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许开门就看着那人,扭曲成一个造型的头抵在门上,不用说,那浓重的酒味传来,也知道是喝多了。长本事了啊,她在这里等了那么久,他自己倒是开心去喝酒了。
扭头看着旁边呆立的年轻小伙,大量了几番他的着装,“回去吧,人交给我就是。”看我不收拾你,不拍你几张裸照怎么对得起我大半夜的等待,怎么对得起我二十多年的清白之身。
小伙子有些迟疑,对面女子的表情可不太好呢,怎么说呢,有些像等待久不归家的丈夫。
“怎么?我还会对他这种人图谋不轨么?”聂清许情绪上来了,明明是这个人害自己失了清白,怎么旁人都一副她要吃了他,或者是她赚到了的表情。
“噢,那麻烦您了。”哟哟别等人爆发了,先走为妙吧,年轻小伙子鞠了一躬赶忙奔下楼去。
“喂,还活着没有?”聂清许走过去,戳了戳他的胳膊。“喂!”没反应,声音又大了些。
只见对面的人终于眨巴眨巴眼睛,扭头看着她,醉眼朦胧,似是在想什么,又突然扭头不理她,嘴里嘟囔一句,“不认识你。”
永远不要不跟酒醉的人计较,这是真理。聂清许上前稳住摇摇欲坠的人,“喂,钥匙呢?”
那人一语不发,反而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放在她身上,脑袋撒欢似的蹭了蹭,那灼热的呼吸扫在她颈间,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一件事了,烂好人不好的,喝酒的人很危险,容易坏事的,难道有过一次还要一次么?僵硬了半天,还好,身上的人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很享受似的靠在她身上。
她伸手推了推,“问你钥匙呢。”还是没有反应,算了,她叹了口气,伸手向往他西装口袋里摸索起来。什么都没有啊?正要再问,才发现人已经醒了,定定的看着她,眸子深邃得像要把她吸进去,忍不住扭头。却是被他捧着脸,又扳了回来,然后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灼热的喷洒在她的脸上。
“连……唔……”刚一开口,那些话语来不及便被他的唇舌圈了去,他急切的重重吻着。聂清许脑袋里炸出一片白光,什么都空了,只是下意识的随着他的吻一点一点沉沦。直到感觉腰间的凉意,才猛然发现,那家伙的手已经探了进去,来回抚着她的脊背。
好不容易推开他,却又紧紧的被他拽了回去抱紧。这是怎么了?聂清许心乱得不知所措,怎么一而再再而三让他得逞了。嘴里想斥责他流氓禽兽,最后说出的一句却是,“不是说不认识我么。”一句话,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酸意。
连莫深没有回答她,在她颈间嗅了嗅,好似确认好了,才满足的咕嘟一声,“是我的呢,走,睡觉。”然后带着她,熟悉的进到她的房间里。进了门,还不忘后踢腿把门关上。这不得不让她怀疑,这人真的是醉了么。怎么跟人精似的。
“你!”一声惊呼,她已经悲催的被他拥着倒在床上,四肢紧紧的都被他压制住,丝毫不能动弹。好不容易抽出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脸,“喂,喂,喂,喂!”她发挥复读机的精神不断的重复着,收下更是不闲着,骚扰着。
终于那眸子一亮,她欣喜的正要挣脱,却听到他一句话,“你在乱动试试。信不信,我真办了你。”
阿类?才发现腰间抵着一个东西,灼热的透过衣料,都快把她烧起来。聂清许,小心翼翼的措辞,“那个,能不能麻烦您,嗯,放开,我去厕所。”
对面的人听了,才慢慢松了手,她迅速翻身起床离开,却听见后面幽幽的一声,“快去快回。”
冲进卫生间,抬头便看见满脸红晕的自己,那娇羞的模样真是不习惯,这是个什么情况。纠结着,要不就不出去了,从这里逃走?推开旁边的窗户看了一眼,呃,还是算了吧。她整个人缩坐在马桶上,迟迟不愿意出去,却听外面喊了一声,要喝水!真是的!最后又认命的出去,为了防范未然,还特地拧了湿毛巾,想着给他擦两把,也就清醒了吧,清醒了就会理智了吧。
一手拿毛巾,一手端着水杯走近,“起来吧,躺着怎么喝。”
面前的人摸索着想要坐起来,却总是东倒西歪,看不下去了,聂清许放下杯子去扶了一把,才终于让人坐好了,靠在床头。面前的人乖顺的喝了水,没有再闹,看了看手里的毛巾,都拿出来了,那就顺道擦擦吧,于是跟个老妈子似的,人命的服饰连家少爷洗脸。终于好了,扶着人躺下,那人却又睁着眼睛看着她,“又怎么了?”
