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的周末,气温只有十多度。下午的阳光和煦地洒落在阮家大屋前那个华美的花园上,一草一木都好像拥有生气地向着朝阳微笑。是一个令人心情开朗的寒冬。
最近,邱悠没事的时候就往阮家跑,不是因为查找资料,而是去陪伴阮璃。虽然,她每次到阮家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她并没有放在心上,认为是屋子太大的关系而令她产生不自在的感受。“或者是自己没见过大场面、有钱人吧!”邱悠经常这样安慰着忐忑的心情。
来阮家多了,她渐渐发现那个雕像像谁了,是阮琉和阮璃的脸。但是很奇怪,如果真是她们两姐妹的话,为什么要做一个呢?如果是因为钱的话,没可能吧?她们家那么有钱,多造一个的话,对她们家来说,并不是一个大问题。难道是……邱悠不停地思索着,每当她要集中意志地去搜寻有段这间大屋和雕像的片段时,不知怎地,都刚好会有人来打扰着她,是凑巧吗?
记忆的片段一幕幕浮现在邱悠紧闭的眼前,片段流动得很快,还未看过,下一幕片段又从眼睑下方送上来。像在看一套映画、又像在看一套电影,回忆一段段闪走,快得没法看得清。突然,一段片段不再流动了,停了下来,要开始放映了吗?
一个人影慢慢从后走了上来,纤细白晢的手,眼看要碰到邱悠了。
“又在这儿看这个雕像了吗?”阮璃依旧穿着着单薄的衣衫,唯一不一样的是,她每次都会穿长裙,好像未看过她穿裤子呢?还有,蝴蝶结!阮璃每件衣服上都好像有一个蝴蝶结。
邱悠像要掩饰什么地笑着,说:“是啊!每次当我看到这个雕像的时候,心里总好像有些什么奇特的感觉,所以,我想看多一会而已。”自从上次分开以后,她决定了由阿彻去追查这件事,而她,就经常陪伴阮璃,虽然这样是有点不负责任,不过,她实在没法抛下动人的阮璃不管。
她也觉得自己像个小色女,因为贪恋阮璃的美色而丢弃阿彻,让他自己一个孤独地去东查、西查。不过,也没办法,谁叫他不是长得楚楚动人的阮璃呢?
“我们上去吧!我帮你打扮、打扮。我从小就很想有个妹妹,让我为她挑选一件最漂亮的晚装,涂抹上一袭最美艳的水粉,令她成为成一个精致可爱的洋娃娃。你能替我实现这个梦想吗?”阮璃张着水灵灵的眼眸,样子可人得令人无法拒绝,即使邱悠是个女子也移不开眼睛,只能呆呆地看着她,点着头。
但当邱悠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却发现阮璃晶莹的眼睛内带着死亡的阴霾、生存的哀伤,眼眸内尽是寂寞伤感的神色。
看来,她对阮琉的离开,真的很伤心吧!当时邱悠的确是单纯地这样想,没想过,以后,她会感到这样悲恸、失望。
邱悠坐在阮璃房间内的梳妆台前,默默看着阮璃忙碌地张罗着衣服、化妆品、头饰……邱悠感到心内很温暖,她就是想要个这样的姐姐。在十四年做独生女的日子,虽然父母的宠爱都是她一个独享着,但是现在这种被姐姐宠溺的感觉可是第一次感受到。
阮璃捧着衣物慢慢走了过来邱悠身边,眼神没由来地变得严峻、深邃,跟平常那个温柔动人的她成了个很大的对比,邱悠在镜子内看到身后的阮璃,还在犹豫着她为什么变成这样。
阮璃冷冷地看着镜子中的邱悠说着:“你本是一个可爱迷人的小女孩,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你真是很可爱,可爱得让我无法不疼爱你,但是,如果你真要再插手在这件事上面的话……”阮璃的手不安份地在邱悠脸上、颈上、身体上移动,嘴角微微笑着,现在的她,像极了黑暗中的红玫瑰,孤高、冷清,长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尖锐锯刺。
阮璃伸出手,指甲突然长得愈来愈长,颜色由白玉色变成红得可怕的血色,不带半点感情地说:“既然你要夺走我的幸福,我就更加要用双手去抓紧,对吧!”她看着镜子内露出恐惧的邱悠,笑容愈来愈大。邱悠想发出声响,但她赫然发现,她无论多声嘶力竭地去喊,喉咙仍然没有半分想要发声的意思。
眼看着阮璃红色的指甲伸长向着自己,虽然恐惧,但她并不退缩。指甲在邱悠的项颈上轻轻一割,血痕立即现形,红色的粘液缓缓沿着项颈流到衣衫上,一阵阵晕厥的感觉向身体各部分袭来,怎么一条血痕就有令人窒息的魔力?
