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话,蒂缇亚只是含着眼泪地摇摇头,而宗烨的手也指向了那远方通天的空岛。
“天诏……真相都在那里……你所寻找的一切……”
“────圣约的贝尔艾德!?璃纱也在那里吗?”
艾里斯想更加的确认,而宗烨也点着头。
“没错……你所寻找的璃纱……还有路卡利欧……也在那里等着你……”
最后的人名也让蒂缇亚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测,而宗烨看向了天际……那像是暴风刚过般的晴空。
“这么一来……千年的重担也可以放下了,我的使命也到此为止了……”
宗烨再一次的看着艾里斯,但眼中所映现的却是过去的好友-天诏。
“天诏……过去护送你们到神座前的那句话……我就再说一次了。”
“……嗯。”
虽然记忆还没有完全的恢复,但对将死之人……艾里斯也不希望让他遗憾而终,于是他也静静地等待着宗烨的话。
“我……没办法像你能为这个世界做这么多事……所以……这个世界的人们……就拜托你了……”
“我不像你能为这个世界做这么多的事,所以奥帝斯就拜托你了。”
听完了宗烨的话后,那千年前的记忆也回响着当时的约定……
“……嗯,就交给我吧。”
同样的回答也换来了同样的反应,宗烨也一如往常的微笑也在双眼的静闭后……结束了千年的生命,或许是不同时代的人,但拥有着相同记忆的艾里斯,却也深深的感受得到那身为“天诏”的哀伤……
第十二幕~真实
与宗烨的战斗结束了,并不是我的实力得胜的……赛莉希雅为了保住我的性命而阻止了宗烨,但是没想到她会是千年前的璃纱,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身为天诏的记忆只有那一个段落,就像是被天诏自身封印似的禁止我去回想,我只感觉得到非常哀伤的感觉,但是却又有种未曾后悔的心情,现在唯一可以告诉我这些事的人,就只剩下赛莉希雅吧………………
奇异的空间与茂绿的岛屿,这是赛莉希雅的领域。
在那神秘的殿堂内,里头的构造对艾里斯而言并不陌生,是与自己初次踏入的“神殿”完全一样,只是这名眼前的赛莉希雅并不是他所熟知的“璃纱”。
“……赛莉希雅,你应该有想告诉我的事吧?”
沉默并没有办法解决宗烨死后所留下的谜团,在记忆还未恢复前,所能做的就是藉由眼前这些知晓过去的“人”来告知一切的真相。
“我再问你一次……艾里斯·安德洛恩,你想成为神吗?”
同样的问题,就算是不同的人的来问,对现在的艾里斯却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不,再问几次都一样,我只想阻止这一切的黑幕并且找回璃纱。”
比较起其他人的反应,赛莉希雅却没有给予任何的期望或是希望。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因为现在的“璃纱”就是为了让你成为神才存在,这是她存在的意义,就算你不愿意,为了保护你的性命,她依旧会要求你成为神。”
“……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想得到真正的“力量”,就必须杀死“零之巫女”。”
“零之巫女”,这头一回听闻的名号也让艾里斯跟蒂缇亚听着赛莉希雅的解说。
“零之使者”若说是“零”为了感受各世界变化的分身,那“零之巫女”便是身为其守护者的存在,而巫女的力量则源于该世界管理者的力量,藉此以着不同形式的能力展现来确保使者的安全。
“那……想得到“力量”又为什么要杀害巫女呢?”
蒂缇亚代艾里斯问出了心中产生的疑问,而赛莉希雅也毫不保留的告知。
“那是一种极端的“规则破坏”。”
“规则……?”
