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即使能将长剑夺回,不致撒手,但人却可丢大了。
于是,他未等的长袖卷到,脚下一错,身形飘忽掠至“天璇”,手中长剑又是一阵吞吐,一式“天璇已现”,夹着劲风,寒光闪闪,向右臂削去。
其实若是双方印证武学,以谢延峰的身份地位,一连三剑未能迫动移动脚步,已是落败了。
同时,以功力而论,的左袖一拂,便迫得他不得不撤剑,便足证明,比他只强不差。
但他却自恃“北斗剑法”,贵在变化诡异多端,能令对手眼花撩乱,只要自己施展开来,必可胜券在握。
那知,他这一式“天璇已现’一出手,豪性骤发,只听他发出龙吟般的长啸,啸声中,剑演绝学,一式“龙遨九天”,暴洒出漫天剑雨,以攻制攻,向谢延峰当头罩去。
只听得‘“呛呛”兵刃交击声,谢延峰的长剑,立即被震开五尺,顿时空门大露,而的长剑,则虚点谢延峰头部的五大要穴。
谢延峰何曾见过如此旷世绝学,顿时大惊失色,惶急之下,猛然挫腰,北斗逆行,退至“瑶光。”
这是心存仁厚,只是虚空点出,否则,只要在头部“百会’、“人中”、“开空”、“俞府”,五穴中任意刺上一穴,管叫谢延峰命丧当场,尸横就地。
谢延峰惊骇之下,不由怒火蒸腾,厉吼一声,左拳呼的捣出一式“上下交征”,长剑一式“殒星瑶光”,带着锐啸向罩去。
见状,不禁笑道:“道长休慌,在下绝不会趁人之危!
谢延峰闻言,顿时老睑通红,想喝道:小子休狂,看招!”
“招”字一落,剑光一闪,以退为进,剑演“玉衡当道”,腾身拔起一丈,剑化万点银星,向下罩去。
一见,清啸一声,拔空而起,一式“龙战于野”向上迎去。
半空中,两条人影交错而过,“呛哈”数声金铁交鸣,啸声不绝,身形不降反升,又升空了五丈,而谢延峰却是疾速翻落下来。
李双双在一旁看见,轻功如此神化高绝,刹时露出了玉贝皓齿,双颊上也绽出两个动人的酒涡。
她仰首上望,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眸中,射出喜多于惊的得意光辉。
神目如电,虽身在空中,早已将李双双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不由自主的露齿一笑,一扭腰,身化“龙行四海”,在半空中盘绕了几圈,才以“苍龙入海”之式,向场中投去。
杜国瑞见状,心中是又惊又疑,又嫉又慕,俊目连转,显然动了歪脑筋。
谢延峰一见,可有点心惊胆颤,想不到这个具丑无比的无名小子,竟然身具这等罕世绝学。
他脑中一阵急转,当今武林中,并无一人,曾施展过这等身法。
他惊骇之余,嫉才之念更盛,双目中煞气炯炯。
一见投身而下,摹然发出一声厉啸,手中长剑寒光电闪,“北斗剑法”中最厉害的一式“七星同现”,栖出一片寒光,向拦腰扫去。
若以常理而论,此时真气已浊,下落之势又疾,绝无可能再换式变招。
谢延峰这一击,必能成功。
李双双见状,脸上的笑意随即僵住了,剑杖一紧,正欲抢出。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间,摹闻“呛”的一声,身形,再度腾空而起。
而谢延峰却反而右臂下垂,一脸羞愧之色。
李双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惊得微微一怔,随即收住抢出的身形,脸上露出嫣然的一笑,脱口叫了声:“好!”
幽刀杜国瑞闻声,回头望了李双双一,眼眼中同时也充满了又惊又佩的表情。
原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手中长剑疾转点出,一丝不差的点中谢延峰拦腰扫来的剑身,发出”呛”的一声轻响。
方才点出一到,看似缓实则疾,无论是部位、时间。力道、手法都妙到毫巅,正是由“青龙乾坤诀”演化而来的“龙化乾坤。”
这一招,看似缓慢无力,其实已汇集了五成的‘’纵横典”真气。
方才这一剑,若非手下留情,恐怕谢延峰早已剑折人亡了。
尽管如此,但也震得谢延峰虎口发热,右臂酸麻,手中的精钢长剑,几乎把持不住,脱手飞出。
这个暗亏叫生性偏激、狂傲自大的天雄山掌门谢延峰如何忍得下了呢?
