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陈晨说到这里,忽然来了灵感,发现了一线生机,“哎,丁小丽,你帮我一个忙好吗?”
“你对我还客气?说呀!”
“你能不能给丁贵琴写封信,就说我肯定不会回柳安了,叫她另找他人?”陈晨的语气急促而又天真。
“你们不是在家里定过婚吗?”丁小丽一听就不高兴,也很吃惊。
“可是,你知道,这四年的大学学习下来,我和她之间有多远的距离吗?我和她已经不是一样的人了!”
“你是不是念了大学就瞧不起乡下人了?”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瞧得起瞧不起的问题,要跟一个与自己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的人在一起生活,生活将是地狱啊!”陈晨恶狠狠地叫道。
“什么才叫有共同语言?”这正是丁小丽所需要明白的。
“共同语言就是你说的话我能理解,我说的话你也能理解!”
“那你说话她不能理解吗?”
“怎么可能理解呢?”
“那你为什么不说明白呢?”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说明白不说明白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两个人要有共同的理想,共同的兴趣,差不多的学问才会有共同语言!!”陈晨说得无奈而激昂。
丁小丽被深深地触动了,默默无言。
“我说错什么了吗?丁小丽!”陈晨面对丁小丽的表情变化很是诧异。
“也许你是对的吧,不过,丁贵琴是我的好同学,这样的信我是不会写的。”丁小丽说着起身而去,一路上由人及己,不禁泪洒草坡,不经意地弯腰扶起一株被人踏弯的无名小草的长茎。
蜂飞蝶舞,同学们四下里找寻各自拍摄的目标。丁小丽胸前挂着照相机坐在一块石头上想心事。指导学生拍照的刘兰兰发现丁小丽异常,便走过来,她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这个自卑又自尊的女生了:“想什么呢?满腹心事的样子?”
“没有想什么,刘老师。”丁小丽连忙站起来,非常羞涩。
“你每天学习之后都要去食堂刷地是不是很累,精力也不够用啊?”
“有点!”
“这样吧。”刘兰兰同情之心大起,“《城市时报》找特约摄影记者,他们想让我去。我对摄影兴趣不大,也没有时间。你去试试?比刷洗碗池强!”
“真的?”丁小丽果然高兴得不得了。
“有那么高兴吗?”刘兰兰正始料不及呢,丁小丽突然又黯然不语了。
“怎么啦?”刘兰兰问。
“人家不会要我吧?我又不是正式大学生。”
“正式不正式,关键是本事!”刘兰兰站起来,了望正在写生的学生,准备招呼大家返校了。
刘兰兰就把丁小丽带到了汪总编跟前。
汪总编看起来是一位完全没有热情的老头。他把眼镜摘下来,将展开的稿纸合起来放到一边,还没有忘记去倒来两杯开水,这才眨了眨眼睛,开始说话:“对不起,我这里没有咖啡,更没有刘教授要喝的高级咖啡。”
“师兄,你什么时候去我那里,咖啡都为你冲好!”刘兰兰很热情。
“刘教授是彻底看不起我们《城市时报》了?”
“说哪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