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抢的都是自己的东西,她不愧疚。
不甘让她变得疯狂,她不再是那个任人鱼肉的颜暖,她已经不再是向城那个傻傻的,被人负了,只是一笑而过的颜暖。
她要报复,她要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她坐在镜子面前,覆上脸上那天细微的伤痕,嘴角勾起一抹凉凉的弧度,走到桌子前,拿起一把小刀,环视了一圈大殿,走到门口的角落,看到门廊上生上一层淡淡的锈迹,用刀在上面磨了几下,直到刀子上粘上几许绣色,褪下衣服,露出肩头,面无表情的在上面划下一刀。
血水瞬间溢出,染红了衣服,颜暖扔下刀子,坐在门廊上,任由肩头血水流出,滑过手臂,浸湿衣裳,她靠在门上,今晚的月亮很美,很亮,就像当初在向城和瞳昔在屋顶上时候一样漂亮。
只是物是人非,周围不是那破旧的屋顶,周围也没有对的人,只有她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大殿门口,干着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的傻叉事。
好孤独…
第二天,颜暖在床上躺卧不起。女帝下朝后就匆匆向这边赶来,看到颜暖苍白的脸,心疼的坐在她床边,问道:“颜暖你这是怎么了,才进来不到几天怎么就生病了,叫太医了吗?”
身边一个太医模样的大臣忙上前一揖:“回皇上,颜郡主是因为伤口未得到及时的处理而引起高烧。”
“伤口?!什么伤口。”女帝突然提高声音问道。
身边一个宫女慌张的上前跪下,说:“回皇上,陌香郡主昨儿个来大闹颜兰殿,被驸马爷带走后,女婢一直想进来看看颜郡主的情况,而郡主一直不让我进去,直到早上…”宫女突然朝地上重重一磕头:“早上我们看到郡主独自一人坐在大殿门口,肩头血流一地。”
“什么!”女帝突然站起来,眉眼聚集戾气。
宫女头埋得更低了了,直求饶命。
颜暖从头到尾呆呆的看着床顶,嘴角一直挂着若有似无的讽笑。
“去把陌香郡主给朕召过来!”女帝愤怒的喊了一句……
“是!”一个宦官神色紧张的下去了。
女帝稳住气息,转过身,又坐会床前,微凉的指尖覆上颜暖左脸细长的伤口上,说:“颜暖…朕一定会为你做主,不要难过。”
那一刻颜暖就觉得自己像烂俗的言情里坏透了的女配角,机关算尽,心机深重,暗算女主。
颜暖勾起凉凉的弧度,点点头,竟然要做坏人,就没有想过再回头。
这次她是说真的,要夺回她要的一切。
所有那个墨香喜欢的,本来就是她的,所有她便抢,使劲心机的抢。
“陌香郡主报”随着这一声响起,女帝敛起温情,起身背过手,冷冷的睥视在门口发愣的陌香。
“帝母…”
陌香生怯怯的唤了一声。
“给朕跪下!”女帝提高音量,声音满是威严。
陌香回身一颤,委屈的跪下。
“你昨天都做了什么?!”
陌香迷茫的抬起头,视线落在在床上看起来奄奄一息的颜暖身上,突然阴沉下脸,起身就走到颜暖床前,一把扯起她,喊道:“姚颜暖!你装什么装!你昨天还不是生龙活虎的把我往地上压的吗?你做给谁看,你虚伪死了!!!”
陌香边拉边说,颜暖任由她疯狂的扯着自己,面无表情,肩膀上一阵钝痛,伤口又裂开,鲜红浸染白色亵衣。
女帝一愣,立马上前一把推开陌香,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在大殿里显得格外刺耳,宫女们纷纷低下头,大臣们也无措的面面相觑。
“你还懂不懂规矩了!给朕去门口跪下!没朕的允许不许起来!”
陌香不可思议的看了女帝一样,咬着唇角跑出去了。
女帝看着她的背影厌恶之情一闪而过,随即回归神,走到颜暖的床前,看着她肩头的血色,大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给郡主看看伤口!”
“是是!”一边的太医忙应声上前,重新替颜暖包扎了伤口。
这是门口又传来通报:“驸马爷到!”
