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瞳这一喊,所有人的注意力无不全集中在她身上。
“小瞳,发生什么事了,需要你那么紧张?”
慕飞极少看到司马瞳那么失态。
“让我看看。”
冰傲将司马瞳手上的纸接过来。
纸上还留有着已干掉的血渍,不知是夏的还是亚帝斯的。
上面的笔迹是夏的,简略的提了进入皇灵阁后所发生的重点,并在最后提到亚帝斯为了帮自己挡下陷阱受了一记重伤,并注明了目前他们无法脱困。
“我要去救他们。”
艾芙儿不作他想,马上就准备跑到现场把亚帝斯救出来。
“等等!”
冰傲神色凝重的一喊,所有人的动作就这之下停住。
“不能去,谁都不能去。”
“冰傲你在说什么?”
艾芙儿爆跳而起,从来都对冰傲言听计从的她,对这次冰傲的决定完全不能接受。
冰傲何尝不想去帮助亚帝斯,但是现在不能。
虽然不确定,但他感觉到温谦已经注意到他们,只是不知温谦在做什么打算。
“我们必需等,让亚帝斯自己出来,他们闯的是皇灵阁,以我们拥有的资料来看他们应该只困在第一层,以阵法来说亚帝斯还是足以自保的。”
没了刚开始的紧张,司马瞳也慢慢的分析当前的情况,确实他们来到皇境是为了低调行事并查私下调查事情,如果这么把自己曝露在皇灵阁那群高手的眼皮底下确实不是件好事。
彷佛做了一个沉重的决定,司马瞳深深吸了口气“没错,我们要去救亚帝斯也不是现在,相信他们自己也明白自己的处境。”
慕飞在一旁也不说话,不可否认德雷沙的教育太根深蒂固,连他这样容易被热血冲昏脑袋的人也明白如何做出利毙取舍,虽然亚帝斯跟他们很亲,但这种情况下他必需自己脱困。
艾芙儿看着这三个人不说话,她简直就不敢置信他们竟然能做出那么冷血的决定。
从冥帖成立开始,她就明白这个团体是一个在刀尖上讨生活的行业。
不过因为冰傲的关系,冥帖有着其它佣兵团没有的通讯优势,后勤方面也胜过于其它团体,单兵作战的能力更是冥帖的强项。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艾芙儿渐渐忘记他们是生存在一个非生即死的日常之中,成立至今没有死亡的任务让她都不觉得这是一个危险的环境。
现在她才再次重新体会到,冥帖这个团体的本质。
是的,他们有血有泪会欢笑会愤怒,但是他们却也拥有着对于面对死亡的冷静跟冷酷。
他们不论对于他人的死亡或者自身的生命全都漠然视之,他们生命的热情只会在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展现。
艾芙儿明白冰傲的疑虑,但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可怕……好可怕……
这样会不会有一天冰傲也会离我而去?
艾芙儿身子不自觉的发抖,莉尔娜一旁紧紧的抱住她。
冰傲三人无奈的相视苦笑,他们从艾芙儿的眼神读出她心中的想法。
“亚帝斯,你没事吧?”
亚帝斯此时看上去脸色惨白,嘴角带着没有擦拭干净的血渍。
咳、咳、几声剧烈的咳嗽,再次的吐出一口鲜血。
“还过的去,死不了。”
发现空间扭曲的当下,亚帝斯将整个人的注意力提升到最高。
无形的精神力量像是弩炮射出来的箭矢,从扭曲的空间笔直的朝前方射出。
若没有长期和艾芙儿的相处,若没有冰傲要求那些精神攻击的抵抗训练,若没有冥帖的……
有太多的若没有,只要有一项没有,亚帝斯相当刚刚那一记攻击绝对可以让他横死当场。
从发现攻击到释出核晶保护自己,接着判定攻击方式和集中精神防御于一点,这都是刹那间的事,不是常驻着对于精神攻击的警觉性的人根本无法在这样的突袭下存活。
“如何?可以动吗?”
夏看着大字倒地的亚帝斯,想要把他搬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却怕牵动出更严重的伤势。
亚帝斯有气无力的道“先把我搬离这里,这种阵法发动一次攻势之后我没有把握他会不会发动第二次。”
亚帝斯可不认为以绞杀为功能的阵法就单单一招没有后着,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德雷沙刚入学的孩子也不会布下那么简单的陷阱。
夏点点头,把亚帝斯扛上了肩,同时散发出一片红色的雾气。
那是他核晶的应用方法之一,任何的动静接触到这片红雾的同时就会引起一阵爆炸,不但可以攻击同时也可以防御。
不顾黑夜中那红雾发出的淡红色光芒是多么的显眼,夏背着亚帝斯一路的狂奔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景色不断的变化让夏有一种明明就不断向前的狂奔却像是原地踏步的感觉。
“亚帝斯,醒着吗?”
