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来了啊。”一进门,吉克就大声和我打着招呼。
“来迟了。”我点了点头,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房间里充斥着烟雾,烟圈的浓度和状况的恶劣有得一比。
“那个女的怎么样了?”
“虽然对我的警戒已经薄弱很多,但还是回忆不起事件的经过。”我顿了一下,又加上了一句,“……她本人是这么说的。”
“啊?”吉克愣了一下。
“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那个女的可能已经想起来了也说不定。”我解释道。
“却装作忘记了吗?”吉克皱了皱眉头。
“啊啊。”我不置可否,“她估计是觉得把那时的事说出来之后,自己就会被处理掉。”
“让那边觉得‘说不定以后都要麻烦凯伊姆大人了呢☆’就是你的工作吧。”吉克笑了笑,显然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
“我尽力而为。”
“你昨天今天都带她玩得那么开心,我也不会说你没有努力的。所以,就拜托你继续下去了。”吉克点燃了新的烟卷,“接下来说正事。这几天,羽狩的监视者似乎增加了很多。”
“是我被盯上了吗?”我皱了皱眉头,缇娅的事儿应该不会传到那群羽狩那里……大概。
“虽然不知道,但还是要注意别做出出格的事。”吉克和我一样紧锁着眉头,“最近的负责人是个叫做鲁基乌斯的贵族,似乎相当的优秀。”
“我听过他的传闻,似乎是被称作少壮的改革派。”
“啊啊,没错。很遗憾,这个少有的改革是传不到牢狱这边来的。”吉克苦笑着说。
“嘛,牢狱里的羽化病人能因此而减少的话,也不是什么坏事吧。”凯伊姆,
“当然。不过,羽狩的扩成造成的缺口如果被公职者拿来多事就遭了。”吉克,吉克吐出满满的一口烟圈,“大崩落无论是国家还是官差都没有来救我们,仍是放任我们死去。你还记得吧,那个惨不忍睹的地狱。”
“当然。”
“我不会让先代制定的牢狱的秩序,被旁人肆意践踏的。”
国家称为特別受灾地区的地方──通称牢狱,已经被国家抛弃了。
代替国家,支撑起大崩落过后的牢狱的是不蚀金锁。所以,在牢狱生活很久的人们多半都不认为自己的上面还有国家的存在。
国王的名字都没几个人知道吧。
“鲁基乌斯那个家伙也是,有很多尚且不明的地方。”沉默了一会,吉克继续说道,“暂时还是观察羽狩的动向再行事吧。”
“缇娅怎么办?”我问道。
“缇娅?”吉克扬了扬眉毛。
“那个女人的名字。”
“嘛,现在带着那个小缇娅还没什么问题。”吉克笑了笑,“你只要对至今为止的羽狩多抱持一份警戒心就好。即便如此,如果有什么麻烦事的话,就把那女的扔掉。虽然不能探明真相会很可惜,但你是不可或缺的。”
“收到。”我点了点头。
既然吉克已经这么说了,以后就没有必要为了守护缇娅而去而羽狩发生争端。就算因此而无法弄清那个迷之光的事情,也是无可奈何的结果。
“那个女的,现在也在艾莉斯的看管之下吗?”
“不,我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了。”我一说出来这句话,吉克便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
“这个玩笑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好笑。”半响,吉克再次突出了一个烟圈,“如果先代听到的话,肯定会赏你十发结结实实的拳头。”
“那个女的没有一个人走在街上的勇气。”我解释道。
“嚯—还真是相当的肯定啊。不过,我既然把这件事交给你,就不会来多管闲事。”吉克将香烟掐灭,“要说的话就这么多,抱歉把你特意叫出来。”
我与吉克道别。
眼见走过几个羽狩的队员,顺着背影看去,他们正在向行人答话,询问着什么事情。没想到这个时间都在工作,真是有干劲啊。
“……”
留在家里的缇娅不要紧吧。
仿佛一片云遮住了晴天的太阳般,不安感在我的心中扩散。说不定在这个时间点,羽狩已经冲进了我的家门。
别乱想。
我这样告诫着自己,向家的方向跑去。
羽狩的增员是相当大的问题。不过,最实际的威胁还是被羽狩的干劲感化的民众。羽狩的目的是要防止疾病传染的扩大,这并不违背民众的利益。如果羽狩的存在感增加了的话,会为他们提供协助的居民也会相应地增多。这样一来,对羽化病人的监视就会愈发的严峻起来。
咚咚
我砸着门,大声喊道,“是我。”
……
窗户里虽然有漏出光亮,但屋内却没有回应。
咚咚咚咚
“缇娅。”
……
…………
咚咚咚咚
……
…………
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