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皓杰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工作每日早出晚归,做好自己的设计图,由于自己强硬的美术功底以及独特的创意性,他的作品总是能被客户欣喜接受,他沉迷于加班,因为他可以投身于忘我的工作中,暂且忘记家里的烦忧事,而孤独允冲去了海城,他要将海城的公司稳定下来。
每天回到家里,呼延皓杰觉得心里空空的,尤其是碰到上官惠芬,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尽管从内心深处呼延皓杰觉得她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子,真诚善良,不同于其他女孩子的浮华,然而真正从心底接受这样的女孩,他还是需要时间的。在上官惠芬的悉心照料下,老夫人也康复出院了,看着母亲在上官惠芬的照顾下面色红润健康,呼延皓杰从心底很感激她。老夫人也感觉到上官惠芬是个很不错的女子,她决定给上官惠芬两天的探亲假,让她回去看看父母。上官惠芬回到家,凌正豪知道女儿今天回来,他特意从厂里赶回来,不但如此,就连凌霄也是下课后从学校尽快地赶回;大家围坐在沙发上,说笑谈天。
凌正豪的妻子,上官惠芬的后母萧颜此时正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上官惠芬暂别了父亲和弟弟,突然出现在厨房。
“哎呀,你怎么进来了,快点出去和爸爸聊会天。”萧颜一边忙着煮饭一边催促。
站在厨房门口的上官惠芬含笑说道:“姨,你做得饭菜越来越香了。”
“真的吗?”萧颜扭头笑了笑,说道:“知道你今天回来,我特意做了红烧肉……但是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我烧的红烧肉,本来我跟你爸说,让他来动手,可是他就是非要我下厨房做,我还担心你等一下吃不习惯呢,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却吃不到自己喜欢的红烧肉。”
上官惠芬瞥了一眼那锅红烧肉,意味深长地说:“以前觉得姨是半路出家的新手,肯定做得不好吃……所以……我就不想吃了。”
萧颜暗叹一声,语重心长地说:“有时候我自己会想,我是不是对不起自己这份职业。”
“为什么会这么想?”上官惠芬惊讶地问。
萧颜抬眸看着郁静,歉疚地说:“我是个教书的,应该明白很多道理……我从不会设想你的感受,知道你不喜欢吃我做的东西就认定你一定是不喜欢我,没有想过其实小孩子吃习惯了那种味道,不是一时半会儿改得过来的。”
上官惠芬沉默片刻,低头说道:“姨,我曾经的确讨厌你……所以那个时候我根本不想吃你做的任何东西,但是我知道,我很想吃,真的很想。”
萧颜放下手中的筷子,走去抱着上官惠芬,哽咽地说道:“姨也想过做出最美味的东西给你们吃,这才是作为一个好妈妈的典范。”
上官惠芬噙着泪水,苦笑地说:“可是我们都太执着,我的自尊心迫使我放弃和你沟通,这么多年来,我们失去了太多相处的日子。”
“我,我亲手把你推入火坑。”萧颜摇着头说道:“我对不起你妈妈。”
“妈……”凌霄冲进来故意说道:“是不是什么东西糊了?”
萧颜慌慌张张地抹去眼泪,转身叱喝:“哎呀,厨房本来就不大,你们不要挤进来了,等一会儿就有红烧肉吃了,出去出去。”
萧颜拉着郁静离开了厨房,他帮着姐姐擦掉眼泪,笑着说:“姐,你肯原谅妈妈,我真的太高兴了。”
凌正豪走到郁静身边,会心一笑说道:“看到你们和好,我觉得比工厂失而复得还要高兴。”
上官惠芬挽着父亲的手臂,笑道:“其实也是因祸得福,如果不是这一次,说不定我和姨永远都是死对头了。”
“老头子,还站着干什么,快点把饭菜拿出来啊……”萧颜捧着一锅红烧肉,笑脸盈盈地喝道:“你们两个快点去洗手,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敷衍了事。”
凌霄做个手势,嚷道:“好的,母亲大人。”
凌正豪坐在正席,他的左边坐着萧颜,右边就是上官惠芬,上官惠芬的身边坐着弟弟凌霄;扫视自己这一家子的人,上官惠芬突然想起曾经在呼延家的聚餐,难怪觉得江家人的聚餐很怪异,因为他们的脸上都少了笑容;再看看自己的家人,个个都是满面笑容,这就是最大的不同;聚餐嘛,不在乎桌上吃着什么,而是在于身边有什么人陪同,这才像个家,是上官惠芬最大的港湾。
萧颜夹了不少红烧肉给上官惠芬,她说道:“我看你好像瘦了不少,难道在呼延家吃不好吗?”“没有啦。”上官惠芬笑笑:“再怎么着也比不上家里的红烧肉啊。”那是那是。”父亲乐呵呵地点头。
“姐姐,听说那个呼延皓杰病情已经好了,你打算继续留在呼延家做他的妻子吗?”凌霄问道。
上官惠芬低下头去,对于这个问题,她自己不是没有思考过,可是呼延家死死没有给出结果。
“姐姐。”凌霄有点担忧地看着姐姐:“那个呼延皓杰人怎么样啊?有没有欺负你?”
