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派的大楼!”当鲁刚四人出现在欧兰国际大厦前时,心中不由都惊叹不已。
“一层二层…二十九层,靠,也太夸张了,别人都是一层楼一层楼的租,哪有像她这样自己盖一栋这么高楼办公的!”吴华数了一遍后,发出自己的感叹。
吴晰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的人,男的个个西装笔挺,气宇轩昂,女的清一色的深蓝套装,自信中显出优雅,而且不管男女,双眼顾盼间露出优越感。这就是自己将要工作的地方么?简直是做梦一样。
“要是能在欧兰国际工作不知道多好?”两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子站在四人身边,看着眼前的大楼,其中一个艳羡道。
“是啊,只是听说这里上班的人最少都是碛士以上文凭,有大半是那些世界一流学校的毕业生,像普林斯顿大,耶鲁,牛津,剑桥这些学样里的人都争着进欧兰。北大清华的毕业生在这里都只是三流职员。”另一个女孩子显然有些沮丧。
“你看过欧兰国际的总裁没有?长得好漂亮好年青!”
“是吗?你在哪里见过?”
“上次我不是去孤儿院做义工吗,欧兰国际的总裁正好送日用品去,我本来也不知道,还是一个小孩告诉我的,她每隔一星期就要去一次,听说她每年光捐出的钱就有几千万。”
“好伟大哦!我们回去吧,哪天我也去那家孤儿院看看。”两个女孩子说几句后,便携手离去。
鲁刚几人本想再听她们说几句,没想到两人却走开了,不过倒也从侧面知道些张诗雅的为人,看样子吴晰到这里上班是种不错的选择。
这时大楼门口的一名保安看到四人站在那里好久,便过来客气的问道:“请问四位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他的问话并不是一般人那种为了赶走别人的语气,而是一种真诚的想要为你做些什么的态度。
“没有,我们只是看看,就要走的。”吴晰忙回答。
保安笑着点头道:“这样啊,如果几位觉得有些累,可以到我们公司大厅坐下歇歇。再见!”保安说完便快步离去。
“怪不得刚才那两小女孩把这里说得那么神,原来还真是与别人不一样,就连这保安,都这样礼貌。”阿标由衷叹服。
“小晰,明天我们就送你过来!”鲁刚心中疑虑尽消。
“那你们呢?还回去扛水泥吗?”吴晰着急的问。
鲁刚皱着眉头道:“我们还再看看吧!现在大概情况也都摸得差不多了,咱们回去罢!”
由于奥迪昨晚伤得太重,今天便没有再开,四人拦了公交,回到住处时,才十点不到。看看时候尚早,鲁刚硬是拉了吴华与阿标去工地,只说就算要走,也要跟黄工打声招呼,好让他再找别人。吴华与阿标听鲁刚话里有活动的意思,这才高兴起来。
那黄工看三人没去,心中早急得什么一样,当三人出现在工地时,乐得他连嘴都合不上,忙跑上前道:“刚哥,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可把我急得够呛。”
吴华笑道:“像我们这样的猛男很难找到是吧,你要是不加钱,我们就不干了!”
黄工尴尬笑道:“钱的事情好说,我是要谢谢你们呢!”
鲁刚三人不明所以。
“刚才政府有人来通知,叫我们去登记,并把以前交过的保护费数目报上去,好到时把钱发下来。要不是你们带头反抗,我们还不知道交保护费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黄工显得有些兴奋。
鲁刚微笑道:“这也是靠大家的力量,不然就凭我们三个,怎么着也没什么用。”
“要不是有你们撑腰,我们哪敢跟那些流氓斗,更别说把以前的钱要回来。”黄工感激道。
鲁刚正要说话,就见黄工的弟弟黄胜军带着十几个民工直往这边来。黄工也看到,远远的就问道:“胜军,你怎么过来了?”