“身为零之使者并不可能杀死守护者,但若巫女真的死亡,力量也会归属到当时的零之使者身上,只是介于“时空的限制”……身为人类的零之使者也有老死或是病死的一天,因此力量终究会消失,但……穿越时空而降临的使者却不同。”
※注:时空限制,例如年龄的成长、感染病痛等等之类,就身为一个人类所可能被限制的约束,这是大多数时空对人类共有的限制。
穿越时空的零之使者,其存在并不受到该世界的时空限制,因此只要获得管理者的力量,其存在就等于永恒并可与“零”相提并论,但在能够与之抗衡的传说上,却未点明是什么样的要素,能够力敌那既实似虚的总管理者。
“……虽然巫女本身有受时空的限制,却是无法藉一般方式死亡,所以只余下老死的结末,当然这股力量也可以由管理者决定由谁继承,但“规则”上绝不能是零之使者……”
“……那这星穹零剑就是能够杀死巫女的武器吗?”
“没错……”
赛莉希雅看着艾里斯手上的零剑,眼神中也似乎带着许多的感伤,但听了这样的说明,艾里斯更不可能顺从裁定者们的意思。
“那我绝不会杀死璃纱的!”
“我已经说过了,她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你成为神,不管你的选择如何……她绝不会再让天诏重蹈覆辙,因为既然力量是与管理者相连,就代表着没有那股力量的你,永远都无法胜过“那个人”。”
“这……”
不杀死璃纱就无法胜过裁定者……
这样既现实的一句话让艾里斯不知该怎么回应,而一旁的蒂缇亚也当然有其他的疑问……
“那……路卡利欧又是怎么回事?他也是天诏吗?”
““那个人”为了避免过去的失误,所以将天诏的灵体强制分离,而同样是希望守护国家的心态相比,路卡利欧的精神却大多是继承天诏所感受的丑陋面……千年前的战争与人心的险恶,所以……称他是天诏的影子也不为过,因此受到背叛的心态变化就会更加剧烈,想要改变与保护世界的想法也会更强烈。”
“……那我也是天诏的影子吗?”
“……或许是吧,双生的结果也才会让路卡利欧更拥有自己的想法,而你不也是这样吗?只是你不可能选择与艾里斯为敌来改变世界,因此才没有被裁定者所选上。”
赛莉希雅毫不保留的回答,当然蒂缇亚也没有任何的问题,而神殿又再一次的陷入沉默……
“赛莉希雅……”
片刻的冷静后,艾里斯终于再开了口。
“带我去“圣约的贝尔艾德”吧,但绝不是为了成为神,也绝不是为了得到力量。”
“这样就没有意义了,璃纱是继承巫女的意志而存在……那时的我逃避了战斗,却得眼睁睁看着天诏为我而死,为了不再发生这样的结果才造出她的,所以宗烨……哥哥才会说她像人……”
“别说了。”
艾里斯打断了赛莉希雅的话,当然那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一句话,因此他并不希望听到那样对璃纱的形容。
“对我来说,璃纱只是个普通的少女,所以我想接回她……以着“艾里斯·安德洛恩”的身份跟她在一起,为此绝不会向那个以着解放世界自由当借口的家伙认输!”
这样的话听在赛莉希雅耳中,显然是悲喜交杂……
因为她心目中的天诏并没有改变,只是……那口中的璃纱却不是自己。
“可是只要取得力量的话,就能够打败那个人……而我也是……也是……”
纵使自己也是“璃纱”,但现在的赛莉希雅却已经说不出口,因为她也知道艾里斯心中的璃纱并不是她,现在的她……只是试练的监察者-赛莉希雅。
“……抱歉,但我并不是千年前的天诏,因为我是艾里斯·安德洛恩,我心目中的璃纱就只有一个人,就是在那森林里邂逅的活泼少女,所以……拜托你,带我到圣约的贝尔艾德吧。”
“……跟我来吧。”
这时赛莉希雅哀也再度恢复到以往监察者的态度,而走到那殿堂最尾端正是一扇刻有神秘咒纹的石扉,在指尖轻触的瞬间,石扉也化成了光道……形成了一个入口。
“走吧。”
当赛莉希雅的身影渐渐没入光之扉后,艾里斯与蒂缇亚也随即跟着进到里头。
飘渺的云雾……眼前的景观是与地上完全不同的建筑,那在地上所见的巨石柱最顶端正是“主岛”,在岛上也只有着一座雄伟高耸的纯白神殿。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像是无视引力般的浮空小岛,只是残缺的模样像是经历过非常长久的时间且未修复过,而三人所在的位置是围绕在主岛四周的浮空石道,这石道两旁刻着无数的咒纹,并隐约散放着淡淡的蓝光,仿佛浮空的机能就是藉着这些咒纹的力量。
“原来“圣约的贝尔艾德”并不是国家而是座神殿……不过看来存在的时间已经非常的久了,也难怪有这样多的传闻。”
从书中得过许多传闻的蒂缇亚,如今一见其真相也有些感慨,而从石道上的裂痕来看,更能得知岁月的久远。
两人在赛莉希雅的领路下,终于到了主岛区域,只是在神殿阶梯前的广场,他们却因为一个熟悉的身影而停下了脚步。
“……路卡利欧?”
