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个理由。
那公司是我前男友建的,他死了,我想让你跟他们合作。
再别问我别的原因了。
你征求过我的同意吗?如果征求了,你还会同意吗?你别忘了,这公司是我的!你凭什么这样做?演辰真是气的要死,想打她却不能动手。
你是因为介意我改了你的策划,还是因为介意是这个公司?零以从地上站起来盯着他问。
似乎这个问题还真是有点力度,演辰一时没有回答。
不一会儿,杜才涛打来了电话。
你好,是演辰先生吗?怎么,是因为不满意我们的公司吗?我们会慢慢改进的,一定会让您满意的,不可以考虑一下合作吗?才涛的脾气真的改了好多,以前如果有这样的情况,杜才涛非骂回去不可,可现在,却是好声好气的商量,演辰自然不能再拒绝他了,他也不想他不好,所以就答应第二天再签一次合同。
事情总是不会按照想象的那样发展,第二天,杜才涛也领了一个助理,为了能更好的满足演辰公司的需要。
而演辰还是带着零以去,毕竟零以对这个企划还是比较熟悉的,可笑的是杜才涛带去的竟然是林菱。
而演辰根本就不知道在自己死后林菱去了自己的公司工作,原来林菱还记得自己啊。
但不管怎样见到了林菱他心里还是会有些许波澜的。
但已经这么久了,他也就练就了一身本事,就是遇见这样的情况都会假装淡定。
他们简单打过招呼之后,就又坐下来继续讨论签约的事儿。
杜才涛什么都没有察觉,演辰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俩人还是挺谈的来的,只是零以和林菱在姜朝越的葬礼后见过,她们都互相认识,刚见面的时候也只是互相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其实这里面,零以还藏着另一份心思,她想看看林菱看见演辰之后会是什么反应,更重要的是演辰见到林菱还会继续淡定吗。
果然没让她失望,演辰确实还是那么淡定看不出一点波澜。
而林菱就不一样了,起初也只是很融洽的谈论着签约的事情,熟练的给演辰讲公司的业务历史。
可后来,忽然就停了,杜才涛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
后来就演辰和杜才涛一直互相谈论着,偶尔零以也会插几句嘴,给杜才涛讲公司的业务,但她一直细心观察着林菱的表情,她看的出来林菱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
或许她也感觉出来了眼前这个演辰有什么不对劲吧。
两人正谈论的欢快,就在正要签约的时候,林菱忽然站起身来,夺走了杜才涛手中的笔,杜才涛眼里有一些小尴尬。
你这是干什么啊,林菱?杜才涛小声对林菱说。
林菱也不说什么,只是手里还一直握着刚才夺下来的钢笔,眼睛却一直盯着演辰看。
演辰还是那样故作淡定,任凭身旁的杜才涛怎么去叫林菱,林菱也不理他。
演辰不说什么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身旁的零以有点哭笑不得了,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她可以确定的是眼前所谓的那个演辰就是当年自己爱的姜朝越,可后来怎么就死去了呢。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换一张脸,重建一个公司,细心的零以又注意到林菱脖子上戴了一条项链,是一个彩贝,她笑了笑,然后冷淡的离开。
零以你这是做什么?演辰抓住了零以的手。
还是先签约好了,我觉得我累了,如果你觉得我无礼,你就炒了我好了。
零以狠狠的甩开演辰的手走开了。
而这时候,林菱又冲了过去,在后面叫住了零以,零以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是跑开了。
她不知道该怎样跟林菱说,难道要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姜朝越吗。
她不能这样做,姜朝越这要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如果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他一定不会做这么大的牺牲,甚至改变了他整个人生,怕自己失控,所以还是快点逃开了。