“嗯……”亚帝斯的声音相当虚弱。
“我们是不是陷在幻阵里了?”
不同于亚帝斯,阵法这东西不是夏的强项,即使会阵法也没那么深入的研究,像皇灵阁的阵法布置绝不是他这样懂一点皮毛的人就可以理解的。
“你…停下来……让我看看……”
此时的景色又变化成一片竹林,夏依言的停下脚步不过仍保持高度警觉。
长时间保持高度警觉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甚至可能造成精神崩溃。
不过对于德雷沙出身的孩子们都没有这个问题,因为有这个问题的人早就已经被淘汰了。
亚帝斯随手采下一片竹叶凝视着“再走”
夏再次迈开脚步,景色再次变化后亚帝斯再次要求夏停下,同样也捡起任何一样东西仔细的看着。
一次、两次……直到亚帝斯说“再次回到竹林时再停下”
夏毫不怀疑的继续前行,有问题交给亚帝斯就行了。
当景色再次回到竹林,亚帝斯同样采下了一片竹叶,将两片竹叶放在手掌上做一个比较。
“夏,在这里清出一片空地。”
红光乍现、惊雷四响,夏的核晶从来不走平静路线的。
亚帝斯拿出数种不同的核晶,朝四面八方掷去。
“我布下一个小型的阵法,在这里待着可以不触发外面那个阵法的效果,不过只能撑到核晶的能量耗完为止。”
不过对于这两人这时间足够了,亚帝斯可以好好的养伤,夏的魔法虽然只会最简单的治愈术,但是绝对可以把亚帝斯恢复到一定的状态。
外传麟城的小插曲
莫理,在麟城被称作恶梦的男人。
他十岁流离失所,十三岁遇到个人教了他一招半式,练了几年的武,在十七岁的那年他杀了人。
为了躲避官方的通缉,他加入了一个不起眼的土匪团体,在里头充当个拦路打劫的小角色。
数年后,不起眼的土匪团体在官方眼中已成了眼中钉,晋升为队长的莫理在官兵的设计下中了埋伏,差点连命都赔进去。
就在这时候他发现了自己特有的才能,那就是伊司匹之力。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伊司匹之力被发现的那一刻,一道警讯从心中升起,让他躲过了背后的冷箭。
之后每当有危险靠近时他总会心烦意乱,这能力让他在原本土匪团体解散后,组成一个属于自己的恶党势力。
靠着这奇妙的伊司匹能力,他让自己的势力慢慢壮大,并挑了一座城市下手,让势力寄上在这城市之中,而自己成为暗中的帝王。
他看过那土匪团体败亡的原因,那是因为土匪头子没有一个据点,一个坚固的据点。
他之所以挑了麟城做目标也就是因为皇境的人根本不会管到这一边来,靠着他警讯的能力,他总是能早一步的发现危机。
多次麟城请来了高手和大量的官兵,翻遍了麟城连莫理一根毛也找不着,久之皇境的官兵再也不理莫理这个人,而高手也不愿再帮忙。
后来莫理更是发现自己的伊司匹之力拥有着不错的潜踪能力,于是他开始报复,利用灵天大陆人们不熟悉的力量报复。
他不用再离开麟城就能赶走威胁他的人,他拥有力量,一项别人无法企及的力量。
此时的他正从自己的居所看着窗外,麟城一往如常的运作着,但他心中却是烦燥不安。
他的床上躺着两名面容秀丽的女子,手脚被绑,嘴巴被一团布塞着,不断的争扎,她们的面上写着恐惧和不安。
那是莫理的手下昨天为了首领的生日特别劫来的礼物。
不过莫理并没有一如往常的享用,他所依赖的能力告诉他,要尽快的离开此地。
想一想有谁能威胁自己后,莫理笑了。
是呀!有谁能威胁自己?这间房子当初抢来的时候官府一声不吭,眼睁睁看着自己恣意妄为。
而所谓的那些高手还不是不能了解自己伊司匹之力的伟大,光是无声无息就能靠近比自己强上不知几倍的高手这点,莫理就不知干掉了多少好手。
释怀的他关上了窗,转身看向床上秀色可餐的两名女子,露出了淫邪的笑容。
“喂!亚帝斯,真的要照着那个计画?”