就在翩然落至三文开外时,只见他狠狠的一跺脚,掠身欺近,大喝一声,剑掌齐施,完全是拼命的招数,疾若狂风暴雨,奋不顾身的朝着周身要害招呼。
身影一落地,方欲开口结束这场打斗、想不到一派之长的谢延峰,竟然这等的无赖,心中微怒,立即展开上古绝学“乾坤八剑”,迎攻过去。
那“乾坤八剑”乃是按照先天八卦的衍化,经过归元生加以加减变化,将八八六十四式,依其精华而成“乾坤八剑’。
第一式‘干三连”,方才出手,顿然,手中长剑,剑光大盛,剑风嘶嘶刺耳,正是剑术中最上乘的功夫——剑气。
谢延峰浓眉一皱,立即移形换位,踏‘天枢”,入“天玑”,堪堪避过一式,还来不及出招。
胸有成竹的使出第二式”坤六断”,剑光恍似一团银色光幕,向谢延峰全身罩去。
谢延峰见状,内心惊骇至极,大吼一声,右剑“八方风雨”,将全身护住,左拳一式”
隔山打虎”,击向银幕中的。
一见他存心拼个两败俱伤,不由一怔。手中剑势不禁一缓,恰好迎上了谢延峰打出的拳风相接。
“叮当”数声胆响,长剑微微一滞,已被谢延峰避了开去。
谢延峰不知手下留情,未施出全力,还以为他功力已消耗不少,只不过是如此而已。
心念及此,立即雄心一壮,手中精钢长剑,连演“殒星瑶光”,“七星同现。”
见状,心中大怒,忖道:“好一个不知进退的谢延峰,今天若不给你一个教训,你还以为少爷不过如此而已!
心念毕,手中长剑一紧,第三式“离中虚。”迎了上去。
这一式,较前面两式,更是具有威力,只听得剑气嘶晰,雷声隐隐,重逾山岳,快如闪电。
剑势未至,谢延峰已感到一股森寒剑气袭体,同时压力忽增,迫得自己招架无力,后退连连。
谢延峰大吃一惊,想要退出已来不及,暗叫:“罢了!”索性闭起双眼待毙。
本想让他吃点苦头,见状心下一软,疾然收剑敛气,身躯原式不变,不动不摇,硬生生的掠退二丈开外,长剑一收道:“道长的‘北斗剑法’果然不凡,不愧为北方之雄,在下自忖非敌,敬请罢手如何?”
谢延峰自忖不死即伤,正闭目等死时,喜觉剑啸乍停,压力顿失。不由诧异张目,闻言,心中是又感又愧又嫉。
略一定神,反剑入鞘,仰天哈哈笑道:“太上少侠如此过誉,贫道愧不敢当,倒是少侠年纪轻轻,就已练成一身绝妙武功,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话声一落,也客套了几句,请谢延峰看在他的面上,对于放火烧观之事,就此作罢不提。
谢延峰倒也识趣,闻言又是哈哈一笑,爽快的答应了。同时,双眼盯着;问道:“贫道有一事不明,不知太上少侠可愿解答,以释疑团?”
闻言,随即微一微笑道:“道长客气了,只要在下知道的,必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延峰右手轻招颔下黑髯,问道:“适才少侠所施剑法,不知是何人所传?”
一听,做一沉吟,才道:“在下一身所学乃是得自一失传已久的古籍,不到之处,尚希望道长指点一二。”
谢延峰听得内心十分受用,又打个哈哈,道:“那里,那里,少侠所学,早已尽窥堂奥,指点可不敢当,日后,若有机缘,与少侠切磋一番,乃是贫道衷心所愿。”
幽刀杜国瑞站在身后,闻言心中一动,计上心头。
俟谢延峰话一说完,立即走到的身边,道:“太上兄,此间之事谢延峰前辈既已不再追究,我看还是早些走吧,以免天黑路滑,可不好找宿处呢!”
说完,故作神秘的,对着连施眼色。
见状,虽然不解,但因正想与杜国瑞结交,自然不会放弃亲近他的机会。
于是,连忙答应,并面转身向谢延峰告辞。
谢延峰亦是别具用心,千方百计想留下,不料却被杜国瑞抢先了一步,内心虽气,但却又不便发作。
只得说了几句场面话,并且希望,日后经过天雄山时,务必到华阳观坐坐。
杜国瑞原本因嫌其惹怒自己,所以不愿和他结交,但此时见他武功之高,出乎意外。
又听他提及,所学得自一册失传古籍,不由兴起想向学习几招的念头。
三人来至山下,低啸一声,乌锥马龙儿立即长嘶回应一声,如飞奔至。
李双双纯真烂漫,一见乌锥马龙儿神骏异常,而且善解人意,十分喜爱,妙目一瞟,盈盈浅笑道:“喂,这马真好玩,借我骑骑好吗?”
本就对李双双十分好感,闻言,立即作个手势,笑着点头答应。
幽刀杜国瑞见状,不由暗皱眉头,但脸上却笑容满面,接口道:“双妹妹既然想骑马,我与太上兄,只好安步当车了。”
话锋一顿,又道:“双妹妹不妨先行一步,取回行李后,咱们在丹阳的龙城客栈会面好了。”
话一说完,李双双应了声‘’好”,随即飞身上马,亲手一挥,一抖缰绳,乌锥马长嘶一声,四蹄翻飞,绝尘而去。
此时,天空乌云已被风吹散,只剩那夕阳余晖,将天际染成一抹残红。
官道上田野间,由于方才的那一阵豪雨,行人多已走避无踪。
宋玄、杜国瑞两人,一文一武,并肩而行,乍看之下行动似乎十分缓慢,但稍加仔细一看,便可看出,两人速度快得惊人。
两人边行边谈,胸无城府,将自己身世,大半告知杜国瑞。
当杜国瑞问起武学来源时,只说自己因贪玩不小心掉落一座深潭中,学自深潭古洞内的一册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