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家大院,江南四大才子齐聚。
“七日,三弟你太过自大了。”欧阳冉抿了一口茶,缓缓道。
此时大院江南四大才子齐聚,还有欧阳冉的新欢慕容慎。
“无碍,若是那琳墨雪能有传说中的美貌,也不妄我下了这个赌注。”向问阳嘻嘻道。
“着实如此,三弟虽有很多红颜,却还未有一个妻室,此番若能娶得琳姑娘为妻,也是很好。”欧阳修道。
却见那边谭郝紧皱眉头,而后缓缓出声:“恐怕,向三哥这个赌注很难取胜。”
众人一听也是惊了,连忙问道:“何出此言?”
“据我所知,琳墨雪家父乃是京城禁军教头,而在几个月前,这个禁军教头却被当今圣上下令革职查办,最后还是被处决,然后此女不知为何,就到了江南之地。”谭郝道。
“其实她在京城便很出名了,只是听闻从未有男子能近她的身,所以在京城时就很多人知晓此女,却对此人的信息不是很知晓,三哥以前都是在了解女子家境之后施展技术,如今恐怕难矣。”谭郝出了伊春楼,便早就打听好此女的信息。
却见向问阳闻言笑道:“其实有如此信息,便已足矣,我明天便去会她一会,七日时间,真的足矣。”
其他三人知晓向问阳没有追不到的女生,于是欧阳修呵呵一笑,道:“等你好消息,到时就和大哥一起办喜事,双喜临门。”
道完这话,众人便望着慕容慎,只见慕容慎很是害羞,便往向问阳杯里甄了酒,而后道:“慕容慎祝向公子成功。”
向问阳喝了酒,道:“那便等我好消息。”
夜降天明。
此时伊春楼依旧一派繁华之势,向问阳踏步进了伊春楼。
这一踏入,其热闹程度果然比以前好得太多,赏乐大会的效果果然了得,在做生意反面向问阳着实佩服那万全福。
二楼入口,两个男子守卫那里,旁边有一个牌子:二楼贵宾,请出示身价。
向问阳又见到每个上二楼的人都会拿出赏钱给予那两个男子,向问阳也是无奈的喝了一声,这伊春楼,果然是高了一个档次。
向问阳自然不缺钱,可那两个男子却是认识向问阳,见向问阳拿出钱袋,忙道:“老板吩咐,对于贵客,不必如此。”
向问阳笑道:“看来万老板还是有点人情味的。”
于是上了二楼,此时向问阳却不是往三楼楼梯入口去,而是想故计重施,直接通往四楼。
那日赏乐大会,向问阳直接出现在四楼,便是在二楼窗户出去,驾驭轻功,直上四楼,而且四楼的机关,却是难不倒向问阳。
向问阳身手着实敏捷,越窗户而上,神不知鬼不觉。
四楼窗户,向问阳横身而进,四楼甚大,此时只能听到淡淡一阵优雅的琴声,向问阳越过几个珠帘,放才见到琳墨雪的倩影,于是便在远处仔细听闻琴声,不敢做声。
向问阳听得仔细,待完之后,却听到琳墨雪道:“今天三首曲献唱完毕,祝诸位开心,小女子先行告退。”
向问阳一惊,原来自己已经来迟一步,这便完了三首曲,于是等待她究竟是如何进出四楼的,五楼乃是空楼,没有楼梯,没有窗口,琳墨雪与两个侍女究竟是如何进出这四楼,着实令向问阳想不明白。
向问阳微微勾起嘴角,只是轻步向前挪动,却听得琳墨雪道:“有贵客到,小女子便再献奏一首,希望仔细听好。”
下面三楼,都是知晓琳墨雪每日三曲,已成规律,如今竟然未一人再献奏一曲,着实出人意料,于是便看着楼梯口究竟是何人到来,说来也巧,此时正有一人上楼,却是一老爷子。
那老爷子也是听到琳墨雪的话,不由笑开了花,把已经快无牙的口张得老开,道:“琳姑娘可真照顾我这老夫,老夫先在此谢过。”
于是三楼众人皆是以为老头是何达官贵人,却不知琳墨雪此曲,却是给四楼的向问阳所奏。
向问阳却是听到楼下老头出声,以为琳墨雪是献唱给老头听的,于是便在珠帘后面静静再听上这首曲。
隔着珠帘,只见轻抚摸着琴身,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气,玉指开始在古琴上波动,十分流畅。伴随着古琴,婉转又有些哀愁的歌声缓缓流出。
“此曲唤落花决。”琳墨雪。
尖利,突兀,忧伤,这是向问阳所听出来的,终于一曲结束,却听得琳墨雪道:“向公子,这曲子你觉得怎么样?”
此语一出,却听得下面老头出声:“老夫不姓向,公子这称呼也太抬得起老夫了,不过这曲子着实不错,老夫谢过了。”
众人望着老头,依旧在猜测这老头的身份。
上方向问阳却是吃了一惊,而后现身道:“京城禁军教头之女,武功着实了得,在下十分佩服。”
“过奖了。”琳墨雪道。
此时两人皆是放低声音,楼下之人听不到两人言语,向问阳此时踏前一步道:“此曲节奏甚是突兀,这与以前琳姑娘的手法都不同,不知姑娘何必奏此曲。”
“这是我自己所谱的曲子,没能听懂的人,却是无法见到我,不知公子可能听出其中意思。”琳墨雪道。
向问阳惊道,此曲意思,自己怎么可能知晓,对于琳墨雪也不过是第二次会面,对于她不甚了解,于是只有开口道:“再给在下一些日子,此曲定然能理会出所以然。”
那边珠帘后面琳墨雪依旧不温不冷,道:“七日,你还有六日,我便等你。”
说话间,三人忽然消失在四楼,向问阳心头一惊,竟然有人有如此轻功,竟在一眨眼中消失,自己不过一个不留神便不见人,于是跑到了珠帘后面,却见除却一个窗口,空空如也,竟然连琳墨雪一面也见不到,甚是可惜,只得待明日来过。
第二日,依旧是那首曲子。
“公子可能听懂?”
