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务长走过来通知正在埋头干活的丁小丽:“丁小丽,替你的人找到了,明天,最迟后天就到。”
丁小丽的伤心藏是不住的,一句普通的问话和友好表示都足以让她随时随地地哭起来,回答司务长“没关系!”三个字听起来就像是在哭。
“你这是怎么啦?”司务长问。
“没怎么!”丁小丽连忙扭过脸去,可偏偏又发现马奇正朝这边走,眼泪就要下来。
司务长怕引起马奇对自己的误解,他主动跑到马奇面前做解释:“马老师,我们对她一直很关照,我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啦?哎,马老师!”
马奇没等司务长说完,已经掉头走了。
丁小丽在捕捉一只捕食的小鸟的镜头。那鸟一啄三回顾,大有怯意。丁小丽正是为这种怯意而感动,举着照相机一瞄再瞄,就要按下快门。忽然,马奇走进了她的镜头,惊起了飞鸟,其景正可入镜。丁小丽果断地按下了快门。
“小丽。”马奇叫得比先前还要亲热。
丁小丽急剧地抬头低头,冷冷地回应了马奇的招呼,扭头就汇进了远处学生的队伍
丁小丽像往常一样把稿样送给编辑,老编辑挺神秘也挺直爽地把她拉到一边:“怎么?你不是正式的大学生呀?”
丁小丽的脸腾地红到了脖子根,似乎连稿样袋都拿不动了。
老编辑反而浑然不觉地接过稿样,埋头看起来。
丁小丽神差鬼使地跑到马奇家楼后的树林里,向上遥望。
马奇家的窗口是黑的,但阳台上上清晰的有红色的烟头闪闪烁烁。
刘兰兰在上课。丁小丽望着刘兰兰发呆。
此时的丁小丽更是对刘兰兰羡慕不已,每每将自己幻想成了刘兰兰,那样,就可以平等地向马奇表示爱情,同时也可以用和马奇一样的共同语言与自己的爱人沟通交流了。
胡思乱想中,刘兰兰来到丁小丽的画板前,轻轻敲了敲她的画板:“我看你这两天有点不对头嘛。”
丁小丽一惊:“刘老师!”
“嘘!有什么事下课后去我那说说,好吗?”
刘兰兰头上扎着一束红丝绸,正在做画。画面上那个臀部硕大的裸体男人差不多已经画成了,像真人一样栩栩如生,安详地坐在炕头上,手里摆弄着一根牛鞭。
丁小丽一看到这幅油画差一点逃了出去。
刘兰兰一把将她拉住:“看着他!!说出你的印象!”
“我怕!”
“再看他!”
说也奇怪,再看时,丁小丽就不再恐惧了,表情也发生了变化。
“现在感觉怎么样?”刘兰兰将画笔稍微停顿一下,注视着丁小丽的感情变化。
丁小丽忽然脱口而出:“很温暖!”
“太棒了!”刘兰兰一声欢叫,收起画笔,解下红绸带:“你的确有艺术感觉!我换一下衣服,你自己随便看书。”
丁小丽帮助刘兰兰将凌乱的房间收拾一下。
不一会儿刘兰兰就恢复了教师的整齐:“《城市时报》他们可是把你夸奖得厉害呢,说你的照片拍得很有意境!”
“我还会拍得更好!”
“他们知道你是一名旁听生都很吃惊!”
旁听生正是丁小丽的心病。
“你知道了?他们不要我了吗?”丁小丽不敢抬头。
“你听谁说不要你了?”
“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