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赛莉希雅的口中也证实了蒂缇亚唯一想得到的结果,然而眼前的天诏与管理者之争,却也像是无视这情况的展开。
同样强悍且对立的两人,每一剑的交击就夹带着飞散的余刃之光,受到波及的建筑都像是镜面般的被斩开,比起法凯尔那仿佛无重力般的飞跃与移动,身为人类的艾里斯纵使有了力量,却还是脱离不了地心引力给予的限制,只能藉着“领域”的力量来让自己追得上对方的动作。
“哈哈哈!果然啊,就算有了力量,在这个世界里,你还是不会有任何胜算。”
“这是什么意思?”
“我乃这世界的管理者,当然与这个世界的意识同在,只要这世界存在我就不会死亡,所以──────这个世界即是我的领域啊!”
从神殿内一直交锋到外头的广场,从“原世界”的崩毁,便可以看得出法凯尔并不是在唬他,这世界的确与他的意识共存,他最初就没有肉体,所以才会藉雷奇洛克的身体现身。
“哼哈哈哈!”
伴随着狂妄的笑声,奥帝斯之剑的挥砍根本不在意距离,连续的数剑也已经让整座神之岛被斩去了数个部份,而对需要落地点来进行反击的艾里斯,却相对是陷入了更艰辛的困境。
“明白为何我知道你可能会坚持过去的愚蠢,却还是想让你转生并得到力量的原因吗?”
极力斩开剑气的艾里斯根本无暇回答,而法凯尔当然也是继续挥斩。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胜算,不管重新几千年前的转生,总有一天还是会出现像路卡利欧那样的人,并得到一切的力量,所以身为零之使者的你,被我所操弄的命运永远都不会改变!”
“给我闭嘴!!”
数度近身却被逼开的艾里斯,终于再度来到了法凯尔的面前,而全力的一剑却还是被轻易的挡了下来,随即从腹部感受到的剧痛后,那重力的一脚也再次将他踢下了去。
“……糟了。”
这一脚并没有将艾里斯踢回岛上,是使他往着更下方飞去,而他一见到连结着神岛的巨石柱,即刻他便拟出影之剑并插在石柱上,化解了坠落到下方的危机,只是在他抬头看向上方的瞬间,法凯尔的剑却也挥了过来。
这时艾里斯一个空翻也踏上了影剑握柄,纵身跳跃也再一次与法凯尔兵刃交锋,而他也明白每次的余光刃气十分具破坏力,于是也强硬地将奥帝斯之剑给弹向上方的岛岩边缘,接着被余光所劈中的岩块也落了下来。
为了不再处于这样的弱势,艾里斯也立刻借力跳上那不断落下的岩块,随着连续的飞踏后,他再次的回到了岛上,只是法凯尔的追击却紧接在后。
“如何?要不要改变想法跟我合作?其实我一直在思考,能够打败零的要素或许不是力量,那到底会是什么,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在回到岛上便马上被法凯尔劈下的一剑所压制的艾里斯,却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意志。
“非常遗憾,我一点都没兴趣。”
“那就真的非常可惜了,那我们也只能千年后再会了。”
“在那之前我会再杀死你一次!”
随着战斗的长久,过去天诏与法凯尔战斗的记忆也已经完全重现在艾里斯的脑海,只是那样的“结果”却还是未改变任何事。
“呵,的确那时的我是被天诏给杀了,但又如何?难道拥有神之力的天诏,就真的能杀得死我吗?我就再说一次吧,只要这奥帝斯存在,我就是不灭的!”