“我想…去厕所。”
噗!聂清许终于笑了出来,他那模样,可怜巴巴,小心翼翼的真是个孩子样。“你去啊,卫生间在那边。”
“我…走不稳…”其实连莫深还醉得厉害呢,不然这些示弱的话,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走吧,又扶起人往卫生间走去。聂清许深刻的觉得,她今夜就是个万用老妈子,需要扮演绯闻的时候,她就被人强吻两口,喝醉了走不动了,她要扶着,想去厕所了,她还要负责帮助他去上厕所!不过,还好,她安慰自己,反正现在都不是大姑娘了,有什么没见过的!
“那个,你可以出去了。”连莫深到了马桶边,扭头小声说着。
“我走,可以啊,你站得住么?”说完,聂清许故意放了手,果然那身子又摇摇晃晃起来,赶忙又伸手扶住,开口揶揄道,“怎么了?还害羞啊!我都好意思了,你怕什么的。”
之后又扶着他去洗手,这人又范拧的,非要好好的刷牙洗脸洗澡。没办法都一一照办了。最后扶回床边时,一点不意外的,又被拽了躺下。
“你根本是清醒的!是不是!”聂清许怒了。
抱着她的胸膛低低的震动起来,连莫深笑着,“我家清许就是心软呢。”
“谁是你家的,滚开,醒了就滚回你房间去,赖在这里干什么!”
“别别别。”连莫深喘着粗气,“我家兄弟火气还没消呢。”说着还特意动了动身子,示意自己没有说谎。
然后,聂清许姑娘的脸就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了,乖巧的不敢再动。
纠结了一晚,她实在累了,本来说要抗衡到底,却是早早的睡了过去,直到她呼吸均匀绵长起来,连莫深才微微叹了口气,把她往怀里紧了紧,也才慢慢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聂清许才发现自己竟然又在是在他怀里醒过来,而且姿势依赖的,仿佛昨天缠着不让走的是自己,她一直手搭在他的腰间,甚至一只腿夸在他身上,那极其有占有欲的姿势,刚想默默起床逃走。
才发现对面的人早就醒了,一脸兴味盎然的看着她的呆傻举动,“怎么?昨夜还满意么?”
聂清许狠狠的瞪过去。对面人却又开口道,“哎呀,你看看啊,这可是你自己缠着我不放的啊。”这时某个迟钝妞,才猛然缩回了手脚,一下子坐了起来,然后一想不对,又扭头道,“喂,这个是我的房间,该自觉点起床走人的是你!”
关于昨夜的记忆,连莫深记不太清了,只模糊间记得看着她,然后便跟着她回了房间,后面的一概没有记忆,然后听着对面的人儿,表情生动的开始指控他的恶劣行径。听来听去终于听到了重点,“噢?这么说,我们昨晚……”
“什么都没有啊!只有接吻!”聂清许一声吼了出来,然后看见对面呵呵的笑,才发现自己又冲动了,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只有接吻。怎么一遇上这个人,理智什么都退散了,自己本来是矜持温柔的啊,怎么随时都炸毛暴跳如雷的。她真的哀伤了,这真的不是艳遇啊,是一出苦难的遭遇啊。
“啧啧,看来,只有接吻让您失望了呢。”连莫深故作流氓的,说着又要扑过去。
聂清许连忙躲开,“喂,你昨天去借酒消愁了哦,我都听说了!”她才没有听说什么了,只不过赶紧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哪知她话一出口,对面的人居然僵住了,然而下一秒却又笑开了,“亲爱的,我只是去想一些事情,本来昨天还没想明白呢,今天我可是明白了。”
明白?明白什么?她忍不住退了退,怎么有种小兔子遇见笑面大灰狼的感觉。
哈哈,连莫深心情大好,“走吧,起床,我带你去吃早餐。”
什么个情况嘛?她怎么又跟着他出门了,真是没道理,看着面前飘香的海鲜粥,又看了看面前吃得正香的人,问了一句她自己问完就立刻很很后悔的话,“待会儿,我们去哪里?”
“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连莫深抬头看着她,又看她还一口未动的粥,“快,先吃饱了,好去玩。”
或许聂清许这接连的表现可以叫逆来顺受,或者是从善如流,反正莫名的就跟着他逛了一天,还是那些民族服饰的小店,然而有他在身边似乎不一样了,偶尔的一些典故讲解,让她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东西还有这么一段传说啊。连莫深自是很享受这种被人仰望的小眼神。拉着她走街串巷,吃着他原来鄙视的路边摊,却是心里结结实实的满足感。
“喂,你今天去酒吧唱歌么?”聂清许摸着刚吃完烤肉串鼓鼓的肚子。
“呐,最后一口。”连莫深递过来肉串,上面还串着最后一块,见她乖乖的吃了才道,“你想去听么,想去我们就走。反正我那是免费劳动,没有合同,不受限制的。”
聂清许瘪瘪嘴,“就算是雇佣关系,也要人家限制得住你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