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统恒见状,颓然的靠在椅背上,看着林老板不省人事的趴在桌上,脸上出现了一种叫做挫败的神情,传闻林老板酒量非一般,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林海眠已经挂在梁统恒身上睡着了,双颊通红,睡得香甜。
几乎不曾这么牛饮过红酒的梁统恒,手脚发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胃里更是一阵翻腾,何况身上还带着一个林宝宝。
心知时间越久就越动不了的梁统恒,咬牙往椅子边挪去,尽量轻的想把林海眠放到椅子上,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闹出了一个不小的动静。
即使这样,林海眠也没有醒的迹象,在梁统恒的努力下,终于成功卸下林海眠,然后把她的手拿下来,让她靠着椅子坐好。
撑住桌子喘气的梁统恒,汗如雨下,双腿更是一阵阵发软,挥去满脸的汗水,头重脚轻的扶着墙开了门后,便倚在门框上。
有服务员立刻前来招待,“先生,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
梁统恒幽幽的呼出一口气,“开3个房间,还有,叫人来把里面的让抬上去。”
服务员的笑容僵在唇边,因为梁统恒边说边把手放开,包厢里的惨状呈现在了她眼前,那个穿着旗袍,趴在桌上的绝对是林老板无误!
服务员匆匆应了声好,便回头跑去叫人来帮忙,一群人两个扛一个,还有个扶着尚且还清醒的梁统恒进电梯。
梁统恒自然的跟着进了林海眠的房间,打发走了服务员,亲自帮她盖好被子后,径自往洗手间冲去,翻腾的胃再也支撑不住,吐得个天昏地暗。
连胆汁都要吐光一般,梁统恒终于消停了,难受得眉宇紧紧皱在一起,挣扎着洗了把脸,用漱口把口腔那难受的粘腻感赶走。
手软的拧开一瓶放在柜子上的矿泉水,梁统恒灌了几口,撑着最后一点意识爬上床去,把林海眠圈入怀里,沉沉睡去。
林海眠醒来已经是隔天中午,头很疼很疼,比以往还严重的一抽一抽的疼,她感觉很糟糕,甚至不敢动一下。
静静的忍受着疼痛的林海眠,没感觉到身边躺着个人,随后记忆也跟着苏醒了,她记起来昨晚上趁着酒劲未发,她又灌了两杯。
然后被梁统恒阻止了她,只好边吃边看他们三拼酒,顺便起起哄,再后来就不记得了,林海眠揉揉疼得要裂开的脑袋瓜,抽了个空庆幸没继续喝,不然这会儿估计得进医院了。
林海眠的意识慢慢聚拢,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后才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在酒店里,随后身体也褪去麻木,恢复了知觉。
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身边有个梁统恒,难为林海眠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是,完了,何耀文这回肯定要剥她的皮了。
林海眠轻轻的挣扎着想爬起来,还未得逞梁统恒就醒来了,惺忪的抬起头来,“你醒来,哪里不舒服吗?”
林海眠脸色很苍白,声音很轻,“头疼,我先去洗个脸。”说完,就一步三晃的走进洗手间。
用凉水洗洗脸,又灌了一瓶水,林海眠才觉得好一点了,只是不知道其他三个人怎么样了?揉揉脸,林海眠拉开洗手间的门又回来床上。
梁统恒已经起来了,在洗手间门口等她,见她脸色苍白,因为头疼而皱蹙起的眉头,眼神略带责怪,半抱半扶的把林海眠带到床边,让她躺好,“不会喝,还喝那么多。”
林海眠因为梁统恒这句话而勾起了唇角,露出一个傻笑,因为总裁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说她,感觉很新奇。
而梁统恒则是看奇葩似的盯着她的傻笑,饶是淡定如她,也不禁感觉林海眠突然哪根筋不对了,“躺好,我去去就好。”
“好,我等你。”林海眠保持着微笑,心情愉快到她都感觉不到还在抽痛的脑袋瓜。
二十分钟后,梁统恒回来了,还拎着两碗粥回来,扶着林海眠坐起来吃了粥,然后看着林海眠把药吞下去后,自己也剥了两颗,就着林海眠喝过的瓶子也吞下了药。
林海眠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是懊恼,她怎么没发现总裁的脸色这么差,“总裁,你还好吗?昨晚上后面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你们喝了多少?”
然后林海眠在梁统恒的脸上看到了心有余悸的表情,薄唇一动,“不知道。”
林海眠琢磨着林老板的酒量,应该不会少才对,不过随后林海眠傻逼了。
因为梁统恒在她震惊的时间已经脱去了外套,爬上了她的床,来到她身侧躺下,“再睡一会儿,他们俩没那么快醒。”
林海眠张了张口,可是看他一脸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也就没说出来,略微僵硬的在他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在药的作用下很快睡过去了。
梁统恒的唇角勾起个愉悦的弧度,也着实是累了,不多久就睡着了。
何耀文直到傍晚才醒来,感受这浑身酸疼的劲儿,就知道昨晚上醉得多厉害了,躺着床上挺尸,昨晚上的场景在脑海里跑过,何耀文终于意识到,他被梁统恒给坑了!