比较起记忆中天诏与法凯尔的战斗,拥有的力量的艾里斯却还丝毫未伤到他,也因而引来了法凯尔的嘲讽。
“那时候的天诏没有神之力却杀得死我,只是伤重的他也是死路一条,现在的你却伤不了我,眼看着也要赔上性命,果然在转生后会让零之使者本身的力量减弱,看来我也得想想怎么让你的灵魂不会因而消失才行。”
“你这家伙……真是烦人。”
“哼呵,我只是在阐述眼前的事实罢了。”
僵持已久的压制也让艾里斯的手开始无力,但现在这样的至近距离,却也给了他优势。
零剑此时开始散放出水色的光辉,从艾里斯的周围的也凝结并飞窜出冰之刃,见到此状的法凯尔,当然是立即退避开来,只是立场却马上改变了,换成是艾里斯紧追上来。
这时艾里斯手持赤焰环绕的零剑,也变成是他在压制法凯尔,但他也明白光是这样并没有效用,因此配上另一手的影剑从旁斩过去,也逼得对手只能不断防御。
这样近身的战斗让法凯尔根本无法飞旋回到上空,方才的优势在这样急速的攻击下显然已经扭转过来。
眼看着地面的陆块崩落,只剩下伊贝黎亚与少部份的区域,艾里斯也当然非常的心急,毕竟无法保住璃纱,至少也必须守住其他人,但该怎么做……?从最初就已决定崩毁的结果,难道打败眼前这个管理者就能阻止吗?
“就算杀死我也改变不了所有人的死亡,这个世界由我所创造,却已经先给予了期限,从璃纱醒来后就开始启动,你不管怎么努力……还是避免不了这些没有利用价值的道具消失。”
法凯尔像是看穿艾里斯想法似的告知事实,但艾里斯却还是专注在对他的攻击上,只是眼看这由天诏逐渐占上风的局面,却在法凯尔的一句话后结束了战斗……
“对了,或许有个法子能救得了那些人。”
“什么!?”
就在听到法凯尔这句话的同时,艾里斯也吃了一惊,但奥帝斯之剑却也抓紧这一瞬间,两道闪光代表着疾速的挥斩──────第一道闪光将零剑弹离了艾里斯的手,当零剑缓缓落到岛下后,第二道闪光也毫不留情的刺向他……
“唔!?”
“哼呵,别把我想得太卑鄙,我可没有骗你,只是你的“领域”无法做到把这即将毁灭的世界给笼罩住,如果能停止崩毁并争取时间让由赛莉希雅将人们带到底下的奥帝斯大陆,说不定就有救了。”
奥帝斯之剑深深地刺入了艾里斯的身体里,剧烈的痛楚也让影剑脱离了自己的手,只是没想到法凯尔的话,却换来了有气无力的笑声。
“呵呵……”
“哼,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天诏,我们就千年后再会吧!!”
就在法凯尔要挥动刺入艾里斯体内的奥帝斯之剑时,没想到眼前一道黄金光芒闪耀──────另一把奥帝斯之剑也随即贯穿了法凯尔的身体。
“这……你竟然……”
“果然……不这么做根本……没机会赢你。”
“刚才……是你故意的?”
任法凯尔怎么样也想不到天诏竟然会抛弃零剑,而选择使用拟造的奥帝斯之剑反击。
“哼哼……既然你不会死,那零剑的一击……千年前你也已经尝过了,现在既然知道怎么救所有人,当然你也只需要退场就足够了。”
“……你……这家伙……!!”
这时艾里斯不给任何反击的机会,尽全力的一推,拔出了奥帝斯之剑,瞬间黄金的光辉凝聚,正面的斩击也毫无偏差的击中了法凯尔,接着一脸难以致信的他,也随着斩伤他的圣剑坠落到那未知的大陆上……
战斗的结束却不代表终结,陆块的崩毁还是不断的在持续,艾里斯在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回神殿后,也再次来到了少女冰冷的躯体旁。
“璃纱……很抱歉,结果还是跟千年前一样……”
轻轻地拥着璃纱的艾里斯,也看向了蒂缇亚与赛莉希雅。
“……赛莉希雅,刚才那家伙的话,你也听见了,可以……拜托你吗?”
