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你不是吧,你是梦想着自己是个超人么,怎的这裤子都……哈哈哈”底下已是一片嘲笑的海洋。
叫小林的男生,默默的坐下来,聂清许有些不忍,“那啥,反正也脱了,那保持十分钟再穿回去吧,没有说要一直保持脱的状态哈。”
小林哀怨的看了对面的女生一眼,刚开始看起来还斯斯文文的嘛,他不过也就跟着起起哄嘛,没想到这报复来得这么快,还这么多狠绝啊!其实他是想,等大家闹完以后,差不多就到下个人惩罚了,就默默把裤子穿上就是,没想到这位姑娘的好心可是办坏事了。
连莫深一脸好笑的看着面前苦大仇深的咸蛋超人男,难得好心道,“喂,她不懂的,你穿上就是了。”
啊?聂清许这才反应过来,侧脸看向旁边,大家都默默点点头,噢,原来是她把惩罚想象得太恐怖了。
接着又是一轮,俗话说得好嘛,马也有失前蹄的时候,何况是聂清许这种本来就不怎么高明的玩家,当她顺利失败后,大家开心不已,想着,这一般呐,提出新玩法的那人,必然会自食其果的。大家纷纷出主意,想这到底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比较好,这两个人亲也亲了,好似这关系也是确定的了,连他们似乎那种关系都问出来了,好像没有什么好问的了。
这时一个声音响亮的道,“美女的初夜是什么时候啊?”
这问题一出,大家纷纷否定,这种年代这问题有什么意思啊,问不问答不答不就那样吗。正想着说不算,要问下一个呢。
却是聂清许脸红的小声道,“前天……”
这下子下面是揭开锅了。
“这位美女姐姐,你不是吧。”
“天呐!那她的第一次岂不是跟……”
“连兄真是好福气啊。”
“哇,我捶胸顿足啊,那天晚上,我也在酒吧呢。美女,抱歉,我来晚了。”
连莫深听着他们闹腾,一脸莫测高深,心下更是翻起无数喜悦,原来他以为聂清许问他那些问题,什么健不健康的,还有那独立不纠缠的419后反应,他以为她是有过别人的。
听她回答这一题,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丫头一直以为自己失身于他呢,这么说来,那天他最后可是什么都没做,那这位傻妞,岂不是还清清白白姑娘一枚。嗯,分析到这里,他心里莫名就开心起来。虽然之前没有介意过她的过去,却是没想到,竟是这么干净的白纸一张,难怪动不动就脸红不已。嗯……是不是,要考虑什么时候把她吃掉呢?
聂清许的小动作又来了,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臂。旁边这夺取自己清白之身的人,竟然那么老神在在的,表情还那么愉悦,真是一点责任心都没有,一点都不觉得对她有点亏欠么,看他那样,就算被掐了,还一脸甘之如饴的表情,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连莫深当然是享受的,享受她着小娇羞的举动,享受她嗔怒的看着自己的样子。直冲着她咧嘴傻笑,换来她更大的一个白眼,他知道,她在说他白痴,可是他开心啊,那是一种默默捡到宝的心情,一种独自开心舍不得与人分享的心情。
一场玩闹下来,已经近晚上一点,所幸今晚喝的酒比较少,都说了真心话大冒险了,玩闹得疯癫,虽然当问到自己轮到自己时,有些窘迫难耐,但总的来说还是开心,那群人都比较有分寸,没有她害怕的什么一人吐一口唾沫,最后输的人要喝掉的那种恶心的戏码。那些比较隐私的东西,反而不是很在意,尤其是在这样一群陌生人面前,说不定大家第二天就各奔东西,从此再也不相见的,知道点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最擅长的就是,对熟悉的人保持缄默,对着陌生人却忍不住掏心掏肺的什么都可以诉说。
“开心么?”连莫深揽着她的肩,走在回客栈的路上。
她笑着点头,由着他揽着自己,想着,就放纵这几天就好,过后大家便两不相欠,天涯海角也难见面了吧。何况,此时她真的需要这么一个人陪在旁边,心里小小的角落里,一个叫陈木杨的纯白衬衣少年还站在那里,不曾离去。她有些恍惚了,今天想起他的次数竟然没有几次,丁宁的电话也没有再打来,大概也是玩得开心,乐不思蜀了吧。
连她都可以在酒吧里这么疯玩,何况是丁宁了,热恋的男女如胶似漆,她又不是没见过,网上甚至有许多公共场合就诸多不雅行为的照片传出。忽然,想起,自己也在公共场合跟旁边这位不雅了一番,虽然可能只是小儿科级别的亲吻,却是她人生的大突破了。
猛然发现遇着他,似乎这什么的第一次都给了他,她只能安慰自己想,看吧,人生有了许多开始,不一样了呢。
连莫深看着她一脸心事重重,“怎么了?”
