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萧锦芸哭得凄惨,整个脸上纵横着泪水。
白易再也听不下去,忍着心头的怒火走到她面前,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嘶哑的声音伴着炽热的身躯:“你醉了。”
“我没醉,谁说我醉了?”她娇笑着,软弱无骨的身子在他怀里无意识地挣扎。
该死,她这是在玩火!白易懊恼地扶着她,想让她离自己远一些,否则,他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做出一些让她不能原谅的事情来。但他,却又贪婪地不想让她的味道里自己过远。矛盾间,他无意间对上她的眸子,她平日里的精明化作一片迷雾,朦胧。
白易忍不住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摩挲她头上簪着的木簪,光滑的触感,一如她的皮肤。
“唔……”萧锦芸无意识地低吟出声,夜了,有些冷,她忍不住想要靠近身旁那温暖的地方。
“芸儿……”白易颤抖着手指,唤着她的名字,他拔掉她的簪子顺手放在桌上。
她盘起的发髻散了开来,如墨的黑发顺着肩头直直地落下,他看着烛火下的她,眼中燃起的火光愈加强烈。说来可笑,他这个年纪,却从未经历过一般男子成年后都会经历过的事儿,平日里灵巧的手指此刻显得笨拙不堪,只是凭着感觉一路滑过她的脸颊,最后停留在她的脖颈处。他知道,再继续下去,就真的没有挽回的地步了,强行牵制住进一步下去的思想,他悻悻地收回手,将她横抱起送回房间。
把女子放在床上,白易留恋地用手指滑过她的眉眼,轻叹一声,起身准备离开,不料她竟嘤嘤地哭了起来。
“你又是梦见了谁?”他坐在她的床边,无奈地一笑,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能让她这么伤心的人,绝不是他。不过,能让她在梦中都念念不忘,光凭这一点,他都有些嫉妒了。
爱与不爱,他从不会放在嘴上,爱的,也许没结果;不爱的,也许总会送上门。他只爱他爱的,无关风月。
萧锦芸感到浑身发热,迷迷蒙蒙地在床上翻滚,外衫被扯掉了一大截,松松散散地落了大半,连里衣也滑到了肩头,露出吹破可弹的肌肤。
白易的瞳仁一紧,急急地想要离开,未料到衣服被她压在身下,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他一下子倾斜了身子,好死不死地正好倒在她的身旁。香醇的酒香伴着女子身上特殊的味道,让他迷了神,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
“芸儿……”他干脆闭上双眼,想以此阻断自己的非分之想,可她的脸庞在脑海里盘旋的更加放肆。
萧锦芸微微侧身,温软的唇瓣划过他的手背,他猛地睁开双眼,一个翻身,位于她的上方。端详着她似醉非醉的容颜,他心中的悸动不言而喻。温柔的吻情不自禁落在了她的唇瓣,唇瓣相交,贝齿厮磨,两颗心相互交织着。美好的滋味一旦品尝,便再也忍不住,无法忘却的味道留在脑海中,一步步促使他想要获取更多。
梦不是好梦,但萧锦芸还是很烦躁有人在她睡梦中打扰她,所以她微微发出抗议声,并且下意识地推着来人的胸膛。毫无力道可言的抵触,反而使他的痴缠更加狂烈,那吻继而在她的唇上辗转不断。百转千回间,他渐渐贴近她曼妙的身姿,大手游走而下,点燃她一寸一寸肌肤。一边品尝着她的美好,他越发怀着心头的怨意加深了这霸道而又肆意的掠夺。他恨,为何他与她没有红烛两盏,他亦希望将她明媒正娶,可她却从未给过他那样的机会。一想到她已经两次嫁人,他的心中不是滋味,不过。对她,他永远下不了狠心,那吻中,还是多了柔情……
不舍地松开那红唇,看着她迷茫地睁着双眼,他淡淡而笑,至此,他想他做过的最错的一件事情就是没有早些对她说错自己的心意吧,否则,她也不会在嫁了两次人以后还要承受上天带给她的孤寂。
“以亦……”萧锦芸低低地呢喃了一声,眼角的泪又落了下来。
白易所有的动作都停在了刹那,愤恨地躺在她的身侧,望着房梁,不语。身上的热情缓缓褪去,他的心冷如死水。秦逸风为她做了不少,可她到现在,梦里念着的还是颜以亦,那他呢?现在他倾覆一切来对她,她给他的又能是多少?
