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噢,原来是老白的孩子啊我就说这名儿听着耳熟呢,没事,下次我看见他们了知会他们一声,就省得你跑一趟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想着法儿找理由想溜。
“您老也忒不厚道了我爸妈生我养我到这么大,他们容易么!现在您老一句话,我就要待在您身边当牛做马的,从此生死两茫茫再说了,我除了亲戚还有朋友呢!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他们万一以为我被变态狂绑架了怎么办?”
事实根本就是这样!
老头听了我的话,默不作声的思考着。
我继续趁热打铁,“您说你这老爷爷长得挺善良的吧,怎么做出来的事儿那么不上路呢您看人家月老,大家同样身为老头儿,怎么人家就这么和蔼可亲呢?”
“哼!”他傲慢地从鼻腔里挤出一个音节以示他的不屑。
“师父阿你看我区区一个小女子,小兔子,怎么逃得出您的手掌心呢?您这么神通广大,我也不敢耍什么花样啊。”顶多就是要把偷来的春药给流金下了,可不能让我白牺牲阿!
“谅你也不敢!好吧!给你一天时间,明天早晨必须过来报道。”
“是!师父!”
我乐颠颠的转身就走,心里想着老娘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看你把我怎么着!
“慢着。”
拖长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哭丧着脸转向他,“师父,还有什么吩咐?”
“先把这个签了。”
他一弹指,空空如也的手上就多出一张纸来,看得我啧啧称奇,这才是真正的法术啊!
“这是?”
我从他手里接过那张纸一看,差点没气得昏过去。
上面写着“师徒合约,甲方:李长庚,乙方:白红叶,从即日起乙方拜甲方为师,每十天一个休息日,平时不得擅自离开师门本合约有效期为五十八年,至乙方成年时终止。另附本门门规一百条。”
这哪里是师徒合约!这分明是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啊!看看这破门规,什么以师为天,什么坚决顺从师父的旨意,什么一切以师父的需要为前提
我捏着白纸的手在微微颤抖着,我的心在扑通扑通的狂跳着,我额头上的青筋也突突暴起了老头优哉游哉地端起面前的茶碗,浅啜一口,说了八个字,我以上的种种症状顷刻消失。法力尽失,六道轮回
老娘
“老娘?你说什么?大声点儿。”
我忙捂住嘴,怎么不小心说出来了?我赔上笑脸,“没有,徒儿没说过这两个字。”
“那就是为师的耳朵有问题了?”他眼眸一眯,一道精光射向我。
我抖抖身子,说,“不敢不敢,是徒儿记性不好。刚才我是说了这两个字来着,不过是说有一个叫做老娘舅的电视很好看呢。”我一边瞎掰,一边顺手擦了额头上的冷汗。
“哼。”
你哼什么哼呀?老娘还没哼呢!
我一狠心一跺脚,在那张卖身契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默念三遍,就当被疯狗咬了可是被狗咬了还能留个全尸呢,我在这儿呆下去指不定连骨头都没了。
真是凄凄惨惨切切啊我一路看着那张血淋淋的卖身契,感叹社会的黑暗,仙性的阴暗
以前使唤牛牛的时候,我心里就琢磨着,会不会有报应啊?现在报应真的来了牛牛,我错了!以后我一定对你好!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住处,木兰满脸兴奋的问我玉帝的寿筵好不好玩,我苦笑着答,“是挺好玩的啊,不过把自己给玩出去了。”
接着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两颗珍贵无比的春药,放到她手上,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嘱托她,“一切就靠你了!”
她不明就里的摊开手,拿起其中一颗对着阳光照啊照的,问,“这是什么呀?”
“春药。”我附在她的耳边小声说,“记得啊,你和流金一人一颗,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看他敢不敢不认账!”
木兰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子,“这样不好吧?”
我伸出食指对她摇摇,“没什么不好的!我是过来人记着,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啊。”
她含羞点点头,飞也似的跑开了哇,这么急,一刻也等不了?
在我望着她的背影出神的时候,头上被敲了一记爆栗,“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我捂着被敲痛的脑袋回头,原来是夜一,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痛!干吗?”
他伸手揽过我替我轻轻的揉着脑袋,力道不大,温温柔柔的,很舒服再敲我一下吧,完了再替我揉揉
汗我什么时候有受虐倾向了?
我靠在他的身上,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脸色,说,“夜一。”
“嗯?”
“那个我闯祸了。”我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低到连自己都听不见了。
“嗯??”
这一句听上去就比刚才那句有气势,惨了
“你,说,什,么?”他一字一顿的问。
“我闯祸了啦噢!你温柔一点行不行啊!这样会被打笨掉的!”
我那可怜的小脑袋再次挨了一记铁板,没想到老天这么快就让我的愿望成真了,可是后面没有揉揉啦!
“说吧,你干了什么好事?”
“那个我去偷春药。”
“春药?”上扬的音调里明显带了几分火气,我连忙护住头,不揉揉就不给敲!
“是这样子的啦。”我把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用夸张的手法渲染了一下,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所以,就是这样!谁让那个死老头穿马甲了呢!”
夜一直接跳过我的议论部分,直奔主题,“重点就是你签了一张卖身契?”
“从理论上说从事实来看从现象分析是的。”
“哼哼。”夜一冷笑两声,拔腿就走。
我死死的拽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走,“我错了啦!你不要走嘛!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