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终究还是要去的,没有可选择的余地,不得不去。
去的地方还是郑州,尽管我不怎么喜欢这个人头密度很大的都市,但谁让说地方越是繁华,机会就越多,偏生我成功的可能性较低,更要选择机会多的来增加胜算。
还是坐着早上六点钟的车,一路跑到金色港湾,跑到三舅的那边,没想着在三舅那里工作,只是想要在他附近随便找个能工作的地方,但是和老弟见过面后,就又出去了,只要是商店门口贴有招聘广告,就进去看看,虽然说大都是早都过时了,并且还不包住。
工地那边的空床铺不多,并且我不在那里干活三舅也没理由占着一个床铺给我,上次去时还是把光振哥的床铺让给我睡,三两天倒还罢了,再多了就为难人了,所以找个住宿的地方是很有必要的,但是不想租房,再便宜的房租对囊空羞涩的我来说都是奢侈的了。
但是转了一圈了,发现我能干的能找得到的工作也只有寥寥几个,比如说,清洁员、饭店洗盘子的、物美价廉的学徒工啊,其他的要不就是不适应不自在,要多说话还要沟通能力强的,偏偏我平时寡言少语,发音也不标准;还有的就是还要听人说话或者指导,耳朵不给力倒还罢了,还偏生人人说话几都是江南婉约风格,小娘子气十足。
有时候我就在想,我是否应该活在东北,和苏东坡口中的弹铁琵琶的东北汉子相处交友。据说作出《生命三部曲》的贝多芬耳聋也是将近的,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的度过从梦中音乐指挥台下的时光,曾了解过这样的片段,当他的听力下降,称不上耳聋可说是耳背的时候,弹钢琴时支着一根细铁棍,一头触着牙齿,一头盯着琴键。
高中时学习声音的传播时才彻底理解了这一点儿,一般声音传播的介质是空气,但骨头更是很好的传播介质,并且牙齿连着颊骨,通向耳鼓,更是快捷。在更早的先前,小学苦闷,初一手掌半合当耳廓使,间断性的用一支笔上顶牙齿下触桌面,虽然除了响亮的老师讲课声外,还有哗啦啦的翻书声、嚓嚓轻响的桌子腿和地面的摩擦声,还有笔在纸上沙沙的微声,倒还是有点儿用处。只是那样子听得时间长了,很耗费精力也很容易犯困头晕,甚至感觉有空谷回音的效果,大概也许是空气和牙齿两种介质中传播的同一声波相差时间空格大了点儿。
虽然胡乱的想了一番,给了自个可安慰的借口,但仍是不愿意,很难受。虽说这样的结果早都料到过,但当面对的时候,还是感到很难受。并且住宿问题也没有解决,我倒是在想,小美就在郑州市郊区租房子住的,很远的,也很是麻烦的,来回上班也够折腾的,要是能在租房处附近找个工作就好了。
想到就去,反正在三舅这边也不是长久的事儿,就去小美租房的那边去了,和小美在一起也好相互照顾点儿,并且他住的那边也是够繁华的,一堆人的挤在一处,机会也多。
上次找小美玩没能去他住的地方还感觉遗憾呢,现在倒是可以肆意的爽一把了。打电话问过小美租房的地址,按图索骥筹划下路线了一番,就提上行李坐公车去了。下了车才发现那里确实很热闹的,有的楼房是挺老的,嘿!墙壁上倒没有醒目的红漆刷就的“拆”字,并且大都没有定时洗外墙的服务,这里车多灰尘就多,弄得看起来挺老旧的,虽然有的刚建成不久。但称不上繁华,有点儿像集市,人流量倒是很足的。沿着路在人流里穿梭,四处张望找租房、住宿的广告牌子或者方向标。
还算运气不错,没走多远就看见一处,楼房看起来至少得有四五年了,上下楼梯很是昏暗,似乎也没有灯,楼道里倒是隔着四五米处有一盏白炽灯,但似乎电压挺低的,发着散漫的七分白三分黄的光,很有一种斜阳半含目的落寞,再加上光很勉强的笼罩着一米见方的空间,其余的都是昏暗的,称不上乌漆抹黑的厚重,但是,在那偶尔几盏明灭不定的灯光照耀下,倒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这感觉很刺激,但也有点儿幸福,这不就是小说中描写闹鬼的那种诡异带着对未知的惊悚的感觉吗,很有半夜鬼吹灯的气氛么!不是吗!?这一时刻,我倒是有种想要写文章的欲望,我在想,在这个漫长的暑假,我就在这里租一间简单的房子,过着闭关著书的生活,也还算是不错的吧。
看看要租的房子,布置很简单,一张小床、一台电视、头上悬挂着一转风扇,还有放在离门最远的角落里放着衣柜,以木为骨,塑料为皮,正中的是开着一条长缝,两边钉着的拉链的可咬合齿牙,里面有两个衣架倒勉强凑合用着,大概够齐全了,只要我买一副洗漱用具就齐备了。
问下房主老太关于这间房的价格,一月三百六,大概是够便宜的了,但也不确定,还是找人问下好了。打开手机找到大奔同志的号码拨了过去,问他租房子一月三百六贵不贵?
大奔沉默了一阵,“你丫的吃饱撑的租房子干啥?直接呆在家里算了,还有你就这事儿,别在这时间段打扰我,午休啊大哥…对了,你在哪儿租的房,啥时候放的假,啥时候开学,我暑假就呆在家里的,啥时候咱见个面吃顿馒头行不,咱都好久没见了,大半年了吧…”
够无语了,至于么,一通就开始吐槽,还有种追根究底、没完没了的势头,于是我赶紧打断,“我说大奔同志,暂时还算待业中,时间多的是,等会再喷好不,现在就等你答案呢,郑州郊区租的房,装饰还算凑合,三百六贵不?”
“不知道,大概还行吧,随便你了,你买东西吃亏还不少吗?你随随便便杀下价就行了,虽然没有成功的希望,就当是练习吧。”大奔如实道。
“滚蛋,那我问你干啥!?”不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什么话,买卖吃亏对我来说是常有的事儿,但也不能这样的揭短啊。
算了就这样了,直接定了。