“嗯!夏你的招式太引人注目,所以必需让你当饵把那个男人引出来。”
“可是为什么不是你?听说那人极好美色,亚帝斯你可以试试阿,你不是在学院中有学习过吗?”
亚帝斯白了夏一眼,无意中隐隐有女子的媚态。
“我说,你和鶱也可以为什么一定要我?在这计画中的角色我是负责潜入的,在怎么说也不会是我吧?”
听到亚帝斯的话,夏马上将警戒十二万分的提起。
开玩笑,亚帝斯一直都是计画的负责人,要是激到了他,自己可能从扮演一个被打劫的富家子弟变成娇弱少女。
亚帝斯四人都有着能扮女子的能力,这也是冰傲当初选择他们保护艾芙儿的原因,有时候换个扮象往往能瞒过不少的人。
这次四人来到麟城就是要将被称为恶梦的莫理揪出,好让冥帖将来要建的学院能在麟城立足。
不止是莫理组成的势力,而是大大小小不管怎样的黑暗势力,他们都有拔除的必要。
“我可是要装什么都不懂的富家少爷,怎么可以没有美女相伴?鶱你就帮我个忙吧。”
夏露出期待的样子并对鶱挤眉弄眼,一个人扮女人总比两个人扮好吧,如果不把刚的问题解决,亚帝斯一定为认为那个办法不错,然后让自己和鶱一起扮女人。
“我为什么要扮女的,而且还是你的女伴,我才不要。”鶱露出打死不从的表情。
“那夏你跟他一起好了。”亚帝斯淡淡的说,他是计画的负责人只要决定就没有更改的可能。
夏马上一把将鶱拉过来,悄声道“你别这样啦,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做这种事的。”
“那你也别把我拉下水阿,谁叫你自找的。”
“你就委屈一下,不然我会跟亚帝斯说上次是谁吃掉他的宵夜”
夏的威胁让鶱的寒毛一瞬间竖起,这不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想想亚帝斯可能报复的方法,鶱还是点点头“我明白了。”
“亚帝斯,鶱决定扮了,这样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嗯…那就照着原来的计画,既然鶱要更改也是没问题,那就你们两个人尽可能的吸引住这里所有势力的目光,而我和睦在暗中出手。”
鶱听到亚帝斯如此一说,惊讶的张大了嘴,原来亚帝斯并没有坚持采用夏的主意。
但亚帝斯也说计画定了,这就再也没更改可能。
这计画没有什么一定要达成的目标,只要让莫理的人出来找亚帝斯麻烦,他们就有自信能寻藤摸瓜,将莫理给找出来。
鶱自好摸摸鼻子到了间服饰店,找寻适合自己穿着的衣物,而且还不能太便宜,否则根本不会引起那些有邪念的人目光注意。
反正冥帖缺那个、缺这个,就是不缺钱。
一连几天,夏和鶱两人的名号在麟城已是家喻户晓的事。
听说他们可以用钱包下一整天麟城最好的酒楼。
听说他们可以在麟城最大的地下赌场一掷千金。
听说他们是某个富商之后。
诸如此类的听说版本有上千种,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有钱,有很多的钱,甚至连麟城第一富商卓家都自叹不如。
而那名叫鶱鶱的女孩子更是受到不少异性的注目,只要她出现在哪条街上,那跟在后头的异性至少会排到另一条街上去。
夸张的谣言传的漫天飞舞,而谣言却盖过了更多令人吃惊的事。
没有人知道他们包下酒楼的那天,麟城中有不少善用不干净手段做事的人丢了性命。
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赌场一掷千金时,所有的幕后高层全死于非命。
没有人知道他们用的钱全都不是自己的。
几天内天亚帝斯和睦清刷掉的帮派大大小小共有十几个,最大的有三十几人的势力。
鶱和夏同样也在扮饵的同时宰掉不少的虫子,鶱法出的暗器能反应的没几个,更别提麟城的百姓,他们连为什么身边的人会突然倒下都不知道。
清点完情报上麟城所有的势力组织之后,只剩下莫理的组织和一些无关痛养的小帮派。
“唉…亚帝斯老大,找到莫理的线索没,成天要跟着夏这白痴到处跑挺累人的。
“最重要的事还得跟他一副恩爱的样子,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天晚上吐了几遍。”
亚帝斯手指弹了弹手中的手件“我和睦好几次追到了线,可是莫总能早我们一步将那线索切掉,我怀疑有魔法师帮助他。
