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丽萍一愣,迟疑了片刻,还是斗胆保全礼貌,她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说道:“爸爸——,说道:“老人似乎并不领情,说道:“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干什么的?”上官丽萍被问得一脸困惑,也搞不清楚自己是干什么的了。
一位大腹便便老者走过来,安抚着有些激动的宇文锦宇父亲,说道:“小宇文,有话好好说嘛!”又转向上官丽萍和蔼地问,说道:“我刚才听你说,你是宇文锦宇的媳妇?”
上官丽萍点点头。
“进来说话吧,别站在门口!”大腹便便老者伸手,缓慢地做了一个请的示意。
上官丽萍用眼睛征求钟离铃凌的意见。
“我在门口等你。”钟离铃凌说。
上官丽萍犹豫着。
大腹便便老者看出了上官丽萍的心事,说道:“让你的同事一起进来吧。”
大腹便便老者家里的客厅是上官丽萍从未见过的气派,她们一进门就有佣人来上茶。
大腹便便老者请上官丽萍、钟离铃凌喝茶,说道:“你们看起来很年轻嘛。”又转向上官丽萍问,说道:“你是什
么时候跟宇文锦宇认识的?”
上官丽萍结结巴巴地回答,说道:“有五六年了。”
宇文锦宇父亲一听就要叫喊,大腹便便老者用眼睛阻止了宇文锦宇父亲的激动,说道:“那,你们又是什么
时候结的婚?”
上官丽萍回答,说道:“正式结婚还不到一年。”
宇文锦宇父的脖子又粗涨起来,但大腹便便老者看了他一眼,他就不便发作。
大腹便便老者继续发问,说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上官丽萍发窘,一时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大腹便便老者似乎并不介意,说道:“你了解宇文锦宇的情况吗?”
钟离铃凌这时觉得大腹便便老者面熟,不禁惊叫起来,说道:“你是什么人?”
宇文锦宇父亲立即喝,说道:“不要不知大小!”
大腹便便老者倒不生气,对钟离铃凌笑,说道:“哦,我是什么人过一会就告诉你们,说道:“又转向上官丽萍,说道:“先说说你的情况。”
上官丽萍此时已经镇静了下来,说道:“他是我的老师。”
大腹便便老者点点头,说道:“你也是省一大的学生?”
“算是吧。”
“那他,哦,你的丈夫都对你说过些什么?”
“宇文锦宇告诉过我,他结过婚但离了。他说他与第一个妻子有一个孩子,是女孩,现在也应该十来岁了吧。”
大腹便便老者颔首,并提示,说道:“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有父母?你与他结婚算是大事了,也没告诉你要认一认父母?”
“他说他父母已经因为他离婚的事拒绝与他来往了。”
宇文锦宇父亲实在忍不住了,叫,说道:“到底是谁拒绝跟谁来往?啊?”
上官丽萍满眼困惑。
大腹便便老者招呼一声喝茶,陷入沉思。不一会儿,大腹便便老者接着缓缓地再问上官丽萍,说道:“那他是如何想到不当老师当清洁工的呢?”
上官丽萍回答得十分诚恳,说道:“我不知道,只晓得他一直很烦闷,不知道想做什么。”
大腹便便老者挥了挥手,直截了当地宣称,说道:“这我知道,他想做官!”
上官丽萍立即附和,说道:“哦,是的!有次喝醉了酒他这么说过。”
大腹便便老者一声苦笑,说道:“可他是做官的料吗?”说着回顾坐在一旁的宇文锦宇父亲。
宇文锦宇父亲立即同意,说道:“他根本就不是那块料!”
大腹便便老者喝了口水,微微地闭了闭眼睛,说道:“好了,女孩,问了你那么多,也很不礼貌。”转向宇文锦宇父亲,说道:“是不是该我们说说了?”
宇文锦宇父亲毕恭毕敬地站起来回答,说道:“老首长指示!”
大腹便便老者问上官丽萍,说道:“这位女孩你贵姓?”
上官丽萍也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回答,说道:“我姓上官,叫上官丽萍。”
“很好,上官女孩。我是宇文锦宇的前岳父。”
上官丽萍和钟离铃凌一听都大吃一惊。
大腹便便老者看了看钟离铃凌,说道:“这位女孩是不是认出我来了?”
钟离铃凌也站了起来,说道:“您好像是省长?我在电视里见过。”
大腹便便老者纠正,说道:“是副省长,不过休息有几年了。这位你们已经知道了,宇文锦宇的父亲,我的战友。”
宇文锦宇父亲立即更正,说道:“不敢,老首长。”又对上官丽萍和钟离铃凌认真介绍自己,说道:“三八年我就是首长的宇文夫。”
大腹便便老者对宇文锦宇父亲征求意见地,说道:“你说说?”
宇文锦宇父亲对着上官丽萍就叫了起来,说道:“我要首先澄清一个事实,那就是,不是我不认他这个儿子,而是他不认我这个父亲!”
大腹便便老者不满宇文锦宇父亲的激动,说道:“你还提这个干吗?好好说!”
宇文锦宇父亲压下激动,说道:“是。”但还是禁不住对上官丽萍,说道:“老首长把亲生女儿许配给他,那是多大的光荣!而他呢——?”
大腹便便老者再次打断,说道:“你好好说正事。”之后看了手表。
宇文锦宇父亲又是一声,说道:“是!”之后才转向上官丽萍,说道:“你让他来把宇文玉凤接去吧!”
