
“够了!苏冬,你说的那些话根本就只是片面之词,我还说你因为那天被萧大哥教训了就趁机报复他呢。”小鹿忍不住反驳道。
“是不是我的片面之词你们可以去查,如果不是我的魂魄被这把浸过黑狗血的匕首控制,我早就去找那个王八蛋报仇了。”苏冬恨得牙痒痒,一脸愤恨不平。
呆立了良久展翊终于开口:“苏冬,你且先去投胎,这件案子我一定会调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的。”
“哈哈哈…展大人,我等着你的公道。等着你亲生把萧佑天伏法。”笑声伴着话音逐渐消失在黑夜里,房内再次恢复平静,如果没有地上的蜡烛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小鹿不敢去打扰呆坐在椅子上的展翊,她知道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情,于是她静静蹲在地上把蜡烛收起来,可是余光还是不住地飘向他,他蹙着眉的样子让她很是揪心,如果真如苏冬所说萧大哥就是凶手,他会怎么做。
良久,展翊终于站了起来说:“小鹿,别再收拾了,先消息吧,我先走了。”
“大哥哥,你还好吗?其实那个苏冬的话根本就不能相信,我觉得萧大哥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小鹿忙站起来,想要安慰他几句。
“瞧!你自己说得也没有底气。小鹿,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去调查清楚的,你快点休息吧,不然明天可就有黑眼圈咯。”展翊故作轻松捏了捏她脸蛋,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小鹿看到他落寞的背影有种想要在后面紧紧抱着他的感觉,可是她知道那不是她能做的,丁青语今夜指责她的那些话还犹然在耳,时时在提醒她,展翊是丁青语的未婚夫,她不能有越轨的行为,她只是一只鹿妖,始终还是要返回山林的。
翌日
本来该是秋高气爽的季节,今天却依旧延续着昨夜的雨。让人的心都潮湿了起来。刑部这两天都是围绕着苏冬的案件,但查来查去没有线索,再加上今天下雨,侍卫和衙役都偷得半日闲呆在刑部不出去。
“昨晚的花灯会真是够精彩的,不过可苦了我们这些巡逻的人,我差不多子时才能下值,累都累死了。”萧佑天打着哈欠哀怨道。
“那可不!昨晚我回到家还被媳妇给训了一场,埋怨我不陪她看花灯,睡下没多久就鸡啼了,真是冤枉死了。”另一个侍卫也加进了话题。
不一会整个会事厅就热络了起来,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聊着,发泄近日来的郁闷。只有展翊沉默坐在一个角落里,他的目光锁在萧佑天身上,像是要把他看穿似的。
“展翊,你今天怎么了?总盯着佑天看,不会是爱上他了吧?”一个侍卫突然说出这句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展翊一个尴尬连忙收回了目光。萧佑天倒不介意笑着说:“哎哎哎…展翊爱上我怎么了?我跟他可是好兄弟,那是手足情,你们懂不懂,再说了我可是百分百正常男人,而且我早就有心上人了。”
“哦~~谁呀?那个姑娘那么倒霉被你这个大老粗喜欢上,你问过人家姑娘喜不喜欢你没有,可不要自作多情呀。”大家又是哄堂大笑。
萧佑天脸色有点窘迫说:“那倒没有,但我直觉她会喜欢上我的。像我这样的男人可是人间极品好不好,你们全都不懂欣赏。”
大厅里再次响起笑声,此刻不知谁叫了一声:“苏老爷来找刑部尚书了,叫展翊和萧佑天过去。”
展翊很快就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萧佑天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嘴里还嘟囔:“那老家伙来这里做什么?他儿子的案件我们可是都尽力了,他不会是来给我们压力的吧。”
“别埋怨了,我们去了不久知道了吗?”展翊平静说,先他一步走了出去。
来到刑部尚书书房,一眼就看到盛气凌人的苏老爷坐在那里,刑部尚书倒好像没有很搭理他,对于这种小富翁刑部尚书还真的看不上眼,京城里的王公权贵那么多他怎么会理会这么一个钱庄老板呢。
“苏老爷。”展翊和萧佑天走进书房。
“展翊,佑天,苏老爷今天来是要重要线索给你们的,你们就听他说说吧,本官还有其他事情就不奉陪了。”刑部尚书见到他们二人已经到来很快就找借口离开了。
送走上司展翊和萧佑天才说下,展翊率先开口问:“苏老爷所说的重要线索是?”
