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他冷漠地说,这个注定伤害过,让他绝望地女子,如今却是这般真切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让他厌恶,让他疼痛。
“呼延皓杰,有些事情你根本不明白。”她说。
“不明白?”他的脸上绽放出痛苦的火焰:“我只知道,当初,我在最绝望,最需要你的那一刻,你选择了逃避,头也不回地离我而去,这一切难道还不够让我明白一些东西吗?”“可是,那只是当初。”她祈求的声音如同忧郁的烟,她缓缓低下头:“我知道,你是无法选择原谅我,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让你知道,比如我离开的原因。”
“离开的原因?”他歇斯底里起来:“那是你想逃避一切的苦难。上官慧容,我们在一起只能同甘不能共苦,你不觉得这样的感情实在是太脆弱太廉价了吗?”接着呼延皓杰一转身:“我打算辞职,明天把辞职报告交给你,希望我们之间好聚好散,不要再有什么瓜葛。”说着不顾上官慧容在后面苦苦叫着他的名字,决然离开。
回到家,他的面色是冷灰的,一个人站在屋里抽烟,烟雾缭绕,似乎诉说着无尽的心事,剪不断理还乱。“上官慧容。”曾几何时,他送她一枚很丑的戒指,并且温柔地替她戴在指尖上。上官慧容嘟起嘴:“你眼光也太差了吧,送给我这么丑的戒指,我怎么戴的出去啊。”嘿嘿。”他笑着点着她的鼻子:“这样我就可以好好拴住你,让你不要离开我,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再给你戴上好看的钻戒,否则,你一辈子就会被这枚丑戒指管制着。”
“哼讨厌。”上官慧容娇嗔地打他,他在前面奔跑,上官慧容在后面追她,不时传来两人银铃般的笑声,尖叫声,待到上官慧容抓住他的衣襟得意地大笑时,他趁机一把抱住上官慧容转圈圈,上官慧容赶忙求饶。……一切只是回忆,回忆过了便是心痛,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一家温馨的奶茶店,上官慧容亲手写出了用爱编制的语言,贴在密密麻麻写满承诺的墙角,他咧起嘴嘲笑他:“你们小女生就喜欢这个。”“哼。”她嘟起嘴:“那又怎样啊,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咱们两个是最相爱的,并且永不分离的一对。”
她清脆的声音一直荡涤在他的脑海,无法从他的回忆里彻底地拉回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多么奢侈的向往啊,他莫名其妙的笑了,也许嘲笑自己的痴傻吧。“大少爷。”他听到耳边另一阵女生,把他从梦境一般的回忆里彻底拉回来,他回头看到是上官惠芬。“大少爷,老夫人叫您吃饭了。”上官惠芬说。她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粘稠的喑哑。“哦。哦。”呼延皓杰昏暗地点点头:“我现在还不饿,你们先吃吧。”看着大少爷紧蹙的双眉,细心的上官惠芬感觉到他脑海中无边的心事,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少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那么苍白?”呼延皓杰顿了下,摇了摇头:“我没事。”哦。那就好。”上官惠芬点点头:“大少爷要注意身体啊。”“嗯。好的。”呼延皓杰点点头,一股无垠的暖意漾然心头,说实在的,他看到上官惠芬的时刻便会被一种难得的纯净感染。他想,他是否应当去接受她?爱她?“上官惠芬。”大少爷突然开口了,消瘦的脸上是少有的关心:“天气转凉了,你穿的太少了。”上官惠芬被大少爷突如其来的关心愣住了,她莞尔一笑:“中午太热,脱了件外套。”哦。”呼延皓杰点点头:“你也要注意身体,记得防寒啊。”恩好的。”上官惠芬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两人没有说话,似乎都在局促的空气里找到合适的语言。”那,我先去饭厅了。”上官惠芬低下头小声开口了:“如果大少爷饿的话,就叫我,我去跟称妈说,让她多做点开胃的菜。”“哦,不用了。”呼延皓杰笑着:“我要是饿的话,我自己过去,你也该好好休息下了。”“嗯,那好的。”上官惠芬点点头:“那我先走了。”“嗯。好的。”看着上官惠芬娇小的背影,呼延皓杰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着。她的白色长裙在风中微微飘扬,让呼延皓杰试想,那一缕温软,如果触及手心,该是怎样一股清香?第二天,呼延皓杰去了经理办公室,将早已准备好的辞职报告,交到经理的手中,经理一脸诧异地看着他:“小呼延啊,你的业绩刚刚得到上官经理的赞许。好端端地为什么要辞职啊?”呼延皓杰犹豫着,因为他无法说出事情,只是结结巴巴地说:“我想,我可能不太适应这样的工作。”
“我知道。”经理意味深长地说:“就好象我知道,你曾经是呼延家的大少爷,习惯了自己掌管一切,难得出来打工,的确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呼延皓杰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转身离开。捧着自己的东西走出办公室,他似乎听到同事叽叽喳喳的声音。”人家曾经是呼延家的大少爷,养尊处优习惯了,怎么能适应朝九晚五打工生活啊?”
