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我今儿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金辰早就怒意攻心了,甩开了她,冲过去便一记拳打在金熙脸上。
上官秋再也受不了了,哭着跑出了出去。
“上官……”金辰紧抓住金熙的衣领子,眼睛都充血了,胁迫自己忍着那火山一样般的怒气。可还是放手,追着她跑了。
“熙,你没事吧?你唇边都流血啦……”那女人忙掏出纸巾给他擦拭,但被他一把推开。
看着那两个人相继跑出去的身影,他的眼里沉淀出了夜色般的色彩。
“上官秋,你站住,我让你站住听见没?”金辰从背后一把扯住了她,掰着她那肩膀让她朝向自己。
上官秋低垂着脑袋,身子在颤抖着,泪水一大颗一大颗的滴落到地上,一副可怜至极的模样。
望着都这样了的她,金辰有再多话都骂不出了,他降了火气,重重叹了声。“你真的是个傻瓜吗?他实在不值你因他哭的!”
“我明白……但,我不能控制我自己。哪怕被他折磨过一千回,一万回……我还是没法子忘掉他的……我也不喜欢这样的我……”上官秋哽咽道。
“为和要叫我爱着他?为何他要一次再一次残酷地折磨我?其实我的心里好疼!好疼!疼得就快要死掉了……我该如何是好……快告诉我啊……”
金辰把她搂到自己怀中,感受到了她的颤抖,把她抱得愈发紧了些。他不清楚自己那心痛从那儿来,也并不清楚该如何劝她,只好用怀抱来带给她些温暖,由她痛哭。
长期以往,他觉得自己没有心,对整个世上的人与事都充满了抗拒心态,包括起初待她也一样。但慢慢儿,他那冰封雪藏的心给她那善良与执着捂热了一点点。
他尝试着开始去接纳她,而且伴着时间流逝,她占他心中越来越多的地方。当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一向从不管闲事的他居然会去帮了她。看到她因爱而痛苦不已时,他就想要关怀她。这种感情,他慢慢分不清了。
好像他是她唯一救命的稻草,上官秋紧抱着他在他怀里嚎啕着,无所忌惮的发泄着悲恸。
霓虹灯下街头拐角处,两个人的影子交叠在了一快,浓缩为剪影般。
夜已深了,安秀珠还等在上官秋房间里。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了,她很焦躁。脚步一响起的时候,她立马冲了过去,看见的,是金辰抱着上官秋,一种极异常的感受从她心头闪过。
金辰无视一样直接越过了她,将上官秋轻放到床上,温柔凝视了一会儿,拿出被褥替她盖上。
“小秋姐她……发生什么事啦?”看她脸上挂满了泪痕,安秀珠忧心地问道。
“你好好照看她。”语音才落,金辰就走了。从一开始,他便没有瞧她一下。
看着他那背影,安秀珠心里一酸,头一回尝到了妒忌的滋味。她帮她擦拭了脸,也关了灯回房了,并没有注意到有一人也走了房间。
他轻拉开了条门缝儿,借着幽幽的那月光凝望她,眉心儿微微皱起,站了一晚上。
“小秋、小秋,你到得刚刚好,今天晚上有事情吗?”幂幂打断了上官秋的走神,热情地问着。
“啊!有什么事吗?”上官秋强撑起精神来问。
“聚餐啦!对哦,你才来不清楚,翎儿姐她的男友啊每个月就会请公司所有职员吃饭呢!”幂幂的眼睛里亮闪闪的,非常激动。“翎儿姐她的男友很了不得哦,是个机长啊!”
“是机长吗?好优秀!”
“那还不是?据说他家世也好,长相又帅到不行,和学姐啊简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再优秀也不过是人家的,你在这儿瞎激动干嘛。”丹丹凉飕飕地讽刺着,扫向上官秋。“他根本不认得她,也许不会请的呢!她要是去了反而难堪!”
