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米拉,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不过我觉得你迟早都会知道的。”埃塞亚踌躇许久之后方才说道,脸色沉重无比。
薇米拉似乎也看出埃塞亚的脸色有一些不对劲,便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是坏消息,而且如果告诉你,你可能会受到很大的打击。”埃塞亚正在犹豫是否应该把自己的推测说出来。
“额。现在可以不用说吗?如果可以,那就不要告诉我了吧,我不太喜欢坏消息。”薇米拉像是征求意见一般望向埃塞亚,埃塞亚顿时喉头一堵,方才说道:“好,好吧,既然你现在不想知道,那就等到了以后再说。”
因为薇米拉的那个挂坠来历已经清楚了,肯定是自己的父亲给的,就是不知道这个女孩究竟是谁的孩子,莫瑞的资料里并没有说谭纳尔有几个孩子,所以只能说不排除薇米拉是谭纳尔的女儿的可能性,但万一薇米拉就是莫瑞的女儿,然后自己的父亲又碰巧把这个东西送给了薇米拉呢?那又如何解释?只能说可能性太多了,而且现在仅仅凭着这个项链根本就无法看出来什么,埃塞亚也就只能作罢,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又跟薇米拉聊了聊关于她的家庭的事情,也了解了一些关于她的那些哥哥和姐姐们的信息,就在两个人还在聊天时,一个留着淡紫色短发的清秀少年和一个活泼开朗的雀斑少女敲门走了进来,薇米拉赶紧向两个人互相介绍,那个少年就是家里排行十七的库亚,雀斑少女就是家里排行十八的薇谢斯纳,三个人互相礼貌地打了一个招呼,埃塞亚便退了出去,毕竟人家三个人在一起,自己一个外人在一旁总是不好,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了解一下这栋房屋。
实际上埃塞亚现在已经拥有了极大的自由行动权利,当然这一切都源于莫瑞对他的期望,虽然某些人显得十分不屑甚至厌恶,但是这并不影响埃塞亚同建筑内的一些愿意交朋友的人互相认识,这一圈转下来埃塞亚也认识了不少人,因为刚才的庆祝聚会上的不快,大多数的来宾已经回去了,一些莫瑞的子女也跟着自己家的大人回去,除了长期住在这里的薇希雅和排行老三的那个组织埃塞亚跑路的薇露娜就没有其他的子女了,埃塞亚知道因为刚才的事件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和薇希雅处好关系了,这还需要薇米拉自己去努力,而埃塞亚自己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局外人,他完全没有去接触薇希雅的必要,除非是真的有这个必要,否则埃塞亚是不会自找不快的,就算自己去找人家了,也难免碰上一鼻子灰。
不过,即便是埃塞亚自己没有这个意思薇希雅似乎并不这么想,埃塞亚正在三楼的走廊上一边走着一边欣赏这边后院的风景,却不想前面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哟?真是好巧啊,埃塞亚先生,能在这里遇见你可真是我的荣幸,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我的房间稍微品一杯茶,顺便探讨一些什么呢?。咳咳。”
扭头一看,正是面色不太好的薇希雅,正靠在墙上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说完话后又突然间轻咳几声,看样子薇希雅的身体的确是不好,埃塞亚便说道:“薇希雅小姐说笑了,我哪有这资格同小姐您一同品茶呢?”
“有没有资格那是我的问题,愿不愿意那是你的问题。咳咳。”薇希雅扔下一句话后走进房间,埃塞亚苦笑着摇了摇头便跟了进去,这个女孩果然比起薇米拉来说聪明得太多了,也怪不得人家能小小年纪就能办起一个公司,没有这个能耐人家能做得起来吗?
房间的摆设很简单,一进门便是一个小型会客厅,而右边还有一道门,那道门恐怕就是通向卧室的房间了,此刻会客厅的圆形小玻璃桌上已经摆好了泡好的茶,埃塞亚不由得一愣,莫非薇希雅已经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到来了?