演辰和杜才涛匆匆的签了约,真是被这两个女手下给伤到了,怎么好好的一次谈话被整成了这个样子。
回去之后,演辰回家,发现零以在自己家等他。
他只是疲倦的把自己随便的躺倒了床上,没有理会零以,他是真的倦了吧。
零以看着演辰疲惫倒下的样子,却哭了。
朝越。
别这么叫我。
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我这么多年来辛苦努力拜托的过去就这样又重新回到了我的眼前,信不信我会毫不犹豫的真正死去。
求你别这样说。
那你要我怎样说,你的目的达到了吗?林菱见到了我,做出那样的反应,你是开心了对吗?我没有,朝越……零以站在门口,一直哭泣。
这时的演辰却忽然从床上蹦了起来,然后,就朝着零以各种吼……知道我当年下了多大的勇气离开林菱吗?知道我为了设计自己的死付出了多少代价吗?我现在有家不能回,我只能把自己的父母留给林菱,还有李子高,一个本来不该跟我有任何交集的人去照顾,我不孝。
我为了能够继续在这所城市生存,我去法国待了一年,给自己换了一张新脸,你知道整容手术风险多大吗?你知道我在法国受了那一年的苦痛有多深吗?你知道我能够下定决心换一个专业又耗费了多少精力吗?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爱林菱最后还是选择离开吗?我以为我会死,在我以为的那个死期之前,我打发好了自己所有的事情,我把公司给了才涛,还附带了一份离婚协议书,我把老婆交给了李子高。
我什么都没有了,就算最后知道自己能够活下去,我还是很决绝的选择了离开。
因为我要让林菱幸福,要让他跟李子高在一起。
而你呢,你想要让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部都化成泡沫吗?对不起,我不知道……零以被演辰吓得说不出话来。
你不知道?从你偷偷改了我的企划之后,你就什么都知道,虽然你怀疑我是不是当年的姜朝越,但你还是那样做了。
怎么样,现在你满意的很吧?对啊,我就是没死,就是那么不要脸的活了下来。
可是,你为什么非要去法国,去换一张新的脸,然后回来换一种身份生活。
难道直接移民去别的国家,或者去一个更远的城市不好吗?演辰停顿了一会儿,火气也压了下去。
又重新趴到了床上,说:两个原因,一是我想生活在一个有林菱的城市,我没法想象自己失去了林菱该怎么活,就像当初你那么绝情的离开了我一样,我以为自己会死,但还是很好的活了下来。
后来遇见了林菱,就那样深深的爱上了,她知道我有病,但还是很坚定的嫁给了我,我多想给她一生的幸福,可我不能,我后来才知道自己患上了肺癌,知道的时候已经晚期了。
我以为我会死。
可我还是没有。
我以为离开林菱之后,自己像是失去了整个世界,我会死。
可我还是没有。
真是福大命大,但我不想生活在没有林菱的地方,就像是生活在没有空气的地方一样。
为什么会有肺癌?因为肺长期出血,就感染了。
朝越……零以意识到是当年,姜朝越为了她打架,把肺给打坏了,才到今天这样的情况,还好,他还活着。
不要再叫我这个名字了,我已经和过去完美的道别了,你不要再捣乱了,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好吗?以后让我照顾你好吗?一直都是我的错。
为什么没有嫁给那个男人?不是有两个理由吗?第二个是什么?还真是会转移话题啊。
是因为小三的日子不好过吗?演辰毫不客气的讽刺她。
零以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落泪。
演辰没有告诉零以回到这座城市的另一个理由,因为那是他和王伯的约定,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怕毁了王伯女儿的名声。
这么久的时间里,他经营着公司,但从没忘记和王伯的那个约定。
他一直找人托关系帮他找一个叫做王宁语的女孩儿,但是却总是没有消息。
就算有消息,有年龄和名字相仿的女孩儿,也都是有父母有家庭的。
总的来说,现在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们也就不再互相问对方。