黄胜军走到近前笑道:“我们昨天接到政府通知,老乡们都说这事全靠当初带头人,要我作代表过来说声谢,路上撞到这十几位也都是各工地的头头,目的和我一样。”
黄工对于鲁刚三人是自己工地上的人,心中有些小骄傲道:“刚哥华哥与标哥也是才到,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
黄胜军认识三人,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纸包,双手拿上前道:“这是老乡们的一点心意,请三位一定要收下。”他这一说话,其他人也都从口袋掏出红包,说是工地民工们的心意。
鲁刚三人没想到他们搞这些,怎么会要。黄胜军死活要三人收下,只说他们要不收下,今天就不走了。那些头头也都跟着起哄,看样子是与黄胜军商量好的。
黄工也在边上加油添醋。
怎奈鲁刚三人是怎么都不会收的,起脚便要走人。
黄胜军看三人要走,大声道:“刚哥华哥标哥,你们听我说!”
看三人止步,黄胜军接道:“其实是这样的,我们这些工头从这次事件,觉得我们民工只有团结起来,才能和那些黑社会斗,从前虽然有这种想法,却只是烂在肚子里,没有一个人真正敢站出来。就说这次,要不是有你们三人,我们还是得每月交钱。而且以后难保不再出现类似的事,到时候大家又是一盘散沙,一点反抗力都没有。所以我们十五个工头合计着由你们三位带头,组成个民工会什么的,只要有事,大家一起出力,那样就再不怕什么黑社会白社会。我们将这意思跟民工们讲了,他们也都同意。便每人出二十块钱,由各工头收起,再转交给三位。”
鲁刚没想到这些民工心里打的这个主意,如果真如他们说的组织起来,倒也是股极大的力量。只是如果自己收了钱,不是跟人收保护费性质差不多!当下摇头道:“我们在这里也不知会呆多久,而且只要大家真的齐心,我们在不在都是一样,这钱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要的,你们回去做工罢,别耽误功夫。”
黄胜军等人看鲁刚这样一说,大是失望。
鲁刚回身招呼一声吴华与阿标,上前扛起水泥来。黄工看三人显然不会收钱,又看他们背起水泥来,心里有些暗喜道:“你们回去吧,刚哥他们是不会要的。”
黄胜军等人只得怏怏而去。
就在鲁刚卖力的背水泥时,他昨晚留在马世杰手腕的飞刀此时正握在一个长得有几分像克林顿的老外手里,被翻来覆去的看着,旁边还坐着三四个老外,都是一脸的冷冰冰,马世杰右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极是难看的站在旁边。老外突然叹息道:“你们中国人真是太可怕,这么小的刀子在你们手里,就成了比枪都要厉害的武器。这样的人一定不能留着,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找出来干掉。”
旁边一个老外皱眉道:“乔森,你也太看得起中国人了,他们就算会用些小玩意,也不会像马说的那样神奇,凭我们中任何人的功夫,都一定可以轻松的打死他。”
马世杰冷哼道:“纳奇,你不要大意,这是中国,世界上最神秘的国家,许多的奇人异士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纳奇不屑的笑道:“是吗,当年八国联军不是轻易的就打进紫禁城吗,许多人不是自夸刀枪不入,拿身体去抵子弹,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一片一片的死。我看你是自己无能,就把对手夸得神话一样,好给自己开脱吧!”
“你…”,马世杰气得脸色发青,想要反驳,却又忍住不语,心中冷笑道:“死洋鬼,等你碰上了,就知道什么叫中国人!”