上官惠芬看着弟弟清水一般清澈的眸子,莞尔一笑:“放心吧,大少爷人还是不错的,他不会欺负我的。”
“哦哦,那就好。”凌霄舒了口气:“如果他对你不好一定要回来,前天伊凡哥哥还过来问过你的情况。”凌霄口无遮拦地说:“感觉伊凡哥哥人蛮好的,对你感情也挺深的,他一直牵挂着你。”凌霄正说着,萧颜一筷子打到他的手臂上:“小孩子不好好读书,懂什么感情不感情的。”凌霄有点委屈的低下头去。
萧颜微笑着给上官惠芬夹过一块红烧肉:“凌霄这孩子,整天不好好学习,就喜欢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可不,愁死我了,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阿姨。”上官惠芬劝道:“弟弟挺好的阿,那么可爱,那么聪明,以后肯定不用阿姨担心的。”可是说话间,她的脑海却一直停留在弟弟所提示的孤独伊凡身上。呵呵,对于这个初恋男友,她终究有着难以遗忘的情节。吃完饭,上官惠芬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抽屉,发现抽屉里有个精致的小香包,她缓缓地打开香包,从香包里面掏出一条水晶鱼的项链,两条闪亮的水晶鱼晶莹剔透,相拥在一起,像是要从上官惠芬手掌中跃出。“我帮你带上。”曾几何时,在校园的长椅上,伊凡温柔地说。
“为什么是两条鱼?”上官惠芬笑呵呵的问。“因为这是两条相拥的爱情鱼。”伊凡摸了摸上官惠芬脖子上的水晶鱼,笑道:“等咱们以后结婚了,我还会给你戴上更加精致的爱情鱼……”“呵呵,谁稀罕你的鱼……”
“嗯,好哇,你不稀罕?”伊凡趁势抱着上官惠芬,上官惠芬欢笑地仰起头,将脖子上的水晶鱼掏出来吻了一口,其实她爱极了这对小鱼,像是活在水中拥吻相爱的爱情鱼。往事终究如风一般不曾停留,上官惠芬紧紧地将这所谓的爱情鱼攥在手心里,哀怨的叹息。凌正豪轻轻推开房门,看到忧郁的女儿,心疼的问道:“蓝儿,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啊?”
“哦,我没有。”上官惠芬强笑着回过神来”唉,蓝儿,都怪爸爸当初毁了你的幸福啊。”爸爸,咱们不说这个,其实我现在在呼延家挺好的,大少爷和老夫人都对我不错,而且那个刁蛮的呼延呼延美妍现在已经离开了呼延家,我呀,在那里一切都好。“哦哦,那就好,刚刚你弟弟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他们欺负你了,一定要回来,大不了爸爸的工厂不干了,也要你幸福,说真的,孤独伊凡这个孩子还真是不错,一直牵挂着你啊/……”爸。”一听到父亲提到孤独伊凡上官惠芬插嘴了:“我和他那是不可能了,你想他怎么可能还会要我?”“孩子,爸爸感觉到,孤独伊凡对你是很真心的,他绝对不会介意你做过呼延家冲喜新娘啊,上官惠芬啊,爸爸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啊。”“爸爸。”上官惠芬扶着衰老的父亲坐下,看着父亲双手上刀刻的皱纹她很是心疼:“孤独伊凡有他的人生,我和他现在最好是不要联系了,毕竟我和他只是过去,呵呵,爸爸,您就别为我担忧那么多啦,我会自己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的。”父亲很不放心的看着女儿那张异常坚毅却隐忍的脸还是不放心,唉,女儿的脾气她知道,可是她以后的人生该怎么处理?唉。父亲叹了口气。上官惠芬依旧微笑着:“其实您不必为我担心,我现在也挺好的,现在呼延家也不是很景气,而且老夫人也不是很硬气的起来,毕竟她还是要好好利用我伺候好她的儿子,所以您就不必太担忧啦。”“嗯,但愿吧。”凌正豪意味深长地说。“姐姐,姐姐。”这时候房门外传来了凌霄的声音,上官惠芬打开房门,看到凌霄邪气的笑脸。“小家伙,你怎么来了?”上官惠芬疼爱地笑着。“姐姐,你看我把谁带来了。”小家伙鬼鬼祟祟的。上官惠芬惊奇地朝着后面望去,只见,孤独伊凡正站在凌霄的后面,朝上官惠芬温馨地笑着。上官惠芬一时不止如何是好,她轻轻点了点弟弟的太阳穴,皱着眉头责备道:“小家伙,你又在搞什么鬼?”