只是各自安静着自己的安静。
零以哭过之后,对演辰说:公司的职务,我会辞掉的,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
你的身份,我不会向第三个人说起,我用性命保证。
以后会叫你演辰的,当年那个姜朝越,也都已经死在了我的脑海里。
哦不,这样说也不对,以后连见都不会了。
就这样,零以离开了演辰的家,之后也再没有出现在公司里。
而演辰,还是过着一种演辰的生活,没有林菱,没有零以。
他跟杜才涛公司的签约什么的,都交给了公司的员工去做,自己再也不去插手了。
他怕。
那次之后,林菱回到家中,就一直很奇怪。
李子高问他发生了什么,她也不说,整个人都跟丢了魂儿似的。
李子高担心她,商量送她去见心理医生,可她不同意。
最后,花了很长时间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告诉了李子高,她说她见到了一个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像是,姜朝越站在自己跟前一样。
而那个人,跟姜朝越完全是不同的人,在所有方面。
李子高说她是多想了,让她多休息,可能是工作累的吧,他也商量她不要再去工作了,以免想起姜朝越就会难过,家里又不缺钱,干嘛要那么累自己。
可林菱坚持说自己工作根本不是为了挣钱,只是为了撑下去姜朝越的公司,就算没有她,公司也会很好,但是她在,就会安心。
李子高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后来跟演辰公司的所有签约一类的工作,林菱都很少出面,毕竟杜才涛还是照顾她的,不想让她总是东奔西走。
偶尔去几次,也见不到演辰。
林菱也从来不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毕竟那次是意外,可能是因为太想姜朝越了吧。
她恢复之后,也从不觉得演辰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所以之后的生活也就算安静。
而那边的演辰,为了兑现自己的诺言,还在一直为王伯的事情四处奔波着,就算过了这么久,他也不曾放弃。
直到后来有一天,他接到大学的一通电话,是档案室老师打来的,他给那老师送了很多礼,也求了他很久,求他哪怕有一点消息都要联系他,老师才同意的。
演辰吗?我偶然发现,其实当年报考学校的时候,有王宁语这么个人,她确实考上了,但后来却没有这个人在这所学校。
所以呢,老师?这有什么别的可能吗?有两种。
一种是,她替别人考的,来报名的时候,只是说自己改了名字,拿着当年王宁语的身份证及各种有效证件来报的名。
另一种,就是她真的自己改了名字。
那,可以查到她改名字之后的信息吗?这个……我很努力的查过了,可是报考的学生那么多,真的不好找。
可是去大学的人也并没有那么多啊,怎么会不好找呢?是这样,因为你来查的时间不算早,有些资料,学校很难一直保管。
如果真要仔细查,也能查到,但是,这涉及到个人的隐私,我的权利太小,根本没办法帮你办到。
那要怎样才可以?找到她本人啊。
如果找到了,我何苦还要费这心思,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还有一个。
但是,并不实际啊。
都已经这样了,什么不实际的办法我不敢用啊,我真的急需这个人的资料,不然我死都不瞑目的。
那只有警察来了。
他们出示证件,我们什么办法也没有。
警察?为什么?除非说这个叫做王宁语的人犯了什么罪,要调她的个人信息出来,不然,谁都无能为力。
她怎么会犯什么罪呢!这样说来,我真的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对吗?我真的尽力了。
不过,你为什么非要找这个女生。
其实还有一种更离谱的办法。
快说啊老师,我哪里有机会去思考。
就是你查到所有当年跟你一起报考并且考上来的那一届所有学生的姓名。
这个听起来确实特别麻烦,但也有一个好处,大学之后大家不会所有人都断了联系,凑齐虽然很难,但要是实在愿意,花个一年半载的时间,哪怕再多点,也都可能。
演辰挂了电话,看来是真要绝望了。
自己已经换了名字,换了脸,换了身份,连公司都换了,让自己拿什么身份去凑齐所有当年跟自己一起念大学的同学呢。
