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还真是不甘心……凛,我可能没办法……”
从那眼眶中缓缓落下的泪水滴在零剑身上,而那慢慢闭上的双眼……也像是渐渐失去的灵魂般的空洞。
“但若是凛的话,以现在的你……绝对没有问题,所以……对不起……”
当晓完全的闭上眼后,那弱小的身躯也终于握不住零剑地倒了下来,寒风仍旧吹袭着平台,除了倒地的两名人偶外,却又多了一个人,而那脸上的冷笑也像是早已等待这样的结果……
这时在另一边同等高度的平台上,烈火的燃烧仿佛将整座平台化成了炼狱一般,赤发的人偶-莲在藉着魔剑的力量恢复过去的姿态后,也因为没有需要顾虑的因素,魔剑残骸所余的力量更是毫无限制的解放。
“咦……”
忽然间两人都停下了动作,当然也都正是因为感受得到“姊妹”的异状,才有这样的反应,而从莲的额上流下的冷汗并不是高温的缘故,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却也在奏音的话下说明了原因。
“嗯?两个都死了吗?那剩下的只要解决你就够了。”
“晓……奥菈……这怎么可能?不,绝对不可能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莲压根没去听奏音的猜测,对脑中也因为晓的“气息”消失,而相当的混乱与不安。
“不好好听人讲话可是很没礼貌的,而且不专心还会露出很大的破绽唷。”
奏音嘴上虽然是这样提醒着,但那手里的长细剑却早已往着莲刺过去。
“嗯!?”
当莲意识到剑刺逼近时,尖刃也已近在眼前咫尺之处,虽然紧急的将头一偏避开这剑,但剑刃划过脸旁的伤却也流散出魂体之光,而这一刺当然不是结束,缩剑后便又是如同风扫般的攻击。
“哈哈!那脸上的伤还真是适合你呀,就跟败家犬没两样!烧我洋装的代价可没这么简单就解决!”
“不过是划上一剑就这么开心,你可知道这一剑已经比起那破洋装的代价高上太多了!”
这时手中魔剑像是随着莲的情绪燃起更强势的火焰,那与细剑交锋的瞬间也发出剧烈的火花,只见奏音立即弃剑避向后方,魔剑的邪焰也无情地融掉了那白银细剑。
“……现在的我没空跟你浪费时间。”
为了确认晓的情况,莲手中焰剑形态混乱,虽然不是失去冷静,却想赶紧将这场战斗结束,而看在奏音的眼里,也让她觉得非常可笑。
“呵呵,就没个姊妹罢了,既然最初的目标已经不在了,在父亲大人达成愿望前,就让我们好好的玩段时间吧,但别以为我奏音真的这么好应付,你可是会吃大亏的。”
“都已经没了武器的你,还能这样说大话,倒也让我挺佩服的呢。”
“哼哼……你会后悔让我没了那样的武器”
见奏音仍旧这样自信十足,莲当然也不可能因而畏惧,挥剑一扫身形便直冲眼前唯一的敌人,但就在剑锋要直劈目标的瞬间……
“……嗯!?”
无法挥下的剑让莲吃惊得说不出话来,而全身就好像受到控制般的无法行动,转看眼前的奏音,却好像早已料到这结果似的笑着。
“怎么啦?”
“你到底做了什么?”