他微微叹息一声,才片刻的功夫,他就发现她睡得很不安稳,不一会儿已经整个人挂了上来。好不容易退下的欲火重新燃起,他万般无奈地看着这个磨人精,只能认栽。
“芸儿,你再不起来,我真的会要了你。怎么办?”他将她搂到怀里,在她额头上印上一个浅浅的印记,闻着她的方向轻声道。
醉酒的女子丝毫不知道给身边的人带来了多大的困扰,仍旧我行我素地翻来覆去,每一次动作都让男子难耐。
白易抱着她的手一松,头偏下些,对上那小巧的樱唇。手伸入她的里衣……女子无意识的发出嘤咛,双眸微闭,手无意识地攀上男子的颈脖。像是奖励一般,他轻舔着她的唇瓣,随后顺着她雪白的粉颈一路往下……
屋外开始下起了下雪,冷意侵袭着大地,偶尔带着寒风,刺痛路人的皮肤。而屋内,相互交织缠绵的身影紧紧靠着,赤诚相对,他的心中满是忐忑,却还是选择继续错下去,这一次,哪怕是成为替代别人的人物,他也甘愿了。她,他松不开。
温存着,他不停地呢喃细语,满室春意旖旎。
……
痛!萧锦芸清醒过来,脑海里只闪过这么一个字。她怎么会醉成这样?一边揉着太阳穴,她一边缓缓起身,瞬间,胸口袭来的冷意让她猛地回过神来。看着身前种下的草莓,她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开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呆滞了许久,她才后知后觉地把锦被拉起,遮住裸露在外的寸寸肌肤。
这里,只有她和白易两个人……莫非是他?
正想着,门已打开,他还是那么柔和地笑着,可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芸儿,要不要再睡会儿?”白易淡淡地笑着问道,他听到屋内有动静就知道是她醒了,他不必多说什么,他想,以她的才智,能弄清楚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可置否,他的确很害怕她会因为这件事情而生气,不过,更让他担忧的是她做出什么傻事来伤害自己。除了这样对她浅笑,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与这压抑的情绪。
昨天晚上,当他进到她的身体的时候,才发觉她和他一样,都没有经历过……天知道他有多喜悦,他又不禁懊悔之前对她的误会。念着那是她的第一次,他也不敢多要,安顿好她,他愣是出了屋子在冬雪中站了三四个时辰。等到天亮,他又开始他的等待,等她醒来……
看着他那样平淡,如同往常一样的神情,萧锦芸攥紧了胸口的被子。好不容易缓过来,她缓缓抬眸,漫无目的的视线对上他的担忧,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了那张思念许久的脸庞。他们以前就形影不离,不是吗?眼眸之中,凝结起的水汽氤氲模糊了她的视线,心口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堵在那儿,慢慢地张开嘴唇,她想质问他,可嗓子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芸儿……”他敛了笑容,他就这样让她讨厌吗?冷凝着脸,他走向床边,想安慰她几句,不想,她冰冷的目光直直地射了过来。
“滚。”不带感情的一字,没有什么值得润色的地方。
萧锦芸难堪的脸色掩不住的失落。她将他视为最值得信任的朋友,否则她也不会这样就跟着他跑到这山沟沟里来隐居。越想越委屈,可她的表情却雷打不动,或许是太多的欺骗笼罩在人生的上空,她到底是认了。没关系,反正她有的是时间耗下去,她萧锦芸乐意奉陪到底!
“芸儿,我……”
“滚。”语气里竟然可以不掺杂进一丝的愤怒,平淡的模样似是什么也未曾发生,可伤人的话语却已经出了口。
白易讪讪地笑笑,转身关上房门,站在门外,无语凝咽。他在短期内看来是不能照顾她了,得找个人来,不然饿死了她,他也担待不起呵。
一下子就安静下来的屋子,让萧锦芸有些措手不及。他在屋里的时候,她可以撒小姐脾气,但等他离开了,反而那些小情绪更难发泄。她呆呆地坐在床头,卸下冰冷的面具,她不过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娇小姐。她忽的想要证明些什么,鬼使神差掀开锦被,却在看见那抹殷红时彻底放弃了。所有自欺欺人的行为到这里就可以戛然而止了,算了,反正没有人会在乎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