“不过我们这次用了冰傲大哥教我们的追踪法,睦现在正准备着,很快就要有结果了。”
鶱的烦恼就另一个人来说那简直天壤之别。
此时的莫理抓着他那浓密的胡子,这是每当有问题困扰自己时常做的动作。
最近一些跟他不错的帮派一个个消失了,这其中还有他派出去的卧底,连这些人都没有回到他的身边。
这表明着对方被一股不知明的势力给暗中干掉了,而且连自己卧底脱逃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的势力,不得不让莫理感到提防,能派出的卧底的人都是好手,跟自己比起来只逊上那么一点,就只因为自己有伊司匹之力。
但卧底一个不剩的全被干掉,这让莫理头很痛,伊司匹之力不断升起的警兆更是让他昨天在心烦意乱之下,杀死了一个胡说乱话的手下。
他开始回想几天前那警讯出现的时候是否就该离开麟城,现在的他就连靠近城门都有种会死的感觉,迫得他不得在自己的基地哪都不敢出去。
他相信他伊司匹之力的潜踪能力,那是上天给他最大的恩赐。
但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那对他来说简直是神的耳语,所以他必需只靠指挥手下去把这股势力查出来。
“首领,我有事情要报告。”房间门外传来自己心腹的声音,莫理站起身来开门。
“有什么事说吧。”
莫理不让他进门,在这个房里有他的秘密通道,这是他最后一招,说怎样也不能被别人知道。
“我找到了……”心腹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双血淋淋的手通透了他的心口,脸上扭曲的笑容令人心寒。
“我也找到了。”
莫理心腹身后的那道人影扬起了笑容,那是亚帝斯,而睦此时正将其它馀党做个清理。
“你…你、你是谁?”
“很高兴能见到你,人称恶梦的莫理,为了寄上死神邀发的请帖,我特地登门拜访了,只不过──你的居所有点难找,所以我们来迟了,抱歉。”
“是冥帖!”莫理的发出颤音,但马上用伊司匹之力准备潜踪逃走。
看到莫理能用伊司匹之力亚帝斯略感惊讶,不过艾芙儿的手段比莫理高明,而级数也不是可以比喻的。
亚帝斯使出冰傲教导他们抵抗伊司匹之力的方法。
失去优势的莫理,凭着在土匪团练出来的身手,根本无法跟在腥风血雨下长大的亚帝斯相比。
亚帝斯探手一摘,莫理的头如水果般的从肢干被摘下。
被麟城称为恶梦的男人,这几天他持续做着恶梦,直到了刚刚他梦醒了,结局就像他在恶梦中那般,莫名的死去。
“大人!大人!快出来。”
一名巡逻队员刚接到一个大案子,无法处理的他马上就想到了他的队长,也不管现在多晚了,死命的敲着他的门。
“干什么,不知我现在在睡觉吗?明天叫你去南门给他站上一整天告诉你。”
那巡逻队员结结巴巴的道“有人、有人拿、拿着、拿着那个男人的头来报案了。”
那队长一听,马上就跑到了外厅,果真看到亚帝斯手提人头站在那,血淋淋的头让那名队长看到腿就吓软了,更何况还是那个人的头。
而那名少年却好像只是提着大白菜那样神色简单。
见到有一个队长阶级的人出来,亚帝斯直接把头扔了过去“这就是被通缉的那个人吧。”
“是、是的!”
“我把他干掉了,还有不少的地方有着他的产业,我等等给你,你去清理一下。”
“这、这位大侠,您想做什么…”
队长被吓的魂不附体,连亚帝斯都称上大侠,他无法想象会有这种惊人的人物出现。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这城市有我的家,我可不希望有臭虫存在于这城市之中。
“至于那些功劳我也不要,你就拿去上报吧,闹出这么大的事总该有人顶着。”
队长心想“开玩笑,那么一大笔功劳他不知可以升到什么位阶,那个无能的城守干那么久连支猫都捉不到,这次的能升到什么位阶自已都无法想象。”
不知从哪跑来的勇气,让那队长对亚帝斯问“请问大侠姓名。”
“亚帝斯。
“这件事你跟谁都不能提起,否则即使你当上了城守,性命也没有保证。”
留下来恐吓话语,亚帝斯潇洒的离去。
如果不是地上血淋淋的头,队长一定会以为是一场梦,一场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