莲虽然行动受到限制,理智却还是非常的冷静,眼看奏音伸出手指,凭空轻抚着那几乎看不见的光丝。
“这……难道……”
这时莲才发现到整个平台竟早已布满光丝,而且已有相当的数量的丝线已经藉着细微到无法感觉的“针”接连在她的身上。
“莲姐姐,知道吗?我其实生前就是人偶,是北方大陆旅行的马戏团人偶唷,所以本是人偶的我,对于人偶的构造与能活动的极限最为清楚了,当然在于用线的操纵人偶也是很有心得的唷。”
“原本就是人偶?哼,原来是邪灵之类的妖物……”
“还真是过分的形容呢,请说是有灵性的寄物灵。”
奏音虽然面带微笑,但当她手一拉布在四周的光丝时,那接连在莲身上的丝线也像是被抽了出来似的,飞溢的魂之光也让她经不起剧痛的倒了下来。
“很痛吗?本来我是不想用这样的“武器”来对付你呢,因为那真的很不舒服很难受呢,那时我这么努力的忍受这样的痛楚在马戏团付出,却在坏了之后就必须被丢弃,没有任何人记得我的辛苦,直到父亲大人温暖的手将我从垃圾堆里抱起,那时来往的人群也只有父亲大人注意到我的存在……”
那回忆着过去的悲伤脸庞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奏音完全的陶醉在重生之时的记忆里,但莲仍然动弹不得,因为那被抽掉的光丝显然还不到身上已接的十分之一数量。
“所以我是最完美的人偶,唯一能够了解父亲对人偶的爱,不像其他姊妹那样带着私怨─────不像你跟奥菈这样忘恩负义!”
随着奏音的话毕,五指的拨动像是牵引着周围的光丝,莲的身体就这样像是凭空的吊着,而奏音缓缓走向她后,也轻抚着她的脸。
“实话说,我最讨厌看到姊妹们变回人样的时候了,因为你们生前总是这漂亮,而我虽然有这样虚假的伪装,只要想起以前那破烂的身体,就让我对你们心生妒嫉呢,所以……人偶还是人偶的模样就好。”
奏音再次的挥动指尖,没想到莲的人形外貌竟就这么的被解除了,而她也发现到环绕周围的残骸上也都被接着一线光丝,因此想藉魔剑残骸来反制也已是不可能的事,当然也感受得到“实力”的差距。
“哼……真不愧是“最完美”的人偶,看来你从一开始就只是在跟我玩游戏罢了。”
“哦?知道自己有几两重是件好事呢,只可惜父亲大人只下令要活也只需要奥菈活着,其他的都必须解决掉才行。”
“那还真是遗憾,那你现在就想解决我了吗?”
看着莲身陷困境却还有这样冷静的答话,奏音当然心里也有所怀疑,但她对自己的力量却充满着自信,因为凭着现在的情况就算想挣扎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说的也是,不过别担心,你的“躯体”我会好好的帮你复原照顾好的,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喜欢收集漂亮的人偶呢,更何况还是父亲大人造的人偶,可以的话还真希望能用点比较不伤“躯体”的方式把你处理掉。”
“人偶喜欢收集人偶?还真是令人反感的兴趣呢。”
“哼,死到临头还这么自以为是,我看还是让你痛苦的死吧。”
奏音这时抓住了莲的手腕,跟着力道开始加强,莲的手也开始往着非常人可动的方向弯曲。
“知道人偶的手可以弯到什么程度吗?”
“唔……能到什么程度我是不知道,但是……”
忽然间奏音握住莲的手掌感觉到一阵炎热。
“但是可以明白的是你跟我能够牺牲自己的程度是不一样的!”
从莲的手腕爆出的赤焰像是受到魔力驱动般的发生爆炸,那并不是魔术所造成的精神性伤害,是绝对的物理性质爆破,而奏音也被卷入了这近在眼前的爆炸。
“咳!咳!”
这么就近距离的浓烟也呛得奏音喘不过气来,但当她注意到方才握住莲的手时……
“手……手……手怎么……”
仔细一看自己的人化竟然也已经被解除,那手也已经完全的烧毁,如焦炭一般根本无法使用,而从缓缓飘散的烟雾里也传出了冷笑,接着一只虽然烧得不堪入目却还可行动的手,也抓住了奏音仅存的一只手。
“哼哼……看来耐热跟耐冲的程度也有差,再一次爆破觉得如何?”