“不要还有五天么,此次曲子我记在心中,容我细细体会。”
第三日,依旧是那首曲子“落花决。”
“公子可能听懂?”
“落花比喻时光流逝,姑娘在感叹时光流逝如白驹过隙。”
“错了,请公子明日再来过。”
第四日,三曲过后,又是一曲“落花决。”
“此次公子有何体会。”
“此曲乃是琳姑娘心情的写照,矛盾凄楚。”
“公子又错矣,明日再来过吧。”
第五日,依旧一曲“落花决。”
“公子请讲。”
“此曲谱写的是姑娘的生活,姑娘的过去,尽在此曲中。”
“公子又错矣,请回吧,还有两天,公子请用心。”
第六日。
“难道姑娘不是在玩弄在下,此曲既不是生活,又不是过去,也不是心情,那么,姑娘究竟是要在下猜什么?”
“不是要公子猜,是要公子用心听,此曲早在很久以前就谱写好了,只是能听懂的人,只有一个,公子成不了第二个,也非小女子不给情面。”
“以前有人能听懂?”向问阳惊道。
今天已经是第六日,离七日赌注只差一日,向问阳以为自己能猜懂这曲子的内容,无奈竟连番猜过,暗道自己乐器才子的名声不过如此。
“没错,他可以听懂。唯一一个。琳墨雪说这话时,明显有些哽咽。
“他是何人?”向问阳道。
“过去之事,提也罢,公子明日再来过吧。”
“等等,我来了这么多天了,姑娘至少露下面啊,当面聊上几句,我明天一定能听出此曲的内容。”
“我说过,除非听懂此曲,否则,你是见不到我的。”琳墨雪道完,又是消失于珠帘之中。
第七日。
今日通往了四楼的,不仅有向问阳,还有彭蜀,皆是从二楼直接通往四楼,不被酒楼的其他人知晓。
此时两人对视,也是没有任何话语,只是静静地听着琳墨雪三首曲子完毕。
“今日过后,我不会每日三曲,而后七天来酒楼一次,一次献奏三曲。”琳墨雪道。
此时向问阳惊道:“为何?”
此时彭蜀也是吃了一惊,每日三首曲已经不算多。
“没有为何,你们二人的赌注我已经知道,今日便再为公子弹奏落花决,若是能说中我的原意,我可以跟公子走。”琳墨雪道。
彭蜀却是冷冷一笑,道:“请向公子把握好,不然,这光头和尚,你可是当定了。”
向问阳此时心头一凛,自己完全没有把握此女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难道,自己的经历太少,这不可能,自己阅女无数,竟会败此一遭,向问阳不信服,于是静心屏气听那首已经听过六次的曲子。
一曲时间很快,彭蜀这样觉得,向问阳也是这样觉得,自己根本听不出琳墨雪究竟想说的是什么,若是与前六次一般胡乱猜测定然会落败。
于是向问阳不再言语,而是从袖中抽出一笛子,道:“请琳姑娘听我一曲,这曲子便是我的答案。”
彭蜀有些惊讶,琳墨雪却是淡淡道:“公子请。”
于是悠扬的笛声传出,优雅的旋律着实不错,向问阳心头念道自己也是胡乱一曲,不过自己拿手便是声乐,或许可以胡乱混过去,到时见了琳墨雪,一日时间,凭借自己的技术,拿下此女应该不难。
一曲过后,向问阳故作微笑。
“此曲我却能听懂你,向公子。”琳墨雪道。
向问阳惊道:“姑娘请讲。”
“一曲道出你的经历不过是花酒生活,与我的落花决,根本就不风马牛不相及,公子,看来我们定然无缘,就此告辞。”琳墨雪道完,便与身边两个侍女执琴欲离去。
“且慢。”向问阳道,此时心头一急,想强行留下琳墨雪,自己连琳墨雪一面都未见到,如此认输,向问阳怎会服气。
“向公子,且慢这个词应该是我来说。”彭蜀一个闪身,拦住了向问阳。
此时琳墨雪已经不见踪影。
向问阳气由心生,却是无可奈何,喝道:“不就是当和尚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向问阳还没有怕过什么。”
“如此甚好,明日,我会免费亲自护送你去少林寺。”彭蜀哈哈一笑,便要下四楼。
向问阳懊恼不已,忽然间彭蜀回头,道:“落花决,除了他,没人能懂的,就凭你这只会花天酒地的太保,怎么可能听懂。”
向问阳大惊,道:“你知道他是谁?”
此时彭蜀跃出窗户,道:“凭你,还不配知道他是谁。”
向问阳大怒,居然有人自己也无法去认识,转眼一想,心头念道,难道是他:皇太极!
一时间又顿悟过来,此时自己应该着急的,是明日剃度吃斋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