乔森还依仗马世杰办事,道:“马,你回去休息吧,张思雅的事,我们会处理的。”
马世杰转身出屋,留下几个老外用英语说着什么。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鲁刚三人背到天黑,凑足两百包,只为吴晰明天要去上班,身上要是没些钱,日子怎么过,总不能一到那里就跟人要钱。
从黄工那接了工资,路上车子已都开起大灯,而公交早就没了,打个的回去最少得七八十块,三人商量下,走路也就三四十分钟。
在吴华一路歌声的陪伴下,三人已走到一段晚上基本没车的路上,夜色中已经能看到那片低矮房屋。突然几道雪白的车灯照过来,突突的摩托马达声急促响着。三人被灯光照得眯起眼来,一道摩托车影飞撞而至。瞬间便离三人只有三米不到。吴华正要骂人没长眼,鲁刚已喝道:“快闪开!”声落人已跃到路边。吴华与阿标下意识的往另一边一扑。摩托车从三人中间飞闪而过。
吴华与阿标还没站稳,摩托车声已到身后,只得再尽力往旁扑出,不想人刚着地,又有摩托车撞来,两人正要跃开。
“小心,他们有刀!”鲁刚的声音在另一边喊起。
吴华与阿标只得扑倒在地,急往路边连滚。眼角余光看到冲过去摩托车上人一手扶车把手,一手却是寒光闪闪的东洋刀。如果两人仍只是跃开的话,说不定此时连脑袋都被人砍掉。两人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不想站都还没站起,先前冲过去的摩托车又调头回来,前更撞过来三辆,手里都是明晃晃的东洋刀。速度快得让人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
“拼了!”吴华大喝一声,整个人缩蹲着,双眼紧盯直冲过来的摩托车,待得离自己只有米把远时,整个人一下蹦起,扑向中间一辆摩托车上的人。阿标也在瞬间采取同样方试,扑向调过头来的摩托车。
三人本以为吴华一定会躲闪,没想到他这么不怕死,中间人提着刀才挥起一半,人便被吴华扑下车,后脑着地,一震,便晕了过去。
阿标也将那人扑个正着,摩托车失控之下,倒在地上依然横扫着冲出,当场将另两辆车击倒,车上两人随着倒掉的车子在地直飙出十多米,竟然奇迹般的都没有受伤,飞快爬起来,挥舞着二尺多长的刀子冲上前,想要将阿标与吴华砍掉。
鲁刚两步跨过近四米的距离,从另一边鬼魅般闪出,身子一下钻入左边人的怀里,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扭!喀嚓一声响过后,又扑向另一人,边都还没沾到,背后枪声连响,只得也就地一滚,眼眼看向摩托上的开枪人,手中的飞刀毫不客气的穿入对手的胸口。枪声当即停下,鲁刚手脚一撑,人已站起,这时那被扭断脖子的人身子才缓缓软倒。再看阿标正与被扑下摩托车的人扭打在地上,那人右手执柄,左手按在刀背,死命的住下压。阿标双手各抓住对方手腕,拼尽吃奶的力气往上撑,显得有些不支。便一步跨过去,一脚横击,正中太阳穴,那人哼都不哼一声,身子便往前倒,跟着闪身上步,再提膝一击,打中其下巴,整个身子都被击得飞起来,直摔出三四米。同时另一边,刚刚差点与鲁刚亲密接触的人已冲到吴华身边,双手举起东洋刀就要劈下,吴华刚刚翻身爬起,见状怒吼一声,抓住地上摔晕的人,没头没脑砸过去。那人手中刀下意识的一收,人便被砸个正着,一下被压倒在地,手中刀都丢在一边,刚推开同伴,想要爬起。吴华已飞扑而至,左手抓过丢在一边的刀,抵住对方喉咙,用力一切,对方喉咙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一股热血喷得吴华一脸。
那被摔晕的人此时正醒过来,不远处倒在地上的摩托车灯正照在吴华喷满鲜血的脸上,其状之可怖,吓得这位刚醒过来的仁兄一声凄厉惨叫,又晕过去。
鲁刚拖起地上的阿标,也正看到这一幕,鲁刚心里大为吴华的进步感叹,而阿标却心中打鼓。
吴华伸手一抹脸上的血,呸的一声道:“他竟然还玩‘暴力摩托’(游戏),老子一条命能够打翻版。”
鲁刚把钉入人胸口的飞刀拿下,回身就见阿标蹲在地上,将那晕倒的人打得啪啪响。十几响过后,那人才悠悠醒来,一看面人都站在面前,吓得哭起来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阿标又是一巴掌打去,狠狠道:“妈的,再哭一声,老子将你的舌头割下来。”那人当即不再出声。
