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说要跟他们走。”在嘈杂的环境下,一个女子的声音本不应该被听到,可雪羽的声音却清楚地传到了每个的耳中,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了,在场的大部分人身上都有武功,他们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怎么可能?连镖局的人都愣在了那儿,小姐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小姐从不练武,怎么可能有如此内力?!
只有杜县令没有明白,反而连连催促那些捕快上前将雪羽带回县衙,迫于县令的命令,那些捕快一步步逼近雪羽,“是你们逼我的啊。”飘忽的话音刚起,就听到一片惨叫,话音落时,众人之间眼前一道淡蓝身影闪过,雪羽已经站到了镖局人身前,身上毫发未伤。反观那些捕快,每个人都惊恐地望着雪羽,紧紧握着手腕,上面渗出一丝丝血迹,刀则掉了一地。
“这…”
“这是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谁?快出来,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出来。”
“出来。”
剩下的人将杜县令围在中间,警惕地看着四周。“别找了,你们问问张捕头,就知道他们是何人所伤。”雪羽指了指那些还在看着她的人说。
“是…她,就是她,是她伤了我们,是她。”引起一众哗然。
“你,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只想大人给我们十天时间,让我们查清真相。”
听到雪羽的话,杜高暗暗的想,若这样退走,将来传出去,他县令的面子往哪放。随即开口:“不行,你们要这十天时间,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只怕十日后,本县看到的会是一座空了的镖局,到头来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吧。来人,给我把李雪羽抓回去。”“是。”杜高声音刚落,从他身后闪出几道人影,同时扑向雪羽,封锁了各个方向,雪羽已是无路可退。就在大家暗暗捏一把汗时,银光乍现,一道银光自雪羽手中发出,挟着内力鹰击长空般扑向其中一道黑影,眨眼之间两者相遇。一声闷哼,一道血光。一个人影掉落在地上,再也无法起身,而就在那道人影下落时,雪羽已经从这个缺口中闪身而出,落在了前厅的房脊上。微凉的秋风拂过雪羽的长发,几丝俏皮的发丝在雪羽的脸上起舞,雪羽背后的蓝天仿佛已经成陪衬,八月秋高,云淡风轻;淡蓝的天幕下,一绝色女子静静地站立,蓝衣素颜,不着脂粉已是倾国倾城。纵使围攻她的几人也定了一定后才手持兵器向雪羽冲去。
“爹,借龙泉一用。”
雪羽仰面后倒,人从前厅穿过,手中多了一把外形古朴的长剑,其貌不扬,但若细看便能发现此剑的吞口为龙头,剑柄龙身环绕,剑鞘有九龙戏珠纹样,所戏之珠也是由九色宝石共同镶嵌而成,璀璨夺目,九条龙身形态各异,极为逼真。雪羽手握剑柄,利剑出鞘,犹如一道白练划过,借金乌光辉,寒光刺目。“你,你们,这剑有僭越之嫌!”杜高大惊失色。“这剑的来历不用你管,就算到了皇上面前也定不了僭越之罪。”李越天拦下杜高的指责,此时的他,威严甚至胜过了县令。不等杜县令的话再说出口,雪羽已经持剑迎向了剩下的三人,一声娇喝,当头一人的兵器已断,只剩刀柄,剩下两人联手档住龙泉,剑是架住了,兵器未折,但二人虎口已是隐隐发麻。
二人紧紧架住龙泉,另一人则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刺像雪羽后心,雪羽听到身后的风声,脚尖一点,身形已是拔地而起的同时,玉足踢向龙泉剑柄,剑脱离二人的掌控,而雪羽则是身形一晃,龙泉剑又回到了手中。手一抖,龙泉剑发出一声低鸣,似是被压抑多年后终于要临敌般兴奋。很快几人便战成一团,一时间刀光剑影,人影纵横,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不多时,一道淡蓝色的身影突出战圈,立于房脊之上,龙泉将在阳光下寒光闪闪。如玉般的容颜此时不复柔弱,双眸中闪现的是不逊于龙泉剑的寒光,而与她交战的几人半伏于地,惊恐地看着房脊上的雪羽。
“我不欲害你们性命,但是你们逼人太甚,甚至在兵器上淬毒,真是歹毒,以为我雪羽好欺负不成?”雪羽将剑平举于胸,看着四周说道:“都出来吧。”
话音刚落,雪羽的身边已经出现了四个人,同样的衣着,同样的兵器,同样的姿势,四人仿佛同一人的幻影一样,同时举刀刺向雪羽,雪羽手中剑一转,火星四溅,拦住四人的首轮攻击。刚一交手,雪羽便知道这四人的水平与自己相当,一两个还好,四个人应付起来已是吃力,偏偏四人将雪羽团团围住,不让其脱离四人的控制。而镖局的人在下面看着,只能干着急,因为他们的轻身功夫不好,屋脊对他们来说很难上去。
突然间,雪羽在格挡时脚下一滑,顿时失力,勉强架开两刀,剑已脱手而另两把刀此时已经一左一右自雪羽身后夹击而来,雪羽身形一侧,从两把刀之间闪过,躲开一把,而左腰却无可避免的被伤到,双方站定,那四人成方阵型站立四把刀遥指雪羽,其中一把刀上还有血丝滴落。
“羽儿!”
“小姐。”
“大小姐,当心啊。”
……
雪羽站在四人对面,紧紧捂住伤口,但流出的血已经染红了她的衣襟,淡蓝中透着血红,十分妖艳。
“李雪羽,你可要想清楚,搭上自己的性命多不值啊。”杜县令好意劝道。
“别做白日梦了,我李雪羽决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你可以不在乎自己,那镖局的人怎么办?你忍心看他们送死吗?”
“我…”
雪羽侧头看了看站在下面的镖局众人,面露难色。
“小姐,我们不会让你嫁到县令家的。”
“对,大不了拼了。”
“就算小姐嫁过去,杜县令也不一定会放过我们,拼了。”
师爷走上前说:“你们还是省省吧,据我所知,你们现在是个个挂彩,难道你们真的不想活了吗?”
说话间,屋脊上的四人已经逼近了雪羽,为首的一人走向雪羽,举刀直刺,想将刀架在雪羽的脖子上。而雪羽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一手毫不避让的抓住了了刀刃,向身侧一拉的同时,另一手成掌刃,尽力劈向那人的脖颈。那个黑衣人闷哼一声倒了下去,顺着屋檐滚落。
雪羽收回手中的刀,在大家还没回过神时用力一掷,利刃贯穿了另一人的脖颈,那人也滚落了下去。没人能想到,雪羽即使受了伤却能在瞬间暴起杀了两人。一时惊诧,可是雪羽却已是到了强弩之末,腿一软,半跪在了屋脊上。伤口流出的血已经滴落到了地上,已成黑紫。剩下的两人见状,前面的那人一蹲,后面那人借前一人的肩膀之力一跃而起,踢向雪羽。雪羽抬臂勉力护住面门,却受不住那一击之力,喷出一道血箭,身形向后倒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