“这不,我早说过,他在这里绝对待不到三个月。”唉,我的大餐哦。”一位同事遗憾地说,想当初,呼延皓杰初次来到公司工作的时候,就有同事打赌,他是否能够坚持三个月,谁输了谁就要请客吃大餐。呼延皓杰没有心情理会那些同事无聊的八卦,只是一个人默默走出公司大厅。一个人搬着一大箱子东西回到家,敲开了家门,新来的仆人上前,恭敬地告诉他:“今天家里来了位客人,正在和老夫人在书房谈话呢。”什么客人?”他漫不经心地问。”我也不知道。”仆人摇了摇头”老夫人让您赶紧回来,这不,我刚刚准备给您打电话呢。”哦,他们现在还在书房?”呼延皓杰问道。“是的,正等着大少爷回去呢。”仆人说。呼延皓杰点点头将东西交给仆人,而后径直朝母亲的书房走去。走到书房,推开房门,他叫了声”妈,我回来了。”呼延皓杰回来啦。”母亲站起身,可是让呼延皓杰惊异的是,屋子里,所谓的客人,不是别人,却是上官慧容。他的嘴角哆嗦着,她怎么来啦?而且她究竟对母亲说了些什么,导致母亲今天的脸色看上去这么好?
“呼延皓杰啊,你终于回来啦,上官慧容在这里等了好久了。”母亲微笑着说。一种难以启齿的反感跃然心头,这个女人到底要怎样?”呼延皓杰啊,你回来啦。”上官慧容笑着上前打招呼,可是迎头面对的却是呼延皓杰紧蹙的眉头。“呼延皓杰啊,人家上官慧容这次专程过来找你的呢,你们好好聊吧,我先出去了。”母亲高兴地说着,要往外面走,经过呼延皓杰的身边,母亲小声地说:“好好招待人家。”说着便离去了,一切把呼延皓杰弄得格外焦躁,她真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你怎么来拉?”呼延皓杰的声音充斥着深深的不满。“怎么?你就这么不欢迎我啊?”上官慧容笑着反问。”你不是去了美国吗?”呵呵,我现在打算回中国发展。”上官慧容说:“说实在的,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在恨我,恨我当初离你而去。”呼延皓杰抬起头:“我不想去恨一个人,也不想为你等不辞而别去难过去遗憾,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出现。”呼延皓杰。”上官慧容的眼神透露出难言的哀怨:“那是因为我一直没有忘记你,离开你以后,我从来没有停止过思念你。”“呵呵。”呼延皓杰冷笑着,没有忘记?好苍白的借口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忏悔吗?呼延皓杰吃力地说:“思念?你既然思念我,为什么还要头也不回的离我而去?难道就是害怕所谓的责任吗?”
“我没有。”上官慧容凄艳地看着他:“呼延皓杰,当时,之所以离开,那是因为我母亲一个人呆在美国,希望我能够过去陪伴她,况且,我父亲去世的早,她一个人含辛茹苦把我带这么大,我真的不忍心让她孤单一个人。”听了上官慧容所谓的理由,呼延皓杰觉得这不过是一种借口,他缓缓地说:“如果你只是考虑母亲,为什么偏偏要在我病倒的那一刻?而不是从前,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巧合吗?”“可是我母亲听说你已经病倒的消息她坚决不同意我们的交往,电话里,她哭了好几次,我知道她是为我好,所以我怎么忍心让她难过?所以我唯独选择离开你,去了美国,本来以为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可以开始新的生活,能够忘记过去的点点滴滴,可是我去了才发现,自己做不到,我根本无法忘记你,虽然我的身边并不缺乏追求者,可是你对我来说才是唯一啊。”上官慧容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呼延皓杰愣了一下,可是这似是非是的理由,他怎么可能就轻易地去接受。呼延皓杰叹了口气,背对着上官慧容,面容呈现出忧郁的哀愁:“不要再说了,既然你已经选择过离开,而且是我最需要你的时刻,你根本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既然这样,我们的感情依旧是脆弱的。经不起风吹雨打,如果这样,何必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