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颜暖放弃挣扎任由身后的人随意拖扯之时,那扇门突然被重重踹开,“嘭!”
落地沉闷的响声,卷起一阵烟尘,刺鼻的难闻。
身后的拖拉蛮力突然终止,颜暖在模糊视线中看到瞳昔抱着胸斜靠在门栏上,低着头披散头发昏暗的光线中意外的亮泽柔顺,掩去五官,只露出脖子优美弧线和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淡哂。
姿态疏离,抵触,又透着几分自卫。
“哟,柳叔,大晚上拖着人来拔河玩耍?”
“小子,你最好别管太多,反正你厌恶这丫头,那就干脆送给我柳叔耍好了!”
“送给你?呵呵…”瞳昔轻笑一声,抬起头,慢条斯理地走到他们跟前,身子前倾,音色懒散,“我是想送你啊…”
颜暖闭上眼,心像被挖去一个大坑,她没有资格去怪他恶毒,因为她知道他本来级厌恶她,只是瞳昔厌恶她到那种程度,像迫不及待等着脱手的包袱,让她像没尊严,可怜的就像一个任人转让的玩偶。
“那不就得了,你小子我柳叔没白疼你!”老柳子声音透着兴奋,拽着颜暖的衣服,正要前向拖动,却怎么也拽不动。
瞳昔漫不经心的踩着颜暖的衣角,抱着胸偏着头,神情讽刺到了极点。
“你小子这什么意思?!耍老子啊?”老柳子嘶哑声音喊得整个巷子都回荡。
“你要玷污这姑娘,我是无所谓,毕竟大家都住了几年了,谁比谁亲我心里有数,但您是知道沈妈对这姑娘可是宠的紧,沈妈横冲的脾气要知道已经是这事估计到您家门口吊死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反正我们溜子港全都是在底层下不了台面的人,但您要是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地方还做不了人,估计您这一辈子都找不到适合你的老窝。”
瞳昔口才一向很好,正理可以扭成歪理的高手,句句在理,步步把老柳子处境逼到死角,给足了他面子的同时也给足了他极大的嘲讽。
老柳子一时噤了口,良久哼了一声,把颜暖摔在地上,转身近了门重重合上。
“嘭!”
又是一记闷响,然后整个巷子归附平静。
在激烈的挣扎中打翻的那一桶脏水蜿蜒细流,浸湿颜暖残破的粗布旧衣,只有那一头裹紧的头巾依旧一丝不苟。
她没有起身,眼神空洞的没有焦距,毫无生气的躺在那一泊脏水中,破败的像废弃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