邱悠渐渐失去知觉,她快要死了吗?在眼睑合上的一刻,邱悠看见一株红玫瑰在黑夜中站立着,刺骨的寒风不停地吹向红玫瑰,寒风没有令玫瑰折服。忽然,一只脚从远方走来,向玫瑰的方向踏去,是谁的脚呢?男人还是女人的呢?玫瑰兀然倒下,姿态极像一位芳华正茂的少女,奇怪的是,倒下的玫瑰的花瓣和折断了的花茎流出大量红色液体,液体像人类的血液,慢慢流了一整块地上,在黑夜中折断而流血的红玫瑰,令人感到战栗、诡谲。然后,邱悠还想看些什么的时候,画面便末入一片幽禁的黑暗之中……
“醒醒!邱悠,你醒醒。”阿彻的声音回响在邱悠耳边。
睁开眼睛,映入眼内的是阿彻英俊帅气的脸,安心感包围着邱悠整个抖震的身躯,她一把扑入阿彻的怀里啜泣。
“我……我很害怕我会死。”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在邱悠心头泛起涟漪。
阿彻看了看伏在他胸前哭着的邱悠,轻抚着她的肩背。他也觉得,他们是被命运连住的。亲切感围绕在他身边,他暗暗在心里嘱咐到最后不要发现是他们两兄妹就好。
邱悠的情绪恢复过以后,站在床卧的阮璃一脸忧心地说:“小悠!你没事吧!刚才我要为你装扮的时候,你就突然昏倒了,身体没大碍吧?”担心的表情、温柔的声线,令邱悠的心软了下来,她仍不敢相信刚才昏倒之前所发生的事。
“嗯!我没事了,阮璃姐姐,你可以放心!”邱悠露出虚弱的微笑,转身对阿彻说:“我们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两人步出阮家大宅之后,邱悠再也按捺不住了,她把刚才由她看雕像开始所发生的事、所感受到的信息,一字不漏地告诉了阿彻,令他张着嘴,久久没有发出声音……
上物理课的时候,陈伯恩派了一份单张,是关于学校一年一度的舞会,同学都兴高采烈地谈着这个一年一度的舞会。
“这一年的主题是……嗄?影子!”坐在邱悠身旁的男同学发出怪叫的声音。
听到影子两个字,邱悠立即从云游状况回复过来。她从没有参加过舞会,即使是去年、前年,她从来就对这些事没兴趣,或者她是怕没有人邀请作舞伴吧!又或者是因为没有心仪的对像值得作她舞伴。
但现在,她脑海浮现着阿彻的样子。她在心里说着“请他去吧!反正我只是为了阮琉失踪的事而请他一同去调查一下而已,没什么的!嗯……他应该不会想歪吧!”
邱悠不禁想着她穿着漂亮华丽的外国宫庭长裙,邢阿彻则绅士地穿着着西装,帅气地邀请她跳舞,然后两人在舞池内翩翩起舞的样子,成为全场瞩目的一对。她现在整个心飘飘然的,像飞上半空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