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连莫深薄唇一抿,面前数个特制民族服装的女子,整齐的露着白生生的胸部,夹道两旁站着。
旁边立刻有人如哈巴狗似的贴上来,讨好道,“连二公子不满意么?这可是精挑细选过的哦,您放心,绝对干净!”
连夜从巴黎飞回A市,又从A市飞到丽江,早已疲惫不堪,不过是交代下去,说准备间舒适的酒店,最后迎接他的竟然是这阵仗。想他大哥留在外面的风声,是不是以为连家人都好这一口呢!殊不知,其实,人家是听闻连二公子俊逸非凡,那些个与小明星小模特的绯闻是一箩筐一麻袋的,想当然的以为他跟“陈老湿”一样定然是喜好这个,又因为最近出的某富商子弟的艳照风波,更是让这些下面仰望着的人,以为那些人都是这样的,只是表现与不表现的问题。
哪怕是现在,连莫深眉头深锁,深切的厌恶之情,旁边那哈巴狗似的人物,依然肯定的认为,连二公子这样子不过是表面功夫,样子是要做做的,实际上定然是欢喜得很的。嘴上却故意配合着,“还待着干什么?还不快撤!”说着还不住旁边的使眼色,示意一会儿挑好一个直接送上房间就是!旁边人心领神会的点头,退了下去。
“哈巴狗”乐颠颠的在前面带路,脊背长期的弯着,现在已然习惯成了自然,此时更是弯下几分,表示尊敬。到了门牌号为618的房间,“您请。若是有什么吩咐,直接按一号键就好。”
连莫深看着那门牌号码便皱了皱眉,几乎每次来这里考察,底下的人总是自作主张的安排诸如668,818,888之类他们人为发来发去,所谓很吉利的数字的房间。暗自叹一口气,却没再说什么,只挥挥手示意人退下。
“哈巴狗”去到酒店议事厅,刚刚着特殊改良曝露民族装的一众女子,正一字排开,面前个子矮小的光头男人,正摸着同他脑袋一样光滑无毛的下巴来回扫视,拿不定注意的样子。
“怎么样,选不出来么?”“哈巴狗”问道。
“这怎么选啊,我看起来都差不多啊。”矮个子有些犯难的问道。
“哎哟哟,是我错了,怎么想着让你一个GAY来选美女。你自己没有感觉,就看看人家连二公子的感觉么,笨死了!电脑上打开搜搜看嘛。看最近绯闻是谁,照着那女的类型找就是咯。”“哈巴狗”一脸恨铁不成刚的表情,说着打开了电脑,随意一输入“连莫深”三个字,铺天盖地的新闻便来了,然后点开一个娱乐新闻的进去,指着照片研究了一下,“喏,看,照这个样子准备。嘶,最近似乎喜欢清纯可爱型的啊。难怪今天这表情。”
“哈巴狗”抬头看了面前一排着装曝露的女子,“回去,换件最清纯可爱的服装过来,马上立刻,5分钟!”
矮个子对“哈巴狗”露出一脸崇拜的表情,“张哥,真有你的哎!”
“别介,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喜欢上我了。”“哈巴狗”嘴上说着,脸上却是一脸得意,想象着把这尊大佛伺候好了,那些美丽可爱的票子都纷纷刷刷刷地往他兜里钻,他那银行卡上的数字啊,就跟银行bug了似的一下子就飙了上去。
人啊,太自以为是了不好,太白日梦了更是要不得,“哈巴狗”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第二日就被炒了鱿鱼。
连莫深拖着疲惫的身子洗了澡,睡下,正香甜安稳的时候,却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一直磨蹭着他,让他不得安生。开了大灯,一个半裸的女子正双眼迷离的看着他,他没有正常男子有的意外惊喜,或者是欲望,只是一下的暴怒。也一瞬间都明白了,定又是那人自作主张,说了退下,怎么还把人直接送上门了!
