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在警局门口行凶?”尚宇飞快地冲上前,护住我。而另外有两个警察则把妇女手中的刀子飞快夺下,按住了她的双肩。
“我才不管那么多呢,反正我的女儿已经死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要你们这些没用的警察有什么用,烂警察,也破不了案,我要为我可怜的女儿报仇。”一边大喊着一边踢腾着双腿,而一双眼睛则狠狠地盯着我,好像要把我吞噬了。
“快把她带到审讯室,以免她再伤人。”尚宇吩咐完了之后,两个警察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这个中年妇女给“请”进审讯室去。一边走,她还在挣扎着大喊,“你们这些没用的警察,吃闲饭的……”
肩膀现在变得很痛,但是有的地方好像是更痛。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快得要命,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搅动着我的痛觉神经。为什么他要用那种眼神盯着我,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一直在问这样一个问题。“因为你是凶手,因为你是凶手……”大脑中忽然之间又一直回旋着这几个字。
“她女儿是怎么死的?”明辉一边用手帕按住我肩膀上的伤口一边问,也是这句话才把我拉回了现实。“对啊,怎么死的?”我也急于想知道。
“先别说了,我还是带你先去包扎一下吧,你看血越流越多了。”现在我的整个上臂的衣服好像都被鲜血染成了黑色一片,真够触目惊心的。痛!好像哪都痛!
“其实他的女儿和安静一样。”尚宇脸上现出了一种绝望的无奈的表情,“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任何痕迹地忽然之间就死了。”尚宇一边走一边说。
尚宇把我们直接带到了法医室,没办法,在警局中受了伤就只能到这,很阴森恐怖的地方,在我看来。我讨厌医院之类的地方,从小就讨厌。试想经常有好兄弟在你面前晃来晃去,甚至从你身体里毫无顾忌地穿过去,那是种什么感觉?那种感觉绝对不好受。再有就是这种地方都会残留一些很强烈的死亡气息,这种气息有的时候强大到会让我感觉到窒息。一进法医室,这种感觉强烈得无以复加,感觉上就像是周围围了许多人,自己被围困在当中,不能走不能动,只能一步一步地向前挪。
“于陌,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没关系,大概是失血有点多。”我总不能告诉明辉我是被不知名的东西“欺负”成这样吧。
“好了,来了。”尚宇拉了一个四五十岁的精神状态看起来非常好的老法医出来。
“这位是刘医生,您快帮于陌包扎一下吧。”尚宇也以一种忧心忡忡的表情看着我,看来我的脸色实在是不太好。
我捂着胳膊打量着面前的老法医,四五十岁,眼睛亮亮的,精神状态非常好,好像比现代某些年轻人的状态还要好。更重要的是,他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怎么?小姑娘对老头子感兴趣了。哈哈哈……”这个时候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一定红得可以媲美猴子屁股。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屋内的椅子上,而刚才那种压迫感也好像忽然之间完全不存在了。
“不用害羞,咱们两个有缘,我还看上你这个小丫头了呢。”如果是平常的老头子这么跟我说,我一定会把他当成老不正经,冲上去踹三脚,再吐三口唾沫。可是这句话出自刘医生的口中我却感到理所当然,而且非常高兴。刘医生确实是技术纯熟,三两下把我的伤口包扎好了。
“谢谢您!”
“不用,举手之劳。你们先去干你们的事情去吧,回头来找我,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说?真的是奇怪的医生,不过看着不让人厌烦,反而让人觉得舒服。
“好的。”
经过包扎之后,血已经被止住了,就是肩膀还在一阵一阵的疼,索性并无大碍。我们随着尚宇来到停尸房,一到停尸房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害怕?是惋惜?还是其他的?我无法给自己的感觉定位。唯一的感觉就是冷,很冷,以至于我一进来就打了一个冷颤。“于陌,没事吧?”尚宇关心地问。
“没事,失血太多了,抵抗力有点差。”
“你们自己看看吧,我在这里感觉不太好受。”尚宇表情很为难地说。凡是正常人在这里感觉都不会好受。
“那好,尚宇,谢谢你。”明辉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平静得很,大概是习惯了。看来习惯真的是一种能量非常强大的东西,或者说爱情也是一种非常强大的能量。
我和明辉找到了安静所在的地方,明辉几乎是颤抖着手拉开冷藏箱的门。
“于陌,你要有心理准备,安静毕竟是已经死了,和平常人不太一样。”不知道明辉是让我有心理准备,还是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没关系。”我现在反而冷静得很。
当安静呈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几乎不能用震惊来形容自己的感受。这哪是什么死人,虽然在零下多少度的保存空间,但是面色却和正常人没有区别,像是在熟睡,而不是永久的离开。最奇怪的,安静的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