几乎是真的陷进了绝望。
当初还不如自己干脆利落的死去,现在也不见得自己活的痛快啊。
公司还有这件事,忙来忙去,真要疯掉。
杜才涛确实把公司办的越来越好了,因为帮演辰公司设计的广告很优秀,所以越来越多的厂家都会联系演辰的公司,表示对他们公司的服装设计特别满意。
当然,也有更多的公司去找杜才涛,希望能给他们设计更加出色的广告。
一次业务需要,杜才涛又带着林菱参加了酒席,当然,演辰也来了。
这次,他还是装的那么淡定,甚至都不会多看林菱一眼,就算他多么想,也不会。
而林菱,这次没有像上次一样失态,不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演辰还是有那种奇妙的感觉,中途演辰出去接电话,林菱跟了出去。
演辰接完电话要往回走,转身就看见了林菱,他吓了一跳,当然,还是没有什么失态。
他就像一个普通的陌生人一样,朝林菱笑了笑,点了个头,就要往回走。
可这次林菱没有选择沉默。
好奇怪,演辰先生。
怎么?为什么不去一起吃饭?第一次看见你那么失态,真是抱歉。
哦。
没什么,没关系。
怎么也不问问我为什么会那样?因为我长得像你认识的一个旧友吗?活了这么多年,从小就被人认错,我都习惯了。
演辰可真能装。
您可真幽默,演辰先生。
叫我名字就好。
嗯。
不是因为你长得像,其实一点都不像,但你们身上那种,也不能说是气质吧,就是感觉,特别像,所以第一次遇见你,竟然都会差点叫出来。
应该是你们身上那股拼的劲儿都很让我喜欢吧。
遇见你,真的很开心,演辰。
谢谢。
遇见你我也很开心。
要一起回去吗?演辰一直掩饰着自己心里的波澜,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他也没有问她,那人是她的什么,根本就没必要,问了又如何,只会让自己更加不舍,活在过去没有勇气回来罢了。
只是酒席散了,道别之后,演辰也望见林菱脖子上的彩贝项链。
自己一滴泪落下,然后心里还是一样的空旷。
零以离开了公司,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演辰还是担心她,就打给她电话。
但是,她换号了。
同样,他不知道她的地址,也或许,她也搬家了吧。
现在在不在这所城市都不一定了。
但是他也累了,他不想再去找零以了,受的伤已经够多了。
公司忙完了一阵,他又抽了时间去了王伯曾经的家。
时隔这么多年,曾经那么落后的小村子,如今也发展起来了,原来的轮廓虽然还是依稀可见,但总体还是看出了小康的模样。
小伙子,怎么又来了?还没找到王老头?或许因为演辰常来吧,常在村头聊家常的人也都认识了他。
王伯伯找到了,只是,希望能得到一些他女儿的消息。
可是,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女儿?那个美艳的姑娘?嗯。
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我也没见过,不过听我小孙子说,几个月前,有一个长得挺不错的姑娘来过,跟他打听村头王老头了。
她回来过?应该是吧,但是我也不清楚。
跟他搭话的大娘又转过身去问其他人,我说,你们见过以前村头王老头的姑娘吗?几个月前可能来过。
我好像见过,一个大爷说,穿的没以前那么艳了,但模样还是那么俊秀,来打听过王老头,都说他搬走了,也不知道搬哪儿去了,她又打听一个什么,几年前死去那老哥,叫啥我都忘了,死了,她也就走了。
那,她没留下什么吗?像是看见了一点光一样,演辰赶紧问那大爷。
能留下什么啊。
那老哥打她刚来就喜欢她,一直给她当亲孙女儿看,他如今也死了,她爸也不在这儿,她留下话又能说给谁听呢,走了。
那,您还记得她长什么模样吗?两个眼睛一张嘴,啥都不缺,除了知道长头发,我也没仔细看,又不是自家的姑娘。
看来唯一一点可能的线索也都没有了,演辰看了一眼村口的老树,站在村碑那儿用手机照了一张照片,然后失望的离开了。
他想,就算是自己到死也找不到王伯的女儿,至少,把他的家乡的模样留给他,把女儿经过的痕迹留给他。
但是,就算这样,演辰也并没有放弃,他还在继续寻找。
回去之后,他很快把相片洗了出来,想要送到王伯坟前,但毕竟,碑上写的是自己的名字,放那儿又怕被人发现。
就算洗好了,他也没敢去送。