“住、住手!不要……这是父亲大人赐给我的身体……现在变成这付德行,要是……”
奏音显然对于失去一只手的事实就受到非常严重的打击,当然不单是手……几乎全身都因为爆炸的波及受到非常严重的烧伤,看着这样的她,莲也松开了手。
“……你自生自灭吧。”
或许是隐藏在火焰的善良,毕竟过去自己也是因为风华圣皇的帮助才得到救赎,因此莲也感受得到眼前的人偶,在过去对人们的怨恨与对迪斯洛法的爱慕。
为了赶紧去确认晓的情况,莲也开始往着岛的方向走去,而她背对的奏音也似乎开始冷静下来……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把我变成垃圾就想这么离开了……”
挂在嘴上的每一句话既小声又频繁,而莲不予理会地继续走向岛上,也终于让奏音挥起了那仅存的手。
“红莲!!!”
“唔!?─────真是学不到教训的笨蛋!!”
当光丝全数抽离的瞬间,红莲也咬着牙根的转向奏音。
当莲张开手掌的同时时,藉着方才寄附着在奏音手上的魔剑残骸也应声爆炸,而这次的爆炸波及了整个平台,两人的身影也这样被火舌给吞噬……
早些时间位于岛上的争斗也已展开许久。
面对轩恋的攻势,凛跟煌没有半点的轻视,迎面袭来的风既如刃更像针,天瞳之眼就算能够看穿其动向,却也根本无法做任何的反击。
“哥,从那边过来了。”
凛所造的领域虽然与影之护盾一样能完全抵挡攻击,但风的变化却并不只有已成剑型的固体,在形态的转换下,风也从两人所造护盾间的缝隙飞了进去。
“凛!”
“我知道了。”
为了避免“风”的逼近,煌在手中凝聚出浓缩的影之力,用力握上的瞬间也产生剧烈爆破,而“风”也跟着被“震碎”。
就在轩恋因为烟雾弥漫无法视清目标的同时,凛也急速的冲向她。
“喝呀!!”
藉着拟造的御纹之速,一眨眼的时间,凛便到了轩恋的面前,即刻的拟剑也毫不犹豫的挥向眼前的敌人。
“哼,白费力气的小动作。”
强风不断的高空,只要轩恋愿意,那手中随时都可以将风造成剑,而她手一握的同时,也让风剑把凛的幻纹刃给挡了下来,但紧接攻击的却是后方的煌……
如蛇影般的影之长鞭,从凛的肩旁疾速掠过,随即缠住了轩恋握剑的手,凛也马上再拟出第二把幻纹刃想藉刀背击昏她。
只是这样的天真的动作却早已被看破,那由软金属之羽构成的长翼也飞散开来,从羽根全数齐发的光束,只能逼得凛选择后退一途,而紧绑在手上的影之鞭也被逼得松了开来。
“凛,你在搞什么,不认真战斗的话,是我们会死在她手上。”
“但、但是……”
想起轩刃的事,凛更不可能伤害轩恋,只是她的犹豫却也造就了相当多的弱点。
“去吧!”
此时轩恋一挥手,身后的软金属之羽也同时疾飞向两人,只是那速度已更胜过往,附上了御纹的力量,凛根本就无法准确预料其动向。
“既然这样那我也─────!!”
凛明白这也是自己做得到的事,但就在她也想拟造出同样的羽之枪时,却也在瞬间就被轩恋的攻击给瓦解。
“哈哈!怎可能让你跟上次一样得逞!你们的性命跟力量就由我接收了!”
在轩恋一说完,所有的羽之枪也同时停了下来,而当枪口的聚光也已完成,眼见即将齐射的瞬间……从下方平台放出的扇形光辉也造成整座岛剧烈的晃动。
“那是……晓!?”
凛从光芒感受到晓的力量,而岛的晃动也让轩恋分心而让羽之枪停止了射击的动作。
不到数分的时间……凛也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少了某种连系,但体内力量却像是比过去更加强盛的涌现。
“这到底是……难道晓……”
“凛,现在还在战斗啊!”
在煌的喊声下,原来轩恋的攻击也再一次的展开,疾速环绕的羽之枪也再一次锁定了目标。
“……晓……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