“喂,连莫深,我们是什么关系?”聂清许举了举还被他牵着的手。
“唔,大家不是都判断好了么,说你是酒吧歌手的情人啊。”连莫深一脸笑意,看她那纠结的。
“情人啊?”聂清许低低重复了一遍,这是最合适的解释吧,情人而已,不是爱人,或许有情,却无关爱情。莫名的眸子暗了下去,那就是一场情人关系就好了,难道希望他说与她是男女朋友关系么?那不是更可笑么,“走吧。”
连莫深快走了几步上前,蹲下身子,“来,我背你。”
这人是哪里起的兴致啊,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不用了。”聂清许推辞道。
“有什么的,这黑漆漆的,又没有人,而且啊……那天晚上,我就是这样把你背回去的。来。”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背,“保证安全啊!”
聂清许嘴里说着这人怎么那么烦,嘴角却弯弯的,走过去,趴好。
“起驾咯。”连莫深自己配音,手托着她的腿站了起来。
这人真是贫!嘴角眉梢都是笑意,老实的在他宽阔安稳的背上趴好。忍不住问,“喂,连莫深,你这样背过多少女孩?”
“唔,四五六七八九十个吧。”他笑嘻嘻的道,感受到背上的人一僵,才笑道,“只背过一只喝醉的小猪呢。”
“切。”聂清许听了心下一松,嘴里却是不相信,“单是看你在酒吧里,受欢迎的程度就不可能嘛。”
“那是旁人对我示好,那些我管不着,可是我自己对谁好,总是自己能拿主意的吧。”
在他的背上摇晃得舒坦极了,聂清许趴着,垂着头,瓮声瓮气的,“喂,连莫深,我还有五天的机票要回去了。”
“嗯。”连莫深顿了顿足,轻轻把背上的她往上抬了抬,才又道,“那我们就到你走的那一天为止。”
只有五天了……聂清许轻轻点点头,人生疯狂几天就够了,以后还是要回到各自的轨道上去的。心里憋着一股酸涩的感觉,一路上不再开口。
“晚安。”
“晚安。”
就住在隔壁的两人终于告别。聂清许靠着门板,呆立了好久,才醒悟过来,要去洗漱,等洗漱完,却还是毫无睡意。看着在床头放着整理好的一身华丽衣物,是那天酒会穿的,还说要还给他两人互不相识呢,莫名的怎么又跟着他逛了一天,还去酒吧玩了一晚上。
她也搞不懂自己了,心里还是乱糟糟的,反反复复都是他那句到她走的那天为止。这么说,这些天他们就是那种关系,然后五天以后便真的要形同陌路,自此天涯么?他会不会多少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呢?
静静的听着外面,安静的厉害,这夜连犬吠都不曾有了,他睡了么?一定睡了吧。可是莫名的,心下一动,自己已经拉开房门冲了出去,然后黑暗里有小小的烟火明灭。有人在走廊抽烟,她有些不确定的喊了一声,“连莫深?”
然后他扭头,遥遥的看着她,她突然有种天涯海角即将用不相见的感觉,为什么他眼神那么哀伤,好像要把她看进去似的,她有些明白了,心里咚咚的跳的厉害,僵着脚走到他面前。他还是不说话,只深深的看着她,近距离的她抬头看去,终于看见那黑色眸子里的情潮涌动。原来烦乱的不止是她。
“连莫深。”她轻喊一声,手已经圏了过去,紧紧搂着他的腰身,心中不舍的情绪奔涌而至。
似乎没有料到她的举动,更是不敢相信她竟然主动拥着他,好半天,连莫深才回过神来,紧紧回拥着她,第一次没有调笑的叫她亲爱的,而是低低的喊她的名,“清许。”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闻着他身上好闻的草木香,心中无比安宁。
好像才是真切的感受到怀里人儿的存在,连莫深捧起她的脸,看着,直到面前的小人儿乖顺的闭上了眼睛,第一次,他没有趁其不备的,在她和他都清醒的情况下,在她竟然闭上眼睛默认的情况下,他可以吻她了。懊恼自己竟然有如傻小子一般,身子竟然有微微的颤抖,嘴唇只轻轻碰上去,他便知道,他有些放不开了,不想让她走了,什么五天不五天的,他只深切的知道自己想拥有这个女人,永远的。
汹涌的情潮奔涌而来,拍打得聂清许在里面浮浮沉沉,几乎要溺毙在这温柔里。他的喜欢,他的不舍,她都接受到了。
当他熟悉的身体压迫下来的时候,眼神灼灼的要看进她心里,“可以吗?清许。”
她上身的衣物早已不知所踪,面色发红的望着他,像一直迷路的小猫咪。
“宝贝,怎么办?”他该怎么办,根本放不下她了,心下更是不忍,不舍得她受伤害,用了全部理智克制自己,才吐露真相,“清许,其实那晚,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焦急的看着她,期待又害怕的等待着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