梁统恒根本就还清醒着,凭什么让他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更坑爹的是他居然听了,顺便把自己灌趴了!
脑海里闪现林海眠犹如无尾熊般挂在梁统恒怀里的画面,何耀文的脸一黑,后知后觉的发现了梁统恒的意图,“靠,死腹黑。”
何耀文手脚发软去洗漱一番,总算恢复了点精神,直接下楼去柜台询问,得到证实的何耀文脸比锅底还黑。
何耀文就坐在离电梯最近的位置,正对着电梯门坐着,浑身散发着一股幽怨,一眨不眨的盯着电梯门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服务员知道他的身份,特地熬了粥送上。
何耀文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慢悠悠的喝粥等人,只是一碗粥都吃凉了,天已经暗了,梁统恒和林海眠还未出现。
何耀文一会儿盯着手机,一会儿盯着电梯,脑子里就盘旋着一个问题,“到底是要打电话叫醒他们呢,还是耐心再等一会儿呢?”
就这样纠结的过了两个小时,何耀文终于没有耐心了,抄起电话就拨出林海眠的号码。
林海眠和梁统恒吃了药,再次醒来已经天黑了,揉揉眼睛,林海眠的手机响了,慢了半拍的抓过手机,一看到是何耀文,林海眠精神一震,刷的坐了起来,然后一阵头昏目眩的又躺了回去,眼冒金星。
梁统恒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林海眠握着手机直挺挺的躺回床上去,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几个大步走过来。
“怎么了?”梁统恒扶着林海眠慢慢坐起来,余光瞄了下来点显示。
林海眠晕乎乎的靠在梁统恒身上,身心都感到一股无力,连声音都几不可闻,“坐,坐太快,了,晕。”
梁统恒听到了,不禁无语,拿过放在床头的已经放温了的开水,小口小口喂林海眠喝下,拂开她散落在脸颊的发丝。
林海眠闭上眼睛等待缓过劲,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两人都没发觉,直到何耀文不死心的又打过了,林海眠才接起来,僵着脸故意装作不知道对方是谁,“喂?”
何耀文阴沉沉的问了声,“梁统恒在你旁边?”
林海眠眼珠子转到梁统恒身上,然后点点头,“在。”
何耀文深呼吸,用自己最冷静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先下来吃点东西。”
林海眠眨眨眼,觉得何耀文冷静的声音后面肯定潜藏着巨大的怒火,说完就立刻挂电话,连让她喳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梁统恒面无表情,心情却很愉快,不作声的当林海眠的靠背。
林海眠默默的爬起来,有一种大义凌然赴死的感觉,“我先洗漱下。”
梁统恒整理好自己的一番,虽然有点皱,但离咸菜还远着,等林海眠走出来后,便牵起林海眠的手离开。
电梯打开的瞬间,林海眠明显被吓了一跳,她完全没料到何耀文居然挑了离电梯最近的位置,盯着电梯的眼睛很平静。
梁统恒略微诧异,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定的拉着林海眠的手走过去入座,“何总好酒量。”
听到这个,何耀文的脸又黑了一层,简直比夜色还黑,“不敢当,反倒是梁总海量,不简单啊。”
梁统恒装傻,招来服务员点菜。
林海眠低着头不敢看何耀文,虽然不是故意的。
何耀文盯着林海眠的发顶,温柔的嘘寒问暖,“林秘书昨晚上喝了那么多,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疼不疼?昨晚睡得还好吗?哦,应该睡得不错,这夜晚降临多时,才见人呐。”
梁统恒老神在在的点菜,好似没听到何耀文酸溜溜的话似的。
林海眠暗道一声,果然,这小脾气又拗起来了,只得做忏悔状,“一时开心,多喝了两杯,这不中午起来头疼得很,现在没事了。”
梁统恒点完菜,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水润润喉咙,“何总头也疼吗?我这还有两颗药,效果不错。”
何耀文狠狠瞪了他一眼,秋后算账的意思非常的明显,见林海眠脸色苍白,就先不算账,“女孩子在外喝酒,成何体统。”
林海眠感觉竖起三根手指头,“保证不会再在外面喝酒,这次是真的。”
梁统恒仿佛恍若未闻。
何耀文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算是对她的话表示深度的怀疑。
林海眠撇撇嘴,昨晚上是个意外嘛,要不是那个人送玫瑰花给林姐,咦,“林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