其实,若是连二公子醒着的时候送来,那也就是打发下去也就罢了,偏巧是他熟睡中。而连二公子有很多毛病,其中一个比较严重的不巧就是起床气,更何况是此刻他困倦无比,睡意正浓的时候被人吵醒。那倒霉的“哈巴狗”这下是正好摸了他的逆鳞。
于是乎,自然而然这“哈先生”自此以后便消失在他的视野中,并且底下人也不敢再乱揣测“圣意”,都生怕一个不小心又犯了什么忌讳被逐了出去。
连莫深只在这家酒店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换了地方,这些个所谓的酒店一点规矩都没有,尽是胡来,还好他此次的目的地是在束河,那边比丽江大研古城这边可安静许多。
车子一直开往束河,到了牌匾门口停下,他挥挥手,示意继续往前开,一路又到了西线游璐上,沿线有农家小客栈住,他在外随意挑了一家进去。难得的清静安宁,小院里植物小品静心设计,写意舒适,挑了在二楼的一间房间,房内设施齐全,并且带有有舒适的写字台,问了价钱也便宜七十一个晚上,很合算。老板娘笑呵呵的很和蔼,直告诉他想吃什么提前告诉她一声,早中晚餐都可以准备,价钱另算就是了。
连莫深对房子很满意,又是靠山脚下的房屋,屋外面只有一条车流极为稀少的公路一路延伸出去似看不到尽头,想来这边淳朴的人民,不会再送给他稀奇古怪的东西。一连付给老板娘半个月的钱,老板娘初接到钱时,还摆摆手,“没关系的,你最后走之前付钱就可以不着急的。”
从小看惯了人们对金钱无止尽的欲望,这样地方,这样的人们,让他心怀世界终是有一片净土的想法。
另一边,聂清许也是起了个大早,或者说,又是激动了睡不着,早早醒了,收拾完毕,带上装备,出门开逛。从最开始,古城门口大水车的地方起,她不免俗的远远取景,要把这标志性的物体拍下,旁边是一面有题词的白墙,她想起了之前在网上看到的调侃,直说这边有一道白墙,上面那些个字啊,跟人乱写乱画脏了墙似的,深得中国人民到此一游的真传。
她极为认真的想拍下来,看了几眼,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中国人民的智慧啊,从某电视大裤衩开始,各种各样的东西,大家都有些独特的见解呢。
丽江青石板铺就的道路,整体都是自然古朴风格,到处都贩卖摩挲披肩的小店,物美价廉,无论年轻年老的游客,许多都脖子上围了一条或者身上披挂着一条,穿戴的人不同,出来的效果自然就很有区别:有的就是取暖的物件,有的在身上显出了某种范儿,很有味道。
然后小店的各种名字都取的别具匠心,诸如我在丽江等你,说了不再见的,只是在这午后,一类小清新小文艺的牌子随处可见。而咖啡店或者奶茶店悬挂的牌子更是让在都市中浮沉的人心动,免费发呆的牌子很让人感慨,在忙碌的城市里要发呆,闲散一下午是多么奢侈的事情。而客栈或卖衣服的小店就更是琳琅满目,有叫龙门客栈的,更有的小店名字叫马叉虫,合在一起其实就是一个骚字。
聂清许在其中逛得忘我,相机不停的咔嚓,奇怪的名字要拍,建筑一角的小雕花要拍,别致的小品要拍,民族服饰的老人更是要拍。丁宁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正在给一个穿着纳西服饰,带着胖胖可爱的小孩子的母子拍照。妇女眼中的淳朴和小孩子无辜的大眼睛对着镜头,简直是这古城最美的那一刹那。
拍完照,赶忙伸手捞手机,熟悉的清亮的女声传来,“清许,我明天就来丽江了,等我啊,哈哈,那一位也被我一并拖着来了。”
聂清许找个木桩子的路边小椅坐下,随手把相机盖盖好,闲闲的道,“哟,还带着情人来了啊。这不是影响你在这边的行情么?”
“呸,你酸不酸呐,什么调调。肯定是羡慕嫉妒恨来的。”丁宁的声音透着一股得意傲娇劲儿。
“是了,姑娘。你可真是说走就走啊。在我心目中可伟大了。”聂清许继续开她的玩笑。
丁宁美妞更是来着不拒,管你真夸假夸的统统都接受,“那是,我们这搞艺术的就是要多经历多看,要感性,要对生活有感知么。”
丁宁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不知道的真以为她是搞什么艺术的呢,其实,说白了也就是码字生活着,跟杂志社投投稿,赚点微薄的稿费。噢,要是你觉得她很小文艺小清新的那样,你就错了。这位妞,别的都不写,只写恐怖故事,有时候还是悬疑的带推理,很有逻辑的那种。
那些小情小爱的她也不是不能写不会写。聂清许曾问过她一次,难得眼里有些像是忧伤的东西飘落,“写那种东西多伤筋动骨啊。”说完这话又自己哈哈大笑起来,“哪有把读者吓得魂飞魄散的来得爽快啊。”
聂清许知道她家丁宁的,永远倔强的仰着头,宁愿被世人认为是个小二妞,也不愿放软了身子,真实的悲伤。哪怕是在她的面前,丁宁显现出的脆弱也是屈指可数的。
聂清许手里还拿着白色的手机,有些恍惚,忙道,“姑娘,说吧,明儿您老什么时候到,小的我一定准时去机场接你。”
哪只这妞跟本不是凡人,“我要坐火车过来,先飞到昆明再火车。”
“敢问,这么折腾是为哪般呢,亲?”聂清许有时候都恨不得挖开她脑子看看里面奇怪的构造。
“哈,没有啦。Jason的祖籍的祖籍在这边,说是想在昆明看看,所以我大概要四五天以后才到丽江噢。”
Jason?聂清许想了想明白过来,就是那位神秘男士吧。曾经有个谁的老家也是说昆明呢,好久远了啊,思绪有些飘渺,聂清许甩甩头不愿这莫名其妙的想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