一直放在自己家里。
那是一个圣诞夜,公司的员工都忙着收礼物,送礼物,公司门前还摆了一颗大大的圣诞树,因为是年前,总要加班赶一赶工作,晚上大家都出来看圣诞树,圣诞树上点点小灯泡的光,一闪一闪,很美。
正当员工们正看的开心的时候,演辰却突然离开了,立马飞车回了家。
取出了不久前在王伯家乡村口照的照片。
他仔细又看了一眼照片,村口的那颗大树上,按了一个监控。
他也不顾及公司年头业务有多繁忙,立马开车又回到了村子。
小伙子,怎么又回来了啊?这孩子,来的比王老头的姑娘都频。
大娘,我打听一下,村头树上,是有监控吗?嗯。
是有,毕竟都发展起来了嘛,村村都有,防盗安全第一嘛!大娘自豪的说。
那,我可以去调出来看看吗?你要不还是去村长家问问吧。
在村民的带领下,演辰来到了村长家。
他礼貌的跟村长打了招呼,然后就说明了自己来的用意。
村长打开了监控,但是所谓的那个王老头的女儿回来,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儿了,监控根本保存不了那么久的记录。
所以,感觉还是白来了一趟,演辰就要告别离开了。
他刚走出村长家门的时候,村长的媳妇回家了,只是奇怪来了什么陌生人,回家一打听村长,才知道演辰来的用意。
她听完急忙追了出去,一直追到了村口,演辰刚上车,村长媳妇就把他又叫了出来。
你是来找王老头他闺女的?嗯。
是。
已经几近绝望的演辰有气无力的回答着她。
我早听村里人说你来过几次,说什么找王老头的闺女。
那天我也在村口,别说,他姑娘长得还真出挑,我觉得你可能会来,所以晚上回家就把那图像给截下来了。
你是说真的吗?就像绝望谷里面看见了一缕阳光一样,演辰脸上又露出了一点微笑,就算失望一次又一次,只要有一点消息,他也会开心的要死,不帮王伯完成他死去的愿望,怕是演辰也不好意思死去见王伯了吧。
村长媳妇又把他带回家,从电脑里面找出了王老头女儿经过村口的照片。
演辰起初着急又幸福,只顾得一次又一次的说感谢感谢,可当他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表情更是冷的吓人。
咋啦?不清楚吗?村长看他的脸色不对,连忙问他。
不。
很清楚。
那,你这是……谢谢你,大娘。
谢谢你。
唉,不用谢,举手之劳,不用把照片洗出来带走回去找吗,小伙子?不用了,谢谢,她化成灰我都认得。
道谢之后,他还是一副冷冷的表情离开了,弄的村长和他媳妇还以为错了什么呢。
演辰回到车里坐下,然后用拳头狠狠的砸在了车前的玻璃上,真是造化弄人啊。
照片里的女人,竟然,是零以!想到这个,演辰就差点要疯掉。
自己辛苦找了这么久的人,竟然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哦,虽然现在不在了。
为什么总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王伯的女儿为什么偏偏是零以?!但是!王伯的女儿不是叫王宁语吗?为什么是……他忽然又想起来许久前大学档案室老师打给自己的电话,学校后来查不到这个人,有一种可能是她换了名字。
可是零以为什么要换名字呢?还有,王伯竟然说自己的女儿做了妓?怎么会,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零以不是离开自己去嫁给另外一个人了吗。
演辰开始慢慢让自己冷静,想起零以走之前,是啊,怎么会,零以一定没有嫁给那个人,就算没有,又怎么会去做妓呢?就算他讨厌抛弃他的零以,但是他还是相信零以不是那样的人,哦,忽然又想起,王伯说女儿是为了给自己的病挣医药费。
可是,零以明明是在自己创业之后离开的,那时候他们已经可以有足够的钱去治疗王伯的病了啊,为什么她还要去……以及为什么骗他最后离开他,这一切,都让演辰感到迷茫,不可思议。
想解决所有谜团,也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重新把零以找回来。
又是要找人,但现在总算有了头绪,知道要找什么人了,事情也就变得简单了,但说是简单,其实又不简单,那次吵架之后零以离开,手机号换了,住址换没换演辰也找不到,工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