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妈的屋子门口摆着一个木梯子,爬上木梯上了就能上矮矮的屋顶,这天三更半夜,瞳昔半夜兴起突然扯起还在睡梦中的颜暖半推半扯的上了房顶。
颜暖坐在屋顶打了一个哈气,“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那么适合睡觉的时间,您把我带到这上面来不知道有什么贵干?”
瞳昔双手撑在背后的屋檐上,左脚搭着右脚,姿态悠闲,“也没多大事儿,就是突然失眠,看着有人居然睡的比我好,于是,我就不开心了,一不开心,我就像做点开心的事儿。”
颜暖懂了,他的所谓的开心事儿就是建立在她的不开心上,于是,他就开心了。
啊啊啊啊!欠抽!
“我是很注重对内心修养的人,所以闺女,不要老是腹诽人,要知道一个心里阴暗的人是很容易遭天谴的…”
颜暖讪笑,您不是还活的好好么…
她不打算搭他的话,抱着膝盖倚着脑袋努力聚集睡意,屋顶怎么了,难道不能做梦了?
要知道,这梦啊…可是瞳昔的禁区啊…多美好的地方啊…
“喂…”瞳昔提脚碰碰她,她干脆扭头换一个姿态继续睡觉,瞳昔收回脚,按着粗利的屋檐向她慢慢靠近,突然朝她肩膀一推,神清气爽的看着她惊慌的在空中上下摆动找平衡,最后抱着他的大腿睡眼迷蒙的看着自己。
“你到底要干什么!”颜暖火冒三丈的看着他。
“嗯?你语气可以再凶一点。”瞳昔枕着脑袋干脆在屋顶躺下。
“呃…我是说,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颜暖脑袋顿时清明。
欺负人这种东西,要么会渐渐演变成厌倦,然后丢弃,要么会渐渐上瘾,然后演变成一种莫名的占有欲,只能看着对方被在自己欺压榨干,那敢怒不敢言生动形象的表情,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快感。
瞳昔明显属于后者,越演越无法自拔,甚至忘了初衷。
而被欺负这种东西,在底线之下会把所有的怨念演变成动力,铭记于心,等强大后再进行报复,但在底线之上,会变成一种惯性,甚至忘了被欺负的缘由。
因为是在底线之上,很没出息,现在的颜暖还属于后者。
于是他们契合度空前的合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咣当!”一阵刺耳的声响打破静谧的夜空。
瞳昔一转头,看到老柳子在门口眼睛滴溜溜的往他们这边瞄,猥琐的视线在颜暖身上移开,转身进屋。
他眯眼,抬眉头,“当然有事,我要你…”
颜暖伸长脖子侧耳恭听。
“去偷老柳子的亵裤。”……
一阵窸窸窣窣的瓦片碰撞的声音响起,颜暖被这话惊悚的滚到屋檐边缘,被瞳昔脚右腿大大咧咧的一压,定在屋檐边缘,她仰起头看他,“我觉得这么猥琐的事情做了实在有损您那完美的家规…”
“嗯,太完美的东西远观而不可亵读,我们偶尔也要学会欣赏缺憾美。”
那也不带这么变态的啊…
颜暖拽着他的腿稳住身体,顺屋顶着慢慢爬上去,到了他的身边耸着脑袋,“老实说,这比让我活咽老鼠还具有挑战性…”
瞳昔笑容阴恻恻,阴阳怪气,“闺女啊…”
老实说,听他喊自己闺女比去偷亵裤更有挑战性…
“为什么,你不缺啊好像,我昨天还帮你洗了三条来着…”
瞳昔厚脸皮的嘿嘿笑:“这年头,谁没个嗜好啊…”
颜暖恍然大悟:“哦!你居然有这种见不得光的嗜好,你…”
“嘘…”瞳昔食指抵嘴,桃花眼迷离,“别让人知道了你知道了太多东西,会…”他在脖子上做了个抹刀子的动作,“懂?”
颜暖挪开点距离,在心里狠狠鄙视,配合他做个狗腿女还真把人当白痴了。
“要不,明儿就把关系公开了吧,等沈妈一回来我就跟她说,把这改办的事给办办。”
稀里哗啦,屋顶一阵利落的瓦片撞击声音响起,颜暖从屋顶滚到屋檐,从屋檐滚下梯子,抬头一看瞳昔,他在侧身斜靠在屋顶月下头发披散,皮肤通透,只有那双勾人的挑花眼迷离撩人,冲她坏坏一笑,又是顺手捏了个加油的手势。
颜暖抬头挺胸,嘹亮的嗓子在月空下分外清透:“保证完成任务!”
瞳昔看着她蹑手蹑脚向老柳子家走去的背影,勾起邪气的弧度,舒坦的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既然企图玷污我家姑娘…那我只好让我家姑娘玷污你。”
半响,颜暖又从老柳子屋子里又蹑手蹑脚的走出来,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蹿到在屋檐下抬起头对瞳昔四肢比划,压低声音,“他他他他只有一条,还穿身上,你你你确定要我去偷,好好好有挑战性哦…”
瞳昔起身,月光倾泻一身,散漫的伸了一个胳膊,走到屋檐边突然跳下来,不偏不倚,就砸在未来得及闪身的颜暖小身板上。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小闺女,没瞅准就跳下来了,唉,看我这身体诚实反应,哪里不爽就往哪里砸…”
他是故意的…颜暖在他庞大的身躯下直翻白眼,怎么可能没瞅准?!没瞅准能砸的那么准!!
瞳昔憋笑恶作剧般在她身上又重重压了一下,她在他胸膛下被压的彻底只剩下眼白了,突然想起前世看过的电视,觉得自己被压的像动画片一样干瘪,唉,还是一个标准的二维的…
瞳昔手撑地跳起,“呀,大爷我突然有睡意了,让让,你也想睡觉记得回来把门掩上。”说完大腿一迈,就从她身上跨过去。
滚球!胯下之辱,她记住了,颜暖嗯是记住了。
记住不一定要做什么是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