小家伙依旧嘻嘻笑着,凌正豪知道这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凌霄那个小鬼更加欠揍地眨巴着眼睛:“你们两个慢慢聊,我得回屋做作业去了。”上官惠芬对于这个弟弟真是又气又急,真想打他一顿,可是弟弟嬉皮笑脸躲过上官惠芬的拳头,逃回自己的屋子,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提出要做作业。屋子里只剩下伊凡和上官惠芬两个人。上官惠芬很是不自在地站在那里,小声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伊凡的目光停留在上官惠芬熟悉的脸上,他看她的神情依旧和当初一样温柔。让上官惠芬似乎难以忘记那些曾经的温情。”哦。”上官惠芬有点无言以对。”“可以一起出去走走吗?在家里说话难免会打扰到伯父伯母。”伊凡说。上官惠芬撇了撇嘴,跟着伊凡的步伐走出了小屋,两个人似乎又和从前一样,能够并肩走在一起,可是他们的呼吸却变得疏离。没有牵手,没有触及彼此的温度,仿佛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上官惠芬,对于以后,你有什么打算,是继续留在呼延家,还是?”伊凡问道。“不知道。”上官惠芬摇了摇头。反正当初的一纸合同已经买断了自己的一生,自己的人生已经不会完完全全属于自己。“难道你还是摆脱不了呼延家的牵制吗?”伊凡问她。上官惠芬抬起头,面容异常的平静:“是的,因为我无可奈何,摆脱不了牵制。”
“那么你就得葬送一世的幸福?”上官惠芬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如何表达,因为她早已听到自己麻木的声音,伊凡接着说:“上官惠芬,如果你有什么难言的苦衷,你可以告诉我,或许我能够帮你。”上官惠芬看着伊凡,她的声音有点忧郁:“告诉任何人也没用,有些事,终究谁也无能为力的。”不。”伊凡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上官惠芬,我一定要帮你,哪怕想尽所有的办法,我也要帮助你,我不能让你痛苦。”伊凡的眼睛是清澈的,如同水一般的幽兰,上官惠芬幽幽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因为。”伊凡低下头,他的声音变得模糊:“我一直无法忘记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上官惠芬的心狠狠抽搐着:“目前你最重要的是,找个好女孩,做妻子。”好女孩?呵呵,这一切的一切,伊凡何曾没有想过,他也曾经试探着和别的女孩子相处,可是茫茫人海,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女子像上官惠芬那样迎合他的需要,让他沉迷,也许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她那里好,但是他却始终无法将她在心目中抹去。“你是我心头的一块伤疤。”他捂着胸口:“注满疼痛的血液,却成为无法遗忘的孤独。”他的眼睛是澄澈而又潮湿的。他的脸颊,微微有点黝黑,消瘦,却刻画出无比俊秀的五官。他是个漂亮的男人。“我想你会不快乐。”她说:“选择太长久的记住一个人,往往是种自我折磨的方式。”
折磨?他早已习惯性的折磨自己,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可以渗入自己的血液,使他听到自己寂寞的心碎声。“上官惠芬,我不快乐。”他幽怨而又孤独地告诉她:“你已经埋藏在我的心理,永远是个结,我想,想和你永远永远在一起。”上官惠芬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脸,可是她的手却慢慢收回,因为她害怕触及手心的冰凉。伊凡一把将她拥在怀里,她感到自己似乎没有了直觉。他将她搂的好紧,生怕一不经意,就在怀抱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