蒂缇亚的一声唤名也让这个人转过身来,那与往常完全相异的眼神……犹如神一般高傲的看向了三人。
“蒂缇亚·克修拉尔,区区的人类为何在此出现?”
见到自己的双生弟弟这样的态度,也不禁让蒂缇亚有些讶异。
“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该不会真的有成为神的打算吧?”
听见这番话,路卡利欧便又看向那称之为“下界”的大陆……
“世界正在腐朽,被迷惘的人类所侵蚀……所以世界需要能够将这一切引回正轨的神。”
说到这,路卡利欧却带着不屑的笑容。
“但是人类已是无可救药,许许多多的丑陋面带给这个世界痛苦,只是毁灭与再诞……才是救赎一切的真理,而能够实行这真理的人就是我────千年前的天诏顾虑太多了,若是牺牲掉身边的人,那奥帝斯必然不会灭亡,世界也会获得自由。”
“那是错误的想法,连自己身边的人都守护不了,有什么资格去守护世界!”
站出来的人是艾里斯,而见到他……路卡利欧也露出了险笑。
“哼哼,你那种愚蠢的想法是还想重蹈过去的错误吗?虽然以“影子”的身份诞生到这世界上,让我感到非常的不悦,却也不得不感谢这样的身份能让我认清这世界的现实。”
“路卡利欧,说实话……我并不想跟你战斗。”
虽然艾里斯的手上已握着星穹零剑,但眼前的男人就定义来说……是朋友,因此他并不希望对朋友出手,只是这个朋友却不是这么想。
“哈哈哈,我倒是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能以这样的形式解决是再好不过─────在取得真正的“力量”前,就该把我应有的力量夺回来。”
这时从路卡利欧的手里开始散放出黑郁的气息,慢慢地也凝聚成一把影之剑,那是既像零剑的外形,却又带着怨邪之气的异变魔剑。
同时感受到敌意的艾里斯,自然也紧握着手里的星穹零剑,或许路卡利欧并不会比宗烨来得厉害,但是所散放出来的压迫感却丝毫不输宗烨,而藉着从手心所沁出的冷汗,也让他对这场战斗更加的谨慎。
“──────哼!”
略带傲气的哼声一出,路卡利欧先发制人,挥剑的瞬间也扫出紫黑的气流,如同水影般的黑怨之气,也追随着剑锋直逼艾里斯。
另一方面,艾里斯藉着领域的力量一步向前,疾速的身影也冲向了路卡利欧,当双方兵刃初次交锋的瞬间,飞闪火花的同时也立即向后飞跃,在与对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下,双方都没有退缩的打算,因为两人都是为了自己的理念而战。
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交战,心情最为复杂的就是蒂缇亚,但现在的她也无法去介入两人间的战斗,因为她看得出来两人都有着不希望她插手的意思,只是……她仍是非常的担忧,毕竟她并不希望有哪一人因为这样失去生命。
两人间的战斗,相较靖兰王城那无差别的破坏,这同为天诏间的战斗就显得较专注于目标上,疾快锋利的剑芒完全只为了降低不必要的力量而挥动,为的也是不想让周围的人受到波及。
“你的决心要是只有这么点程度,到时丢了性命就别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