“请坐,我这间屋子的摆设比较简单,就稍微将就一下吧,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名茶,这是来自遥远的东方国度中国的龙井茶,请品尝。咳咳。”薇希雅坐到沙发上招呼道。
“你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你的父亲那边我自然会帮你推脱掉,没必要做得这么一本正经。”埃塞亚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动茶,反而说道。
“这茶的味道很不错,请。咳咳。请品尝。”薇希雅自顾自地端起茶杯,嗅了嗅茶香。
“。”埃塞亚突然无语了,你碰到这样的聪明人有时候好办事是确实是好办事,就是有时候会把自己弄得非常难堪,埃塞亚只能道歉道:“抱歉,我刚才无礼了,还请原谅。”
“原谅?我有。咳咳。什么好原谅你的?品茶,否则茶就凉了,那样茶的韵味便无法。咳咳。出来了。”薇希雅轻轻抿了一口茶,却忽然咳嗽一声,一口茶溅到了脸上,便拿起一张抽纸揩脸。埃塞亚却没有心情喝茶了,放下茶杯关心道:“不好意思,看样子。你的身体状况很欠佳?”
“既然你都已经看出来了,那还问什么,我的身体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是这样了,这么多年来我每天都在和那些瓶瓶罐罐打交道,早就习惯了,没什么值得你惊讶的,还是品茶吧。”薇希雅淡淡地一笔带过道。
埃塞亚无语,这个女孩所肩负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他甚至可以想象这个女孩为了组建自己的公司而夜以继日地工作的景象,那是常人所难以想象的艰苦,埃塞亚无法去说薇希雅的经历有多么多么的痛苦,只知道她的经历绝对不会简单。
“我并不是同情,既然我被以宾客之礼相待了,我想这些事情我有必要去了解一下,毕竟我们从此以后就要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三年,互相多了解一下,我认为没有什么不好。”埃塞亚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言行。
“我今天请你来仅仅是为了品茶,没有其他的意思,而且有些事情并不一定是知道就一定是好事,有些事,与其知道,你还不如不知道的好,明白吗?我没有其他的意思。”薇希雅云淡风轻地回应道。
“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希望别人关心你吧。”埃塞亚小声地嘟囔道,这女孩也太不坦率了,高兴的感情表达出来又怕什么,非要装得如同贞洁圣女一般,何必呢?没想到就是因为房间中太安静了,埃塞亚的嘟囔完完整整地传到了薇希雅的耳中,薇希雅口中的一口浓茶顿时把她给呛住,埃塞亚一愣,随即明白发生了什么,连忙解释道:“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有恶意,真的没有。”
薇希雅被这一下呛得不轻,脸色也因为被这一呛而显得潮红,许久才恢复过来,缓缓开口道:“行了,我不怪你,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不太喜欢把情绪表现在脸上,其实对于你能够赏脸来我的房间喝茶我是非常高兴的,可能是我的言辞让你觉得我是心不在焉的吧。”
“好吧,茶也喝了,你也可以说正事了吧?我相信你把我请到这里来不会是单纯地请我品茶的。”埃塞亚不想继续耽误时间,便直接切入正题。
“正事?何谓正事?难道喝茶谈心就不是正事了吗?我没有任何的意思,就是想请你过来,我们好好地聊一聊而已,你想多了。”薇希雅一愣,随即说道。
埃塞亚弄不明白薇希雅的意图,只好将信将疑地继续喝茶,之后薇希雅的确在和他闲谈,什么都谈,从她小时候的经历一直到现在的见闻,几乎是把自己的底子给抖了出来,埃塞亚知道对方肯定对于自己的过去了如指掌,所以不说自己的事情也罢,于是便将一些他曾经见到过的或者听说过的奇闻轶事讲述给薇希雅听,一个下午就在两人的喝茶时光中缓缓流逝,直到傍晚时埃塞亚才猛然回过神来,一边道歉,一边忙着离开薇希雅的房间,而看薇希雅的意思似乎是打算过几天再请埃塞亚来品茶。
尽管住在这个房子中的人很多,但是埃塞亚还是被分到了一个房间,在二楼的西侧的一个房间,和三楼薇希雅的房间在平面上正好是对称的,而他的楼下则正好是薇米拉现在的房间,布局也跟他的房间一样,一个小型的会客厅,加上一个卧室和一个盥洗室。
一个下午的时间,他的房间早已有人来整理摆设完毕,家具电器一应俱全,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临时置办的房间,就是地板因为仓促之下没有时间更换了,依旧是红木地板,墙上贴着壁纸,不过埃塞亚已经知足了,他也不需要什么太过奢华的房间,只要能住就可以了,这间屋子很明显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而就在埃塞亚打算上床睡觉时,却突然看到床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埃塞亚皱了皱眉拿起纸条一看,上面是用电脑打印出来的一句话:
“你能保护她多久?”
