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寺中,将王菲与他去了灵鬼的事对徐鲁达说了,并要徐鲁达与他同床江湖,奈何小和尚要给师长守灵,只好一人独自前往。
来到第江境内,宋玄一声长啸,一匹乌骓马从山中飞驰而来,不稍片刻,便已来到了宋玄跟前,冲着宋玄亲昵的撒娇如同见到亲人一般。这马正是当日宋玄留在山中的龙儿。
骑上马背,拨转马头正欲返回官道时,蓦闻山上传来一阵打斗怒叱声。
闻声,不由讶异的暗忖道:“这会是什么人呢?有何不解之仇。竟然会在大晚上搏斗呢?”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油然生起了一探究竟的念头来。
悄悄下马,在乌锥马的耳旁低声了几句后,立即一展身形,施展“大挪移遁法”,一飞冲天,往山上飞去。
一到山顶,随即隐身在枝叶之间,放眼望去。
只见山顶上有一座道观,那道观建筑得十分宏伟,占地极广,占住了整个山头。
观门前大理白石,雕了一座丈八牌坊,上面刻有三个金漆的斗大草篆“九龙观。”
牌坊下,有一块八丈方圆的广场,场中碧草如茵,此时广场中,正有三名青衣道人,手持七星剑,围攻着一名手持幽刀的白衣少年。
那手持幽刀的白衣少年,正是在太平镇上,极欲结交的杜国瑞。
幽刀杜国瑞不愧是宜山派掌门的首座弟子,一身功夫果然十分了得,展开“幽刀十二式”,在三名道人的三才剑阵中,依然不断的抢攻着。
双方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个个出招狠毒,恨不得一剑一戈,将对方击毙。
只见得隐身在枝叶间的,直皱眉头,心中对四人忘死的恶斗打法,颇不以为然。
但是,一来双方似乎功力悉敌,一时难分高下,二来,他并不清楚双方结仇的经过,不便冒然出面。
因此,他在树上静观其变,等候广场战斗的变化,同时借这个机会,吸收双方武功的长处。
正当他心神领会之际,道观中倏然传出一声清啸,啸声高亢入云,震耳欲聋。
闻声,不由暗忖道:“这人好深厚的内功!”
心念毕,只见那道观中,随着啸声纵出一道人影。
声落人现,广场中顿时多了一个年约五旬面目清瘦的道人。
那道人身穿黄色道袍,头戴通天冠,颔下黑髯及胸,双目射出慑人寒光,神色冷傲异常,一见即知,必是个心高气做,功力高绝的厉害人物。
那黄袍道人静立在旁注视了一会儿,才出声喝道:“通通给我住手!”
喝声虽然不大,但听在酣斗中四人的耳里,不啻是一声焦雷,震耳惊心。
杜国瑞闻声,脸色微变,手中幽刀一缓,另外三名青袍道人,“刷、刷、刷”三声,暴退一丈开外。
三人随即向黄袍道人,无言的稽首一礼后,“呛!”的一声,三支长剑同时入鞘,并排站向那黄袍道人的身后。
黄袍道人神态冷傲,满面不屑之色,冷眼打量了杜国瑞一眼后,随即背负双手即仰面望天,冷哼一声的问道:“你这娃儿,叫什么名字?看你的招式,分明是宜山李孟良老道一脉,为何无端的跑到我九龙观撒野?快快从实道来!”
话一说完,只见杜国瑞双眉一挑,星目煞气一间即逝,似乎有所顾忌,但仍大刺刺地道:“少爷正是宜山孟良真人门下首徒幽刀杜国瑞,老道何人?”
话声一落,黄袍道人倏的仰天长笑,声似裂帛,久久不绝。
道人身后的三位青袍道人,似乎受不了他那声刺耳的笑声,一个个皱眉疾退。
隐身的大树,距离场中约有六丈,但因他已将“纵横典”练至化境,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
但那幽刀杜国瑞,不但距离近,而且功力不及黄袍道人深厚,此时与他对峙。不甘后退示弱,那份活罪,可真是难受到了极点。
尽管他勉力运功相抗,却仍是浑身乏力,额上冷汗直冒。
黄袍道人见状,立即停止笑声,不屑地冷嗤道:“道爷还以为小子你有多大本领,原来也不过如此,真亏李孟良那老牛鼻子,竟能放心,让你下山行走江湖。”
说完,双目一睁,精光暴射,声严厉色又道:“道爷若非怕江湖中人耻笑道爷我以大欺小,就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作为,跑到我九龙观叫阵的态度,即使不把你当场击毙,也非得留下点记号不可!”
话锋一顿,又道:“不过,道爷念在你那杂毛老道师父,有过数面之缘,今日就给他个面子,放你下山去吧!”
幽刀杜国瑞仁立在当场,被道人一阵辱骂,直气得他俊面一阵青一阵白,怒火中烧。
想他幽刀杜国瑞,自出道以来,未遭败仗,早已养成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狂妄性格,素来只有他责骂人家的份,想不到今日竟会被黄袍道人骂得狗血喷头。这口恶气,叫他如何忍受得了。
但是他深知,眼前这个黄袍道人,不但性情偏激,而且心狠手辣。
以往自己自负“幽刀十二式”举世无匹,今日一见,老道果然名不虚传,功力之深,竟超乎自己意料之外。
看来,自己今日若不见机及早退下,一个不巧,引起他的杀机,恐难全身而返。
心念及此,不由强忍满腹的怒火,幽刀一收,道:“道长想必就是天雄山掌教谢延峰前辈了,道长既然与我恩师素识,眼前这档事就此作罢,杜国瑞就此告别!”
说完,双手一拱,一转身,向林中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