“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家冬儿了,他说他死得好冤枉,他说想要找到凶手就去找一个人,当时凶手逃走的时候冬儿还没有完全断气,后来有一个路人刚好经过,本来是要去报官的,但冬儿知道自己不行了,就只是把凶手的姓名告诉了他,还交代他除了展大人谁都不准说。”苏全好不容易才把整件事情叙述清楚。
“笑话!一个梦且可作为证据,让我们去找你儿子在梦中告诉你的目击证人,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刑部很闲呀?”萧佑天哼了一声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苏全听到他的话火气一下子就钻了上来说:“萧大人难道没有听说过冤魂托梦的事情吗?民间里分明就有很多鬼魂破案,冤魂申冤的案件,难道萧大人你是心虚?”
“你说什么?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好,你现在就把那个证人的住址告诉我,我立刻就去跟他当面对质。”萧佑天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双眼冒火地对苏全大喊。
“哼!我儿子说了,除了展大人谁都不能信。”苏全冷哼了一声,对萧佑天摆了一个你休想我带你去的表情。
“你…好,这个案子我就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查就怎么查。”狠话一撂下,萧佑天转身就走出了书房。
展翊看他已经走远,跟苏全露出一个笑容说:“苏老爷,做得好!”
苏全此刻才换上疑惑的表情说:“展大人,这样就能抓到凶手了?可是你不是说冬儿的案件没有目击证人吗?怎么今天一大早你又教我这样做?”
“苏老爷,破案有很多种方法,而这个办法是最好最快的,你就回家安静等着吧,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展翊觉得他只能说到这里,接下来就要看真凶上不上钩了。
送走了苏全,展翊简单收拾一下,又去跟刑部尚书关起门密谈了一会,一直到傍晚,他才走出刑部。他沿着大街往北走,开始进入当时苏冬死亡的现场,他在那里呆了有一炷香时间,又往巷子的深处走去,大概又走了一炷香时间,他站在一个门口停了下来。敲了敲门后就推门走了进去。当他的身影消失在门里时,一个黑衣人从巷子的角落里钻了出来,从他高大粗狂的身材上看是一个男人,他肯定是一路尾随展翊而来的。
展翊进到屋里把门关得紧紧的,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在和谁交谈。黑衣人附在门上根本就听不清楚,他好像是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一脚就把门踹开,进到屋里一看,竟然是展翊和小鹿在说话,顿时就发现自己上了当,正准备要逃走展翊一个飞旋踢拦住了他的去路。黑衣人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很快就厮打在一起。展翊的武功尽得宇文浩的真传,一招一式行云流水般,但黑衣人的功力好像更深一层,他每一招都是凌厉生风,每一招都直取展翊的死穴,残忍之极。小鹿在一旁观战为展翊捏了一把汗,就在黑衣人的刀快要刺到展翊肩膀时,她再也忍不住施了法术,一下子就把黑衣人的刀抽离脱手,在刀砸到地面时,展翊的剑也揭开了黑衣人脸上的黑布。
“果然是你。”展翊看到他的脸后神情不是释然而是失望和痛心。
“展翊,你不要误会,我是担心你出事才跟着你过来的,苏全那老家伙的话且可尽信,但你这是?小鹿怎么会在这里?”男子还在狡辩着。
“萧佑天,你不要再狡辩了。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目击证人,我设了这个局就是要引凶手上钩的,苏冬没有说谎,你就是真正的凶手。”展翊觉得自己的人生观都在崩塌,在还没有揭开面纱他还可以对自己再说说谎,但现在他要怎么欺骗自己说萧佑天真的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来。
“引我上钩?展翊,你难道早就认定了我是凶手?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竟然就这么冤枉我是凶手?”萧佑天的脸变得阴险起来。
“你看这是什么?”展翊在口袋里掏出一个玉佩,看了他一眼又道:“你不要告诉我这不是你的玉佩或者说你的玉佩早就丢了这种话,你曾说过这是你最重要的东西,是你的娘亲留给你的,除非是死否则都不会离身,如果是被人盗走或者不小心弄丢,你肯定很快就会发现,又怎么会遗留在案发现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