埃塞亚立刻起身冲向楼下,急促地敲了敲薇米拉的房门,却并没有听到薇米拉的回应,埃塞亚无法犹豫,掏出身上随身带着的万能变形丝,实际上就是用记忆金属制作的撬锁工具,在门上咣啷啷地扭了几秒钟后,门竟然被埃塞亚打开了,推开门一看,薇米拉正躺在被窝中睡觉,然而她的旁边却站着一个全身被包裹在黑袍中的人,那个人的手中还高高地举着一把匕首,傻子都知道他要做什么了,见到有不速之客的闯入,那黑衣人大惊,连忙收起匕首向窗外跳去,埃塞亚想要抓住那个黑衣人,一个箭步直接从床上跨了过去,却不想抓了一个空,冲到窗边一看,哪还有什么黑衣人的影子,看样子那个家伙就是这栋房子中的人没错了,即便不是这栋房子中的人,那也有一个对这栋房子十分熟悉的人给他提供逃跑路线,那个家伙没想到这么心急,薇米拉刚一回来立刻就开始了行动,看样子他对于薇米拉回来的这件事很忌惮啊。
埃塞亚对于这次刺杀未遂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有丝毫的庆幸,如果对方真的想让这次刺杀成功完全没必要给自己一个纸条,那样子岂不是多此一举,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家伙在给自己,给薇米拉一个下马威,意思就是告诉他们在这里一点都不安全,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远离这里,埃塞亚不敢说是谁干的这件事,虽然看起来薇希雅是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人,那口气也像是她的说话方式,再加上之前所有人都对薇希雅留下了一个讨厌薇米拉的印象,再加上她之前莫名其妙留在她的房间喝茶,很难让人想到别人的身上,但是埃塞亚却隐约觉得薇希雅虽然有些闷骚的潜质,但是她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倒更像是谁看到之前的不快而把罪名推到薇希雅的头上一样。
埃塞亚看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薇米拉,看样子送走了她的哥哥和姐姐后不久就休息了,既然如此还是自己去调查吧,于是便将门关好,又把被薇米拉踢开的被子重新盖好,通过窗户去调查那个刺客刚才留下的痕迹。
果然,正如他所料,行刺的人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看起来对方满以为自己的行动绝对不会败露,结果在最后关头竟然被阻止了,仓促之下只在地上留下了浅浅的几个脚印,脚印一直延伸到树林深处,现在再去搜索恐怕也找不到人了,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他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跑出这么远,埃塞亚自己都没有这个能力跑出这么远,就在他打算回去时,却看见地上留下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靠近一看,正是薇米拉的那个挂坠,这一下埃塞亚更加确定对方的目的了,但是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新的可能,只不过这个可能有一些荒谬,而这个念头只是在埃塞亚的脑海中一晃而过,很快就被埃塞亚抛到脑后了。
对方的目的恐怕是这个项链,但是为什么他又要杀了薇米拉?如果他已经达到了目的,完全没有必要让自己背上一条人命,如果他的目的是薇米拉的命,那又为何要拿走她的项链?这条项链还没有她手上那条金光闪闪的手链值钱,为什么对方非要盯上这个东西不可?埃塞亚此刻的脑子中充满了问号,但是这些疑问暂时是无法得到解决了。
回到薇米拉的房间,把项链放在她的枕边,埃塞亚相信短时间之内那个刺客是不会回来动手了,所以把房间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了之后,这才离开房间。
那个刺客的事只能就这么过去了,谁让埃塞亚什么证据都没有拿到呢?还有那个给自己纸条的人到底是不是指使那个刺客去行刺的人这也是一个问题,对方的目的实在是太过扑朔迷离了,当然这一切与薇米拉的某个“特殊身份”是绝对离不开,只是埃塞亚现在还没办法确定究竟是不是如此,因此他决定有必要去问一问莫瑞,他自己的女儿,他自己心里肯定有数。
第一天就这样在一波三折中过去了,想必晚上莫瑞还有一些事要处理,还是明天再去问他吧,埃塞亚觉得如果是关于他的女儿的身份的事,即便埃塞亚自己不去亲自找他质问,他也会找自己说清楚,不过这就有一个时间的问题了,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如果莫瑞打算把这件事一直瞒到埃塞亚离开的那一天,那埃塞亚就不得不动用一些特殊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