“这怎么会!但凡公司的职员,他全部都会请的。”幂幂刻意维护上官秋,她愈发看不惯丹丹时时针对上官秋了。
“小秋,就这样决定啦,到晚上我就发信息给你啊!”
晚上,上官秋稍稍打扮了下一个人去了那家五星级的酒店。刚下车就,看见翎儿姐手挽着一名男子向酒店门口走。她准备叫她时,却忽的感觉那个男人的身影和徐淼一样,连走路的姿势都是那么相似,可她不敢断定就是他。
她小跑着赶过去,当跟两人的距离快没有一米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一看是金熙。
望着这号码良久,她锁住眉头,迟疑着接通了,“喂?”
“我现在在奥尔顿餐厅里,给你十分钟马上来!”
“但……喂?喂?……”上官秋还没讲出口便让忙音给截住,她回望了下他们两的身影,便转身走了。
在餐厅大门口,已有服务生在候着了。上官秋随他进去后,看到餐厅里面什么人都没,她一下紧张了起来。
金熙坐在那钢琴后面,单手在琴键上轻奏,头微微侧着,好看的侧面在光束的勾勒之下更是诱人。既如一为颓废状的贵族,又如地狱里面邪恶又惊艳的撒旦般。致命,但深深吸引着人去靠近他。
远远儿望着他,上官秋像是被施法般,定在哪儿一动不动。他正如一个强大的磁场,把她稳稳吸住了。她那心,是为他而乱的;她那血液,因为他而倒流了;现在她的眼中,全是他。
即便前一秒她还怕着他、恨着他,可现在,她着实又为他着迷,忘掉了那曾经痛苦的过去,深陷到一场唯美犹如童话般的梦中。
直到金熙走进她跟前,上官秋才猛地醒过来,连忙低下头看着鞋子,有点紧张抖动着。
“你怎么啦?你这么害怕我的吗?”金熙挑起她那下巴,逼着她直视他。他那笑颜,一笑倾城。
“你怎么啦?你这么害怕我的吗?”金熙挑起她那下巴,逼着她直视他。
“不、不是……”上官秋扭过脸去,不承认,可是连她自己都不信刚刚自己所说的。站在他的跟前,她就慌张无计可施跟个白痴一样。
“这样吗?但我明明感到,你是有的!”金熙收回了手,笑中暧昧不清。“晚饭早就为你准好啦,坐下!”
“不用……我的朋友都在等我呢……”
“你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呢?”他好像是无心说出的,眸子却斜斜偷瞟着她。手里的动作同时也停了,像是专门在等候着她的回应。
“我同事!请问你找我来……到底是什么事情?”上官秋尽里克制着紧张的情绪,抬起脑袋来。
“难道我找你来吃顿饭,也需要什么缘由?”金熙挑起眉头,“快过来坐下!我卡不愿意再重复一次。”
他那口气并没有霸道的意味,但对上官秋来说,根本不能拒绝掉,她选择在他的对面坐下。
“这食物都是特意给孕妇调配的,你尝尝看吧。”一边淡淡说着,一边为自己斟了杯猩红的酒。
上官秋看着一桌的食物,确实都是很有营养的东西。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对她便看向他求解,“为何?”
“我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无需什么缘由,你乖乖听话就行。”
上官秋不太高兴,“我并非整日待命的人偶,更加不会做你空虚无聊时用来消遣的人偶。你高兴的时候就乐一乐,不高兴的时候就丢到一边,然后去找其他的女人找乐子。”
“你这女人,好像我并没给你能够放肆这权利。我告诉你最好安我说的来做,我可是没耐心的。”
“没胃口。”
“你还有别的路选吗?”金熙直勾勾看着她,几分钟了仍然没有挪开眼睛。好像要是她不吃的话,他便会就这样跟她僵持到底。
上官秋觉得这样也不是个办法,便往嘴中送了块猕猴桃。但金熙一副不满意的样子,继续盯着她。
猜不透他的想法让上官秋极为苦恼,她不喜欢做困兽般的感受。为何他总是轻易就看穿了她,而她无论怎么都不能察觉他的真实想法,这很不公正!
