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悠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她穿起了上次和阿彻一起去买的那袭晚装。这衣服的确是很适合她,带有一种跳脱、可爱的青春气息,她亦在脑后紥了两条可爱的小辫子,颈上则带上一条星形的项链。
呠……呠……楼下传出汽车的响鞍声。
邱悠慌忙地走出客厅,边穿鞋子边说:“妈妈,今天我要去学校的舞会,十二点以前就会回来了。”妈妈微笑地点头:“今天的小悠好漂亮喔!玩开心点吧,记得注意安全啦!”而鞋子是粉红和白色格子布质鞋,鞋头有朵小白花作装饰。
邱悠打了个ok手势,手执起淡黄的小巧手提包,便往门外跑。
阿彻吊儿郎当地倚在汽车门上,他眼光看到从门刚出来的邱悠,不禁眼神放柔,呆呆地看着她。
阿彻在外面穿了一套蓝、灰格子的西装外套,而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颈喉的钮扣放开,使严肃的西服有了一种不羁的感觉,下身则配上一条深蓝的牛仔裤,穿上时髦的名牌布鞋,简单又不会俗气,更带点新潮的感觉。
“上车吧!漂亮的女士。”阿彻体贴地为邱悠打开车门,而另一只手放到腰前,然后作个九十度的鞠躬。
邱悠不亦乐乎地笑着,手半掩着嘴,一副淑女的模样:“嘻嘻!帅气的先生,我们上车吧!”然后便钻进车厢内。而被唤作〝帅气先生〞的阿彻也满脸喜悦在坐到邱悠旁边,说:“开车!”车子便开始向阮家的方向进发。
不消一会儿,车子便到达到阮家大门外,阮璃也站在大门口整装待发。身穿白色连身长裙,小巧精致的小花装饰简朴而纯美,外面穿则套上件金色手编的小外套,与白色长裙互相辉映,带出高贵的感觉。而黑溜溜的长直发就贴服地披在肩上。
“出发去会场吧!”阿彻温柔地为阮璃打开车门,然后再坐上驾驶席,开向舞会。
一路上,三人都没有说话,尤甚平常最多话说的邱悠。其实邱悠和阿彻在此刻都不约而同地感到舞会将会有什么不妥的东西要发生,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到了!”车子停泊在学校门外的空位,眼前是一所简朴的中学,白色和灰色的外墙有小部份已经剥落,在平凡的外表下,这刻的学校好像包裹着什么重大秘密。不安的感觉愈来愈强烈。
“为什么我觉得学校好像有什么不同,是在黄昏的薰染下才特别不同吗?”邱悠在心里暗自诧异。每天在学校的学习时间占了大半天,对学校当然熟识不过,但今天,邱悠觉得十分陌生。
“进去吧!”阮璃带笑地看着邱悠和阿彻,然后一左一右地拉着他们的手走进学校。
礼堂大门站着两名穿上西装的学生,其中一位先开腔:“欢迎来到影子舞会,请问门票在那里?”邱悠连忙递上,但另一名学生则说:“此次舞会必须要携伴出席,请问你们三位是……”
邱悠才发觉她忘了为阮璃找伴侣来参加舞会,便惆怅起来,想阿彻和阮璃凑成一对参加,而她?则先回家或临时找一个男伴好了。
就在他们想着怎么办的时候,陈伯恩走了过来,向他们挥挥手,邱悠狐疑地盯着他,阮璃突然说:“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样?”原来她和陈伯恩是认识的,不禁把邱悠吓了一大跳。
陈伯恩说:“不错啊!我们进去才说吧。”说罢便转身和那两名守在门外的学生说了几句,他们便进入了会场。
舞会的布置用了黑色,灯光也调得昏昏暗暗,令人看不先自己脚下的影子。
阮璃和陈伯恩走去了一角聊天聚旧,而邱悠和阿彻又在另一角纳闷地看着他们聊天。刚才一进场,阮璃已是聚人的目光焦点,现在,人们都纷纷讨论陈伯恩和阮璃到底是什么的关系。
阿彻突然望着邱悠,说:“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些什么。你是在想那男的和璃表姐是什么关系吧!”
邱悠因被阿彻看穿心底的疑问,所以想强行转换话题,以一副专业的口吻说:“阮琉的案件现在进得很如何?我们先谈回这个问题,今天我们来的目的也是这个原因吧!”而阿彻则带笑地点点头。
“不如我们出去跳舞吧!”阿彻忽然像想起什么事地举起了一只食指放在脑袋的旁边,眼内流动着狡猾的神色。
“啊!不……不用了吧!”邱悠面有难色地扬手。从小至今,邱悠的体育和音乐都不太好,欠缺柔软敏捷的身手和计算拍子的灵敏。
“你不会跳吗?”阿彻把头凑近她,吓得她退后了几步,说:“我……我还是出去外面吹吹风,这里……很局促呢!哈…哈哈。”邱悠边尴尬地笑着,边跑到舞会外的草地。
“晚上的校园真骇人啊!”邱悠慢慢在校园内的草地上踱步。环观四周,只有几棵老榕树、脚下那被夜色涂黑的小草和天上的一轮圆月,圆月挂在天空,给人们带来昏暗的淡光,光线把四周映照得神秘、静谧,完全与日间的热闹的环境成了一大对比。
邱悠打了个寒噤,说:“这里太冷、又恐怖,还是回去好了。”她一转身,便发觉前方有什么不同,好像……多了点什么。
空无一人的夜晚,邱悠独自向前方走近,一步步、一步步,轻柔地,生怕发出半点声响。
眼前是一大遍芦苇草田,无穷无尽,无限地向前后左右伸延,一株株的芦苇草竟然比一个人还要高。
邱悠讶异着眼前发生的事,犹豫着要不要走进芦苇草田,看看背后的风光。同时,她又害怕自己不能承受走进去后的结果。
邱悠深呼吸了一下,打算转身返回舞会,装作什么都看不见,但她却感到一阵阵的惘然若失的感觉,像有一种魔力吸引着她,要求她走进去芦苇草田内。
她伸出小手,拨开一株株芦苇草,脚步渐渐移动,身影慢慢消失在一遍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