瞳昔不卑不亢的走到女帝跟前,对着她跪拜,面无表情的说道:“皇上,昨天的事并不是陌香一个人的错。”
女帝皱了皱眉头,冷笑一声:“你当然护着自己的妻子了,朕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现在躺着的可是颜暖!”
瞳昔淡淡的扫了一眼榻上的颜暖,移开视线,低下头看不清表情:“昨天我也在场,并没有看到颜郡主有任何受伤,才扶着陌郡主离开的。”
颜躺在床上,竟激不起任何委屈,不甘,愤怒的波澜,慢悠悠的起身,支撑着身子,偏过头冲瞳昔淡哂一笑:“哦?驸马爷昨天除了将本郡主推开以外,应该再也没有看过我一眼了吧,如何得知我没有半分受伤。”
瞳昔抬起头,对上颜暖的视线,抿着嘴巴不语、
颜暖笑了笑,重重躺回床上,说:“我当然能理解护妻心切,但是我总不能为了成全你而委屈自己吧…”
“颜暖,你好好休息,所有人都褪下不得打扰郡主休息,瞳昔,你跟我来!”
女帝说完就顾自离开,瞳昔起身,深深看了颜暖一眼。
颜暖不愿懂,也不想懂。
瞳昔那双美丽的桃花眼中盛满了忧伤。
瞳昔,什么时候开始你那双张扬生动的桃花眼中在是三月春花般灿烂而明媚,却像悲秋落叶般伤感…
颜暖在大殿里一直到生更半夜都睡不着,脑海里一直晃过瞳昔那双忧伤的眼神。
只是一眼,并道尽所有的心事,却似乎又洞悉一切看透颜暖那微不足道的心机。
直到后半夜,大殿中一阵窸窣的响声,一个黑色的人影由远至近的走到颜暖床边,站在不远处顿下,不再靠近。
颜暖看着那黑色的轮廓,偏头头,冷笑一声:“你来干什么!夜闯郡主殿,不怕我喊人吗?”
那摸黑影听到她声音后,慢慢走进坐到她床前,覆上她的脸。
外面月影重重,透过纱布,若隐若现的映在瞳昔脸上,黑暗中,感官尤为敏感。
颜暖一把甩开他的手,眼里全是薄冰,一直盯着他,像极了挑衅。
一阵夜风轻撩起纱布一角,顿时大殿内亮如白昼。
颜暖看到瞳昔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不再冷漠,而是盛满温情。
瞳昔却看到颜暖抵触的看着瞳昔,满是陌生。
瞳昔垂下眼眸,黑长的睫毛盖着,看上去尤为落寞。
颜暖翻了个身却又被瞳昔拉回,一把扯到自己的怀里,颜暖抵触的挣扎,却被瞳昔一把禁锢住。
颜暖瞪着眼睛,气息带着怒火,压低声音问道:“你要做什么!”
瞳昔一直抱着颜暖不语,下巴枕在她肩头上……
颜暖试着推了推,随即又被禁锢的更紧了,就像溺死的人抱着最后一根浮木。
颜暖恼羞成怒,低低的说了一句:“滚!”
瞳昔一颤,抬起头,没有意料中的受伤,轻轻的拂过她肩头的伤口,说:“女儿,疼吗?”
只是四个字,让颜暖内心无边无际的委屈蔓延,压都压不住,连紧绷的连也不由自主的松懈了…
颜暖冷淡的撇过头,一把推开瞳昔,生怕他看到自己的软弱,冷冷的说道:“管你什么事?”
瞳昔掰过颜暖的脸,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覆在她唇上,攻城掠地,更像是一种侵占,没有丝毫温存、
颜暖一把推开遇见,瞳昔翻身将她压在床上,像是极力去侵占身下的人证明这人是自己的。
直到瞳昔看到颜暖挣扎的肩膀赌出血,才推开,压着她双手,直直的看着她。
颜暖眼角泪水溢出,声音哽咽:“瞳昔,你凭什么!”
瞳昔一愣,在她耳边俯下身,低低的说了一声:“颜暖,对不起…”
颜暖眼泪瞬间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不断从眼角涌出。
她哭的一抽一抽,不停的捶打着瞳昔:“你滚你滚,你不是要娶陌香吗?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瞳昔一顿,突然放开颜暖,起身看着颜暖,撇过头,说了一句:“对不起。”
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