“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们?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阿标一连串的问题说出。
吴华冷冷接道:“你要是有半句假话,老子就用你的刀将你的头切下来到”
那人打了个寒战,结结巴巴道:“我…我叫阿明,是老板让我来盯着你们,我看你们的人头值两千五百万,便邀了人想要将…将你们杀…杀掉。”
鲁刚三人不知道什么二千五百万,听得一头雾水。阿标一巴掌打下去道:“给老子说清楚一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明只得从头道:“这次你们带着民工闹事,挡了我们老板的财路,老板怕上海有什么大势力故意要整他,便叫我来盯着你们,想查出你们幕后的主使人,我看到你们面容后,告诉我们老板,你们是黑榜排名第一的被杀对像,谁杀了你们,只要凭你们的人头,就可以领到二千五百万赏金,有许多杀手都在找你们。我们老板便叫我们来暗杀,是我财迷心窍,不知死活,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这阿明是个狡猾的家伙,知道如果说是自己的主意,还没有人知道这件事,那么眼前三人说不定就要杀人灭口,现在干脆将责任推给老板。
吴华呆呆的看看鲁刚与阿标,喃喃道:“没想到我穷得靠背水泥过日子,一颗头却这么值钱!”吴华突然跳起来,吓得阿明身子一缩,骂道:“高远这杂种,竟然这么狠毒,这样老子就是不被人杀死,自己也要担心死掉。”
鲁刚平静道:“果然不出所料,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出这么多钱,说不定金镖乌鸦等人也有一份。”又问阿明道:“除了你们老板,可还有别人知道我们在这里?”
“应该没有了。”阿明应道。
阿标问鲁刚道:“这要钱不要命的家伙怎么办?”
鲁刚有些为难,刚才三人杀人是逼不得已,现在就这样杀一个毫无抵抗的的家伙,怎么下得了手,可是不杀,留着又是个祸患,当真是左右为难。
阿明看鲁刚犹豫,忙哭道:“几位大哥,大爷,我也是逼不得已跟着老板混,来上海时找不到工作,家里又有债要还,现在每个月还要寄钱给妹妹读书,我保证不跟别人说你们的事,你们就放过我吧!”这人倒真是表演家,也不知是被逼的,还是本来就这样能言会道,当真是声泪俱下,声情并茂。
吴华从地上捡起东洋刀,上前一把抓过阿明,刀架在也脖子上,狠声道:“你要是敢泄露半点我们的消息,老子便将你的喉咙像杀鸡般割断!”
阿明吓得尖叫起来,连说我不敢。
吴华这才将他往上一摔,又踩他一脚道:“这次便宜你,回去谢谢你妹妹!”
阿明连滚带爬起来,就要跑开,鲁刚突然道:“等等,你们老板的地址告诉我们。”
“太原路,南城花园,七栋。”阿明流畅答道。
“滚!”吴华喝一声。阿明这回再不敢跑,一步一步慢慢离去,到了二三十米处才突然疯跑,转眼消失无踪。竟然绝口不提地上同来的伙伴。可怜这些人本想发个横财,反倒送了性命。
三人沉默走着,心情都很沉重,二千五百万,该有多少杀手会为了这笔钱杀人。
“不对,这小子说谎!”鲁刚突然道。
“你怎么知道?”吴华与阿标惊道。
“如果他真是他们老板派来的,不可能就叫几个这样的角色来杀人,竟然只有一个人带着枪,这种档次,连金镖手下的人都比不上。”鲁刚分析道。
“这么说是他自己财迷心窍,连他老板都没有告诉,私自邀人来赚这笔赏金!”阿标说出自己的想法。
鲁刚道:“不错,定是这样,他老板的地址也一定是假的,说不定他这一回去,就是跟他老板报告我们的事,那么,他的老板将是第一个我们要对付的人。”
吴华道:“那小子已经跑了,我们又去哪里找他老板?”
鲁刚冷笑道:“找不到也不要紧,不管是谁,要想赚这二千五百万也不是那么容易,重要的是我们已经知道我们真正的处境,只要小心些,我不相信有人能够不知不觉的将我干掉。”多少枪林弹雨,多少次生死难关都趟过来的鲁刚,骨子里养成一种尊严,不死神龙这个称号一直都是他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