好像刻意跟他斗气般,她递食物的速度越来越迅速,塞进去的还没嚼一下,就又塞进了其他的一些。
金熙没去制止,只轻轻推了一杯水给她。
肚子中很饱了,上官秋的牙齿也觉得有点疲,胸口突然涌上了一阵反胃。她赶忙冲进卫生间,趴在洗手池边干呕了起来,但什么也没吐出来,就感觉得胸腔内堵得很。
“你怎么样了?”金熙的声音从卫生间外面传来了,听着好像有点担心的样子。
上官秋拜拜头,发不出声音。等缓了一下,那种反胃恶心的感觉稍稍好了些,她这才起身,洗了下脸走了出来。
“你怎么样?”看她脸色苍白,金熙皱皱眉心儿。
“没什么……有可能是害喜了吧。”
金熙不做声了,表情有点不大自在。“没什么事就行,回去接着将那些都吃掉。”
“一定要吗?可是我很撑了已经……”上官秋可怜巴巴地说着,如皱脸的狗狗一样。
金熙挑眉不出声,抱着手臂转身走了。
上官秋跟在他后面,终于忍不住便问道:“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将我找来这儿?”
“要是我说是由于觉得那次过分了点,想要弥补你,你会信我吗?”弯下身去盯着她那双眼睛,棕色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叫人猜不透。
上官秋怔怔看着他,根本不清楚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由他的眼睛中,她找不着事实。她只记得那次他嘴里说出的,那般残酷的言语。
“她确实为我的合法妻子,但那又怎样?我压根儿就不在乎的,也轮不着你来管我。我要跟她离了,要摧残她,要折磨她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哪怕我转手将她卖给别的男的,你也毫无资格管我。不过,我是不可能卖给你的……”
那天的话,他讲得那么的自如,好像那正是他心里最实的看法。他又怎么会感到内疚,而想要弥补她?他又要戏弄她了吗?只要她说信了,他便又残酷地奚落一番吗?早就受过那样多的伤害,她还会再像个傻瓜一般受骗?
上官秋自嘲般地笑了晓,摆摆脑袋。“我当然不信啊!”
金熙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可被他藏起来了。是嘛!连他自己都不信这事情,她如何会相信呢?但,这其实是真的。
那次那些恶毒话并不是他的意思,只不过由于看见她和金辰那般亲密,所以他才会没控制住而爆发了。看见她那般痛苦,其实他那心也是在痛的。那一晚,他便在她的门口一站就是一宿。
回家时,金熙保持着沉默,上官秋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面,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点怪怪的。
末了,还是金熙先打破了沉静。“杨菲打过电话来的,她说她在欧洲过的很开心。”
“哦!那就太好了!”上官秋微笑着,“你跟她这段时间联系得频繁吗?”
“你是在介意吗?”他突然问道。
上官秋有点没明白过来,等听懂他的话之后,赶忙摇头解释。“不是!我只是希望她可以高高兴兴。”
“难道你就准备一直对她隐瞒事实?不担心有一天给她察觉了,她将恨你吗?”
“我也不清楚……”上官秋困惑地摆脑袋,开始烦闷起来了。“我清楚一直不告诉她实情是我的错,也清楚不会一直瞒下去的,但……我都没考虑好该如何向她说。何况,她还是很爱你的。”
“赶紧想办法,对于这个我早就没有兴趣了,也没心情跟你们接着往玩下去的。”
“但……刚开始是由于你才会……”
“因为现在我已经玩儿腻了,就想停了,行吗?你清不清楚那个女的真的非常烦的?换作秀珠,我到可能还有点兴趣儿。”
秀珠……何时,他和她竟然那样亲密了呢?上官秋的心头又被一块大石压着了,被一种不好的征兆压得透不了气儿。她静静望着窗外面,眼神里全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