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之心?你的意思是你从来也没有喜欢过我家的清语?那当初为何你还要答应这门亲事?”丁老爷简直是火冒三丈,女儿被突然退婚,这要是传出去简直就是家族的奇耻大辱。
展翊浅浅一笑说:“丁老爷好像忘记了,展某从来没有亲口答应过这门亲事,全部都是丁老爷你在自演自唱,你向全城宣布在下跟丁姑娘的婚事又私自定下了成亲的日期,一切的一切展翊从来没有参与过。”
“你…”丁老爷的怒气几乎能把家具都烧着,恨不得上前就给展翊几拳。
展翊比他动作还要快,站起身说:“展某今日言尽于此,如有冒犯还请见谅,丁老爷你还是快点向众人告知我和丁姑娘不会成亲的事实吧,拖得越久对丁姑娘越不利。”说完他就大步流星迈出丁家大门,连头也不回。
“展翊,你给我站住!”丁青语果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一路追到了大门口拦住他的去路。
“丁姑娘还有话要说?”展翊问。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难道不知道一个女子被退婚名节都不保吗?你难道要我一生孤独长伴青灯?”丁青语咬着嘴唇问,双眼已经通红。
“丁姑娘严重了,订亲一事虽然人尽皆知,但是展翊和丁姑娘之间是清白的,订亲后展某就去外地办案,这一年来在京城的时间屈指可数,我今天才是第一次登门拜访,丁姑娘和在下的关系乃是有目共睹,如果日后有谁要质疑完全可以到刑部去问。丁姑娘又何来名节不保一说?”展翊说得不卑不亢,理据俱全。
丁青语一时哑口无言,只睁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眸问:“展翊,你果真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展翊沉默,他觉得无论怎么说都会伤害到对方,还不如不说。
但在丁青语的心里那就是一种默认,她凄然一笑:“是因为那个叫小鹿的女人吗?是因为她长得比我漂亮吗?”
“我们之间的事情跟小鹿无关,一年前小鹿并没有出现,但我依旧对你没有感情。”展翊冷淡地说,他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让小鹿惹上麻烦,毕竟在京城丁家还是很有派头的。
丁青语彻底绝望了,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与其说她难过不如说她觉得屈辱:“展翊,你真的要这样诚实吗?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诚实很残忍?把我伤得体无完肤你就高兴了是吧?”
“丁姑娘,展某无意伤害你,只是感情不能勉强,与其日后两个人都痛苦还不如现在就斩断,希望你能谅解,告辞!”展翊说完越过她的身边走向了远处。
“展翊,展翊…”丁青语在背后疯狂地大喊,泪水犹如决堤的红水般喷涌而出。哭喊着道:“我明明是丁家的二小姐,文才武略,琴棋书画样样不比别的女子差,为何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你不喜欢…”
可惜没有人回答她的疑问,感情这道题目本来就是难解,即便你优秀美丽,对方如果不会欣赏都是枉然。
小鹿今天觉得心情有些烦闷,跟房东大婶交代了声就到街上闲逛。昨夜她接到了山雀传来的灵泉奶奶的口谕,提醒她下山的限期已到,该是回山的时候了。不知是人间的时光过得快还是呆在展翊身边的时间太开心而忘记了时间飞逝,她只知道她不想再回到山里面了。她并不是贪恋世间的流光溢彩而是她想留在展翊身边,萧佑天未除,她担心他会有危险。
“小鹿,你站住!”一个女子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她抬头望去是丁青语。
“丁姐姐,这么巧呀,在这里也能遇见你。”小鹿对她笑了笑道。
丁青语脸色并不好,一双眼睛像是要把她给吸进去一样:“小鹿,这里人太多,我们借一步说话吧。”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里面却透着不可违抗的严厉。小鹿点点头,她也说不上想不想跟她去但她觉得如果她不去眼前这个女人非当场发飙不可。丁青语把她带到了城郊,就在一棵梧桐树下停了下来,小鹿还没有站稳就被一个耳光甩到了脸上。
“丁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小鹿愕然捂住脸问。
“狐狸精,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勾引展翊?”丁青语怒目而视,脸涨得通红。
“我什么时候勾引大哥哥了?丁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鹿无端被甩耳光心情也是很不爽,再也不称呼她为丁姐姐了。
“误会?展翊今天都来我家退婚了,你还说是误会?你这个狐狸精,贱人…”丁青语像是要把能骂人的词语都用上般,噼里啪啦不让对方还嘴。