看着眼前的“天诏”,一切还是未有任何的改变,赛莉希雅也开始觉得……自己是否是做错了,但对于艾里斯的请求,她也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蒂缇亚也快点带着路卡利欧……跟着赛莉希雅离开这里吧。”
虽然艾里斯希望蒂缇亚跟着赛莉希雅一同离去,但……
“可是我……”
蒂缇亚也希望带着艾里斯一起离开,但他却只能勉强的挤出笑容。
“呵呵……我也已经没办法再走动了。”
从艾里斯胸口不断流出的鲜血,显然已经是无法治愈的致命伤,而他也认为蒂缇亚是今后唯一能够肩担起一切的人。
“……对你虽然非常抱歉,但是我相信蒂缇亚一定能替我为这个世界的人们做更多的事吧……所以……拜托你……”
“我根本……什么做不到,连帮助你跟璃纱的能力都没有。”
“这是身为朋友的请托……相信你一定办得到的,好吗?”
朋友的请托……蒂缇亚缓缓点下了头,并紧握那系于腰上的虹玉。
没错,就如八年前的约定一样,蒂缇亚再次的起誓,绝对会完成艾里斯的期望。
“赛莉希雅,我们走吧……”
“嗯。”
在蒂缇亚准备结束后,赛莉希雅的领域便将两人带离了神之岛区域。
宁静的神殿只剩下艾里斯一个人,他深深地呼了口气……
“璃纱,很抱歉……因为我本身并没办法展开领域,必须靠你的领域才能停止目前的崩坏,所以就请你再给我一点力量吧,让我能够守护大家的力量。”
艾里斯轻轻地握住璃纱冰冷的手,微微的光晕从手心散出,慢慢的……从神殿扩散到全世界的领域,就像是将时间完全静止一般。
寂静的世界仿佛就只剩下这两个人似,但艾里斯却露出了微笑。
意志的相通、灵魂的共存……
千年时光的流逝,命运之刻依旧来临,伴随着许多的悲伤与记忆,少女们继承着过去的意志,迈进了最终的命运之门,然而等待她们的究竟是……?…………
在翼神族的领地-天凌城,随着即将到临的宿命之刻,在城里的某间客室里,继承了千年意志的三人,沉默地回想着自己所得知的真实。
蒂缇亚·克修拉尔将一切告诉了这三个人,正是要让她们去选择接下来想前进的路,也期望着天诏、璃纱与赛莉希雅三人经历过的命运,不要再发生在她们的身上……所有的一切都会在这三个人的选择下结束。
“我是继承天诏的人……”
曾经从另一世界来到奥帝斯,也曾经努力地想找寻返回之道的白发少女-凛,从未想过这个世界竟与自己有这样深的渊源。
用着那哀伤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手,她至今仍不太相信自己所继承的意志,毕竟那是从千年前……甚至更长久的过去所传承下来的,只是看着守护并跟随她的御剑人偶-晓,却又有着不同的感觉。
“凛,若依蒂缇亚千年来所做的转生与研究,那你既是天诏……也是璃纱,而拥有超越时空资格的你,当然也就是裁定者所要的“神”。”
在晓再一次的说明下,凛也当然记得蒂缇亚白天所提过的事……就是希望让两人的灵魂永远共存,因此才会刻意造就这样的转生者,不单是凛……所有的天纹族人皆是如此,只是在于继承的意志是否有所反应才会被选上。
同时,一旁也是跟随着凛的少女魔导师-艾莉希雅,看着晓也再接续着蒂缇亚更后续的说明。
“然而晓既是璃纱,却也是天诏,被零剑选上也是可以理解,所以对于身为奥菈时所持有的圣剑才有这样强烈的反应,毕竟是用奥帝斯之剑的余骸所铸成,至于魔剑则是属于裁定者-法凯尔的恨意,也因此才会造成红莲的混乱吧。”
与着孩童般身高,却拥有着王者的优雅与英气的哥德式人偶-晓,原是身为风华圣皇的她,也在一切真相明朗后,得知了自己更久远的过去,比起凛最初便身为神之候选者的她,那心情想必是更加的复杂。
“那……”
得知过去的一切后,不由得开始让凛担心那所谓的“命运”。
“……是不是也代表我也会跟晓重蹈那时的战斗呢?”
其实从蒂缇亚说明后,三人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所以整个客室的气氛才会变得这么凝重,只是从凛的口中说出来,却也没人敢说它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