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旦还是走了,带着那一抹安详的笑意,离开人世,那天下人来到花园的时,纷纷哭着上去要去接他的遗体,颜暖却突然挣开他们,紧紧抱着墨旦,谁也不准靠近。
最后管家通知了瞳昔,瞳昔来到但这儿时
瞳昔在管家悲伤的讲述中已经知道怎么一回事,想到这几日有点无理取闹的言行,瞳昔一阵惭愧…
他走到颜暖身边,蹲下,不安的看了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动了动嘴唇:“颜暖…”
颜暖惘然无闻,没有一丝松动。
瞳昔看着他怀中的像睡去的墨旦,心中不免一阵悲凉。
良久,颜暖像是看到面前的瞳昔似得,挂着泪珠,放声大哭起来:“瞳昔,墨旦没了,是我害死了他,是我…”
瞳昔抱着颜暖,轻声嘀喃:“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
颜暖抱着墨旦在瞳昔的肩膀上一直哭一直哭…
墨旦下葬的那天,天色阴沉,颜暖一直由瞳昔背着,她已经哭倒没有一丝力气了。
盖棺时,墨旦除了脸上血色褪的没有分毫外,就跟正常人睡去毫无差别,颜暖甚至会产生错觉,墨旦长卷的睫毛还会不不自觉的扇动。
终于,最后一寸容颜被棺盖所遮蔽,颜暖突然从瞳昔的背上窜下来,向已经放下棺木正欲盖上尘土的坟墓扑去。
“墨旦,墨旦,你就这么走了,你怎么可以抛给我这么沉重的桎梏,你怎么可以…你混蛋你混蛋…”
瞳昔忙上前,将半个身子已经能跌在坑中的颜暖拖上拉,使劲额抱着她后腰往上拖,一边拖一边悲痛的说:“颜暖,你听话,听话好不好,墨旦一定不愿意看到这样子,你让他走的怎么放心…”
颜暖在哭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拼命摇头,“瞳昔,你说,他怎么可以这么坏,他就这么不经过我同意的因为我而死,他让我情何以堪,他就是想束缚我一辈子,他就是…”
颜暖在悲痛之余说不恨墨旦是假的,因为墨旦给了颜暖让她以后一想起他就痛的桎梏。
一辈子,都摆脱不了。
葬礼完毕后,瞳昔将几乎哭昏的颜暖抱起,转身正欲离开坟地时,却看到女帝独自一人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
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她眼神空洞,不复往日的不怒自威的气场,仅仅只是一个,再次失去孩子母亲的姿态。
颜暖撑起疲惫红肿的眼睛,挣脱下了瞳昔的怀抱,绵软的走到女帝面前,和她久久对视,良久不言不语。
女帝颤颤巍巍的伸出手,目光陌生而苍凉,参杂这浓厚的谴责。
“啪!”一个巴掌重重落在她脸颊上。
“这个巴掌是为了陌香而打的,因为你,让我失去从小养到大的女儿…”
“啪!”第二个巴掌相继落在她脸颊上,力道不大,但两个巴掌让她相继踉跄着脚步,几乎向后跌倒。
“这个巴掌,是为墨旦打的,因为你让我失去第二个养子…”
女帝现在没有用朕自称,二十完完全全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来谴责这个让她相继失去两个孩子人。
是啊,除了亲生关系以外,她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更惘论什么亲情,什么感情了,以前帮着她,留着她,仅仅只是为了弥补内心的不安而已。
仅此而已。
她,又如何比得上已经和她朝夕相处将近二十多年的孩子呢?
瞳昔这时候快步上前,将颜暖一把向后带去,护在她面前,扬起下巴,力胜说道:“你,没有资格这么做!”
“呵呵,哈哈哈哈哈…”女帝突然疯狂的笑起来,“是啊,我怎么会有资格这么做呢?对我来说,她根本什么都不是,她说的一点都没错,妖言惑众,福薄命浅,一点都不错,从今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不然我不保证会杀了你们。”
瞳昔不怒反笑:“只要您好好在宫中呆着,我们绝对不会上前去招惹您,除了给她这条不被祝福的命以外,你什么都没有给,我想不仅是吝啬给,你还和世人一样,用轻视的目光,看不起你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对她来说,你和那些曾经欺她负她,辱她毁她的人一样,不,是更甚,起码他们是外人,他们是和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而你是和她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亲身母亲…”
“不要再说了!”颜暖捂着耳朵叫起来,稳了稳气息,拉这瞳昔的衣袖的衣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