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噼!……啪啪!”
“嗵!……咣!”
岁末的爆竹响彻天际。
俗话说得好啊:瑞雪兆丰年!
天空飘飘洒洒落下片片雪花,这雪花仿佛有灵性般,随着震天的爆竹声,舞动着身姿,为来年献上一曲美妙的乐舞。
除夕之夜,风四娘开的如意客栈中生意红火,人头攥动。四面八方的客商旅人三三两两聚在客栈中讨论着上元之夜的花灯大会。
“开泰,开泰,你傻啦!我快要忙死了,你还有闲情伺候你那些马?”风四娘站在朔风中扯着喉咙冲马厩中的杨开泰叫道。
“四娘,大年夜的,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杨开泰脱下身上的马夫服,从马厩中鉆了出来。
“你还说!若不是十一郎和璧君要从塞外赶回来,我至于这样吗?你不帮我,还……!”风四娘拽着夫君的衣襟叫道。
“客栈不是有白杨和绿柳,萧伯父他们在撑着嘛!我的马还没有喂完饲料呢!”杨开泰不以为然。
“杨开泰!你!你气死我了!”风四娘气得直跳脚。
“好了,好了,四娘,别喊了。小心我的孩儿。我这就去帮忙,还不行?”开泰将四娘搂入自己的怀抱,轻抚着她的腹部柔声说道。
风四娘在开泰的怀抱中渐渐平息了怒气:“开泰,我不是气你,我只是太激动了。十一郎和璧君这一走就是两年,我是日思夜想,好不容易盼到他们要回来,我……我……”
“四娘,我知道你一直在担心他们,生怕他们有什么危难。现在好了,十一郎和璧君马上就能回来。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是啊,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四娘喃喃自语。
“四娘,这里冷,我先扶你回屋休息,再去客栈帮忙。”杨开泰怜爱得搂着妻子回到了屋中。
“开泰……!”风四娘坐在床上看了看丈夫,忽然又摇了摇头说:“没事儿了,开泰,你去帮帮萧伯父他们吧!”
“那好吧,四娘,我去了。你好好休息。”杨开泰转身离开了。
风四娘望着开泰的背影远去,站起身走到窗口,望着窗外飞舞的雪花,自语道:“今儿是怎么了?我的心怎么突突直跳,莫不是……?”
客栈中仍然是人声鼎沸,这个说:“这场雪真是及时啊,来年定是丰年。”那个说:“可不是?这场雪真是给咱们带来了吉兆,这逍遥窟被炸毁,咱们也就不用提心吊胆的了。”还有的说:“我说,你们就不要谈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听说这次花灯大会很是不一般,各个地方都送来了自己的拿手绝活儿,听说就连朝廷也派人送来宫廷之中最华丽的宫灯参展呢!”
杨开泰听着这些人的闲聊,心头一暖:“这次花灯展,一定要好好陪四娘逛逛,让她高兴高兴。唉!如果爹还在……”杨开泰想到了一心想要保护自己的逍遥侯,不禁喟然长叹。
“好小子,你在想什么呢?不是在想倚红楼的姑娘吧!”一个粗粗的声音在杨开泰背后响起。
杨开泰回头一看,见是二锅头,忙笑着说:“萧伯父,你说哪里话?我怎么会想那些无聊的事情。您看您,都快要有儿媳妇了,还这幺“为老不尊”呢!”
“臭小子,敢说我为老不尊!我一定得去找四娘评评理。”二锅头佯怒。
“好好好。萧伯父,算开泰不对!等十一郎回来后,开泰一定多敬您几杯赔罪!”
“嗯!这还差不多!不过,开泰,你说那个死小子怎么到现在还没影儿呢!”二锅头伸长了脖子往客栈外张望。
“萧伯父,别看您平时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您啊,心里不知道多少回念叨十一郎呢!您就放心吧,割鹿刀在十一郎身上,还有什么人敢惹他!”
“废话,我是他老子,能不惦记他?不过开泰,你说的也有道理,死小子手里的割鹿刀一向快如风,利如电,而且这连城壁又已经……应该不会再有人窥探吧!”
“哈哈!还是我爹厉害!”随着话音,只见萧十一郎携着清雅出尘的璧君大踏步走进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