“宇文玉凤?”上官丽萍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大腹便便老者的介绍明白到位,说道:“就是宇文锦宇与我女儿生的女儿。”
上官丽萍诧异地,说道:“他女儿不是一直不让他管的吗?”
宇文锦宇父亲支吾起来,说道:“这个——”
还是大腹便便老者来交代,说道:“情况有了点变化。具体原因你就别问了。你就叫宇文锦宇到家里来接宇文玉凤吧。”
钟离铃凌,说道:“可是宇文总……”
上官丽萍阻止了钟离铃凌,转向宇文锦宇父亲,说道:“宇文玉凤在哪里?我接走可以吗?”
宇文锦宇父亲看着大腹便便老者,上官丽萍见状连忙拿出包里的结婚证。
大腹便便老者接过来细看之后,对宇文锦宇父亲,说道:“我看也可以。”
宇文锦宇父亲这才抱歉万分地对大腹便便老者,说道:“首长,实在是对不住您!”
大腹便便老者站起来,说道:“就这样吧。回去转告宇文锦宇,不要太自以为是,他之所以有今天,无非依靠了一些人的善良,包括女孩你。”
随着一声“宇文玉凤!”的招呼,保姆带出一个女孩来。高条个,十来岁模样,白皙皙的,有些羸弱,有着和宇文锦宇很相象的眼睛。
上官丽萍此时见到宇文锦宇的女儿,百感交集。
上官丽萍拉着宇文玉凤的手进了家门。钟离铃凌帮忙提上了宇文玉凤日常用的东西。
一进家门,上官丽萍温和地对宇文玉凤,说道:“你先坐一会,阿姨把你的箱子架好。”
钟离铃凌不解地,说道:“干吗一进家门就急着放箱子?先做吃的吧!都饿坏了。”
上官丽萍摇摇头,格外认真地将宇文玉凤的生活用品一一放进柜子,说道:“宇文玉凤,你看,你的东西都放在这里。”然后又将空箱子给宇文玉凤看,说道:“这个空箱子阿姨就把它架到柜顶上了。”
宇文玉凤站起来手指柜子,说道:“我的书包!”
上官丽萍将书包找出来,交给宇文玉凤。
宇文玉凤从书包里摸出一张纸条来,递给上官丽萍,有些羞怯地,说道:“转学证!”
“好,我明天就带你去转学。”上官丽萍将宇文玉凤的转学证仔细收了。
宇文玉凤坐在宇文锦宇的书桌旁
上官丽萍在沙发上铺好床过来,说道:“今晚先将就些吧。明天我们再买个小床来。”
宇文玉凤咬着铅笔头,一声不吭。
上官丽萍有些奇怪地绕到她身后,见宇文玉凤正望着书桌上宇文锦宇的照片发呆。
上官丽萍觉得有必要给孩子一个解释,说道:“宇文玉凤,你爸爸很忙,经常出差,而且一出差就很长时间……”
上官丽萍觉得说得很费力,宇文玉凤却不以为然,说道:“我小时候他就这样,过年都不在家。”
上官丽萍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宇文锦宇时,就是在过年期间。
正月里,宇文锦宇第一次踏雪走进上官丽萍家的小饭店。
上官丽萍蓦然回首。
已经熄灯,上官丽萍靠在床上,手里攥着《红楼梦》,难以入眠。
安顿好了宇文玉凤,停止了忙碌,上官丽萍才感到揪心的茫然悄悄袭来,做为妻子,她觉得理所当然要把孩子接来,尽为人父母的责任,可宇文锦宇一去不回,就她一人,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上官丽萍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发现黑暗中,宇文玉凤抱着枕头站在自己身边,吓了一跳,说道:“宇文玉凤!你怎么了?”
宇文玉凤带着哭腔,说道:“我怕。”
上官丽萍怜惜地把宇文玉凤拉到自己床上。
上官丽萍拉着宇文玉凤的手办好了所有的转学手续,一直陪着她进了教室,安顿她在位子
上坐好才离开,说道:“放学不要乱跑,阿姨来接你!”
宇文玉凤默默看着上官丽萍,点点头。
上官丽萍一到公司,钟离铃凌就过来问她,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妈妈也不要女儿了?”
“不知道。”上官丽萍说话时脸有忧色。
“你怎么啦?脸色不太好。”钟离铃凌满脸关切。
“工都派出去了?”上官丽萍问。
“都派好了。”
“宇文锦宇有消息吗?”
“还没有。都在找。”
说着话,上官丽萍忽然恶心、干呕起来。
“你怎么啦?”钟离铃凌关切地问。
“不知道,恶心,想吐。”
钟离铃凌一声惊叫,说道:“哎呀!会不会是——”
“怀孕?”上官丽萍手撑着墙壁,抬起头来,莫名其妙地害怕起来。
宇文玉凤在接学的家长队伍里看到上官丽萍,脸就一下子红起来,然后低下了头。
上官丽萍过来拉她了一把,说道:“习惯吗?”
宇文玉凤一声不吭,随上官丽萍将自己架到自行车上。
饭桌上,上官丽萍问宇文玉凤,说道:“这几样菜每一样你都尝尝,哪些好吃,哪些不好吃都告诉阿姨,不好吃的我们以后就不做。好吃的以后我们就多做一点。”
宇文玉凤像是被提醒了,连忙品尝了起来,又想了想,最后咬着筷子不吱声。
上官丽萍被宇文玉凤的模样逗乐了,说道:“怎么样呀?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