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报社专门配备的办公室里,杨乙凡和杨甲易各居于办公室的一角,各忙各的,没有主动理睬对方的意思。
兄弟俩似乎很久不曾有这样独处的时光,虽然住在对面,对了,山顶上那个二楼偷看一一的男子就是杨甲易了。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曾经荣辱与共的两兄弟呢,知情者甚少。
眼看着这沉默大有一直继续下去的趋势,似乎仍旧没有人想打破这样的气氛,直到新采部主任高兰走了进来。
作为少数的知情者之一,她对两兄弟的状况很有先见之名,至于这样居于一个办公室也是她故意为之,原因无他,兄弟嘛什么事都好商量,何况这种情况都一年了,不至于到现在还斗着气。
“杨甲,对这里还适应吗?”高兰走到杨甲易身边,亲切地问。
“还好,谢谢高姐安排。”杨甲易表情很温柔。
“安排?”听着两人的对话,杨乙凡恍然大悟,原来是高兰从中使了力,不等他们回答,他直接对杨甲易说:“你倒是挺闲,怎么老头子那待不下去了!”
对杨乙凡的针锋相对,杨甲易反应平平,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径直看向一边的高兰,两人对视之下,高兰默契地点了点头,从办公室退了出去。
“这么久了,脾气还是这么不好。”对这个亲弟弟,杨甲易还是一直挺和蔼的。
“呵,脾气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没事自己撞上来怪谁?”杨乙凡话里都是扎人的刺。
杨甲易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不要这么任性,你想脱离老头也脱离了,现在,她也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她回来了?”杨乙凡不等他说完,抢着问道,“你是因为她,你想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你知道的,自始至终,我都没想做什么。”杨甲易脸上很平静,只是嘴角那丝无奈清晰深刻。
“不想做什么?”杨乙凡听了轻笑出声,“那你为什么出现?”
看杨乙凡表现出的明显的敌意,杨甲易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一幕熟悉的很,似乎过去也曾发生过,只是那时他眼里还有自己这个哥哥。
两年前。
“你为什么出现,我们过得很好,你为什么要出现?”即使已为人夫,杨乙凡依旧没有成熟该有的样子。
“我只想确认你过得好不好。”杨甲易坐在杨乙凡的下首,任杨乙凡居高临下,对他指指点点,脸上是不正常的苍白色。
“我!我们!过得很好,不牢操心。”杨乙凡没好气地说。
“哦,是吗?”杨甲易轻笑了声。
“你什么意思?”杨乙凡皱眉问道。
“我……”杨甲易只说了一个字,突然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脸上几乎没有一点血色,惨白的一片,冷汗已经在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杨乙凡这才发现他不舒服,正准备上前问问情况,只见杨甲易慢慢地顺着椅子向一侧倒了下去。
“哥,你怎么了?”杨甲易有天生的急性心脏病,平时一般都没什么事,一旦出事就不是小事,小则住几天的院,多则少不得一次小手术。
……
“两年前也是这样,放心,我现在身体不错,不会再突然那样了。”杨甲易似乎觉得两人都回忆起了两年前的那件事,玩笑地说。
话说到这里,杨乙凡也移眼过去仔细打量了下这个很久没见的哥哥,脸色还是比一般人苍白点,但是气色还是不错的,至少确如他自己所说,不会出什么事。
“我不关心你会怎样,你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杨乙凡面无表情地说。
“问我,你问问你自己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
“你现在这么跟着她难道没有什么目的吗,别忘了我是你哥。”杨甲易轻笑着说。
“那又怎么样,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
“我是你哥。”
“你……”杨乙凡气结,顿了顿,突然笑出声来,一边向杨甲易走去,一边说:“我不管你知道什么,抑或是要做什么,我提醒你,就算你是我哥,如果我不高兴我也是会翻脸的,现在的我可不像以前那么好欺负。”
说完,杨乙凡不等杨甲易回答,自己直接朝门口走去,开门前又开口道:“哥,我敬你一声哥,我的事我自己有数,老头子不懂你也不懂吗?”
杨乙凡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的杨甲易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睛里面却多了一点哀伤,有的事情想事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有些事情似乎冥冥中已经注定了,过去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不行,我得做点什么,当年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