“什么?大哥哥去你家退婚?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小鹿也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到了。
“你装,你继续装,装无辜,装软弱,装委屈,这不就是你这种女人擅长的吗?”丁青语像一只攻击性的大公鸡般,渐渐失去了冷静。
“其实你刚才说的那些都不是我擅长的,我最擅长的是这个。”说罢她甩手还给了丁青语一个耳光,看着她一脸不敢置信才又说:“丁姑娘,如果你想要跟大哥哥在一起我是祝福的,但你不能把无须有的罪名架在我身上,如果你以为我会成为你的情敌,那你就错了,因为我连成为你情敌的资格都没有。”
丁青语从小到大连她的爹都不敢动她一下,现在竟然让一个小丫头扇了耳光,她的怒气简直就像太上老君炼丹的火炉般旺盛,恨不得当场就掐死这个女人。说着她的剑就挥到了小鹿的头发间,小鹿一开始也没料到她会来这招,匆忙施法躲开,但她的剑气非常凌厉,虽然没有伤及肌肤但头发被她削下来半截。小鹿的火气也冒了上来,她立刻默念咒语下一刻梧桐树上的叶子纷纷落下,每一张叶子都变得像刀子般尖锐,只要以碰到人的肌肤立刻就会破损。
丁青语被第一张叶子割破手时几乎不敢相信,但当她看到小鹿得意嘲笑的眼神她知道一定是她搞的鬼,重新挥剑再刺向她,这一次小鹿有了防备她施展法术一下子就钻到了她的身后,对着她的屁股就是一脚,丁青语一时站不稳跌了一个狗吃屎。
“丁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惹我,否则下一次就不再是这么轻的惩罚了。”小鹿冰冷地道。
“你…你是妖怪…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有妖术…”丁青语眼神慌乱有些语无伦次了。
小鹿只是冷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其实她本来就不想跟她纠缠但她也绝不容许别人来欺负她。
晚上,展翊到住所来找小鹿,却被她挡在了房门外。房东大婶看到此情此景猜想应该是小情人间吵架拌嘴了,就把两个孩子赶回房间去睡觉,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小鹿,你怎么了?先开门。”展翊一头雾水地站在房门口,他实在想不出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房间里先是一片寂静随后才传来小鹿的声音:“大哥哥,你走吧。今晚我真的不想见人。我只想一个静一静。”
“小鹿,你先把门打开,你有心事可以找我商量,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的。”
“你走吧,求你了,我今晚真的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想通了会去找你的。”小鹿还是很强硬,就是不把门打开。
展翊无奈说:“好吧!你不想见我我可以走,我明晚再来看你。”
小鹿把耳朵贴到门上,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这才吁了一口气,把门缓缓打开,不料以为已经离开的展翊竟然还站在门前:“你…你不是走了吗?”
“如果不是这样你怎么可能会开门,走,我们把你今晚的行为好好理清一下。”说着拉起她的手就往门外走去。
胡同口的一棵桂花树下,展翊双手抱着望了小鹿许久才开口:“说吧,你究竟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而已。”小鹿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那你就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才肯相信。”展翊握住她的肩膀强迫她望着自己,人的眼睛是最难说谎的。
小鹿左躲右避就是不去看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她怕泄漏自己的秘密。可是展翊没有放过她,索性捧起她的脸说:“如果你再不说我可要亲你了。”
“不要!”小鹿忙挣脱他躲到一边,上次他亲她害她几晚都失眠,一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他的唇在自己唇上的温柔。她终于还是认输了,道:“好啦!我说还不行吗?大哥哥,你为什么要跟丁姐姐退婚呀?真的是因为我吗?就是因为亲了我你觉得要对我负责?其实不需要的,我真的不用你负责。你快去丁府重新把亲事挽回吧。”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是丁青语来找你了吗?小鹿,不管她跟你说什么你都不用放在心上,我退亲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知道吗?”展翊终于放下了心,他还以为这个丫头遇到了什么事情呢。
“可是,我是真的祝福你跟丁姐姐的,我觉得你们两人挺配的,虽然丁姐姐的脾气是大了一点,但我相信那是因为她太爱你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