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悠坐在书桌前,默默地在做功课。她用手肘撑着桌子,托着腮,右手拿着原子笔,灵活的手指把原子笔不停转动,漫不经心地,像是在默想着事情。
倏然,原子笔从指尖掉落在桌面,邱悠才回神过来,继续做她的功课。手机恰好在此时响起,是阿彻!
“”端午节“,找我干嘛?”邱悠毫不客气,开口就揶揄阿彻。
“有重要事啊!能出来一下吗?”阿彻没好气地说。
“好吧!不过我还有功课喔!明天要交的啦,所以,不可以去太晚喔。”邱悠提醒着他。
“行啦!真鸡婆……”阿彻不满地说,其实他是在气邱悠刚才又重覆说着他的花名,心中的怒火莫名其妙就燃烧起来。
他们相约在一家快餐店内,点了两杯饮品。阿彻心情似乎很好,难道事情有了新进展?
“我查到了一些事,是关于那个雕像……”阿彻一开口,便说出重点。邱悠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等阿彻把话说完。
“据我所知,在香港,一向有做大型雕像的雕塑家和艺术家一向少之有少,我已经去查探过,发现阮家门前那个雕像……的确是在一个叫周文的老雕塑家那儿做的!”阿彻深邃的眼睛里,闪动着慧黠的光芒,像以看透世俗般的神色,去看待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把身子稍稍伸前,眼睛望着一直垂头的邱悠,接着说:“我已经到过那儿了,证实那个雕像是在二十三年前所做的,即是我两个表姐刚出世一岁,而在我有记忆以来,那雕像就好像已经一直存在,直到那天才知道,那个雕像比我还要大年纪。”
“那跟阮琉失去影子而失踪的事有什么关系?”邱悠还是不太明白。
“你不是说那个雕像令你感到不舒服吗?”邱悠点点头,阿彻续说:“我也是一样!以我们都是KR来说,这感应准没错的!”
“所以,我去找了周文,他花了约半天时间,才找回那个雕像的草图和订造客人的资料。原来,那个雕像并不是用来装饰花园而用的。我把阮琉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时,他的脸色突然刷白了,口中喃喃地说:”应验了!应验了!“但是,当我进一步问他那是什么意思,他以〝不能透露客人私隐〞为理由,把我拒绝!”阿彻轻呷了一口饮品,然后把手指交叠,放在桌子上。
阿彻看到邱悠安静地垂着头,不发一言,便问她有何高见。她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迎上他的眼睛,沉默地说:“会不会,这件事并不只涉及她俩姐妹那么简单?或者,被卷入这件事的人其实是有很多,而是我们并未有把他们全找出来。”
阿彻被邱悠的这句话惊醒。对耶!或者这件事并不单纯地涉及她俩姐妹,她们是何等美艳,何等富裕!或者是有一个坏人狂把阮琉掳走也说不定。
纯白的雕像下,到底埋藏了多少秘密?雕像中,高高在上的女孩,是多么令人着迷。阮家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情,希望雕像出现在这个世界呢?
空气中悬浮着沉默的粒子,两人良久没有再说话。
“老实说,我想把阮璃也请去舞会,可以吗?”邱悠似是想换个话题般,打开话匣子。
“没问题啊!我看璃表姐在家里也是闷得发慌的吧,现在阮琉表姐都……”他顿了顿,语调由轻松舒畅,一下子趺到落哀痛的深渊。“不在她身边了……”
气氛又再次变得寂静无声,还是个种安静得令人窒息的情境。
阿彻像要打破窘局似的,局促地说:“时候也不早了,你快点回家吧!最近你都很晚回家,你父母应该会很担心的。”
“嗯!那么,下次见。”邱悠摇摇手,转身便走。
回到家,爸爸蹙着眉,看住她,说:“小悠,怎什么最近都那么晚呀?”
“哦!没什么,最近和一个朋友在追查一件事,关于一个女孩,她不见了影子。”邱悠毫无忌讳地说了出来,因为她们一家人,根本没有秘密的,所以邱悠安心地说了出来。
邱悠的爸爸和妈妈听到后,一同倒抽了一口气。邱悠见状便问:“没事吧?”
邱悠妈妈语带颤栗,说:“女儿,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下去了。”
邱悠孤疑地问:“妈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总之你不要再查下去了。”邱悠妈妈说完便往厨房去。
“到底怎么啦?不是说好了一家人就没有秘密吗?告诉我呀!”邱悠心急地追问着。
“你是不是拥有一些……特别的能力?”邱悠爸爸问。她点点头,不作声。
“其实,你叔叔也有这种能力,可是,由于一次意外,他便死了。”爸爸的眼睛里流露着哀伤的神色。
“他是怎样死的?”邱悠张着嘴,脸上尽是不可能的神色。她记得小时候,她曾经说过长大后要嫁给叔叔。他比爸爸年轻十年,而且长相十分英俊,也很疼爱邱悠。
爸爸眼眶红了,轻轻地说:“他是死在外国的,好像是汽车发生意外,他留下了一封遗书,告诉我……说你……千万不要步他的后尘。”
邱悠不可思议地看着爸爸,说:“”不要步他的后尘“是什么意思?是他一早已经知道我会是KR吗?是他一早已经料到有这样的一天吗?”
爸爸不明白地问:“KR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